江芸妹就這麼在戰家住了下來。
比她想象的要自由許多,起碼任清沒有限制她的自由,戰梟城也沒有干涉她的行蹤。
而且也沒有第一晚那詭異又壓抑的晚宴,大家都各自在自己的院子裏喫飯,飯菜依然精緻可口,而且從這葷素搭配來看,廚房也是按照孕婦的標準給她燒菜,絲毫沒有怠慢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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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家離她的公司很近,車程不過就十幾分鍾,因此她上班倒是方便了許多,而且還有專門的司機負責接送,小日子美好得不要不要的。
溫明月也很少打擾她的生活,只偶爾下班後來北屋與她聊幾句,問問身體有沒有不適,問問工作方面有沒有煩心事,聊天氛圍也很輕鬆。
至於戰梟城呢。
自打那晚倆人不歡而散之後,他極少進她的房間,但每日必定按時下班,與她一起喫晚飯。
早上若是她上班,他就親自驅車送她,下午再親自接她回家,用孫景颯的話來說,真是二十四孝好老公。
但江芸妹卻覺得這看似平靜的生活之下,隱匿着一場大風暴,站在任清的角度考慮,她是絕對不會就此罷手的。
果不其然,這天江芸妹下班後,剛換完衣服,雲懷舟進來了。
“今天,江家的人來過了。”
江家的人?
聽到這話,江芸妹眼神暗了暗。
“然後呢?說了什麼?”
雲懷舟搖頭回答道:“是江家的下人,見過任清之後就離開了,隨後任清出了趟門,跟蹤她的人回來稟報說,任清與藤萍見面了。”
任清與藤萍?
江芸妹嗤笑,看來江家現在已經扛不住了,所以病急亂投醫,找到了藤萍。
但與虎謀皮能有什麼好下場呢?藤萍太天真了,根本不知道任清是喫人不吐骨頭的角色。
“知道倆人談話的內容嗎?”
江芸妹想了想問道。
“跟蹤的人怕被發覺,所以不能靠太近,沒有聽到談話內容,但我猜測,應該與你脫不了關係。”
雲懷舟如實說道,現如今江芸妹入住戰家早已不是祕密了,整個北城富豪圈的人都知道,江家能不知道?
正要說話,只見戰梟城掀開門簾走進來。
看到他進來,江芸妹有些意外:“你……有事?”
“懷舟,你先出去。”
戰梟城對雲懷舟揮了揮手,示意她迴避。
待只有他們倆人時,戰梟城坐下,示意江芸妹坐在他對面。
“藤萍找上門來了,你應該知道了吧?”
江芸妹點了點頭:“懷舟剛纔與我說了,是與我有關吧。”
“是,江家現在已經瀕臨破產,江家急於求和,而你的身份正好是他們最大的籌碼,所以藤萍想通過我……我媽說服你,讓你回江家一趟。”
沒有追問戰梟城這消息是怎麼得到的,也不需要問,他這種人,手段多得是。
“所以,如果不出我所料,今晚我媽就會來找你。”
戰梟城眉頭微不可見皺起,他看着江芸妹說道:“你別害怕,一切都有我,到時候你聽我的就是。”
像是怕江芸妹不相信他,他接着說道:“你說過,現在我們是同盟,是一條戰線的人,我幫你就是幫我,所以不要懷疑我,好嗎?”
這話讓江芸妹笑出聲來。
“我有說懷疑你嗎?我都沒機會說話呢。”
戰梟城擡手揉了揉江芸妹蓬鬆的發:“小丫頭真乖。”
雲懷舟在外面說道:“江小姐,現在要喫飯嗎?”
“喫吧,我餓了。”江芸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說道。
她現如今懷孕已經快五個月,過了孕吐的階段,胃口那是相當好,而且不得不承認,戰家的廚子手藝真棒。
戰梟城扶着她的胳膊一邊飯廳裏走,一邊說道:“今天我吩咐廚房給你燒了藕帶炒肉。”
“你怎麼知道我最近饞這個?”
江芸妹聽到有自己喜歡的菜餚,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我昨天去你辦公室,看到你在電腦搜索哪家餐廳的藕帶炒肉最好喫。”
戰梟城也不避諱自己翻看過別人電腦,很不要臉說道:“其實我覺得,我比藕帶炒肉更好喫,你也可以嘗試一下!”
江芸妹:“……”
這男人真是有毒,將如此尾瑣的行爲竟然說得光明正大,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滾!”
江芸妹笑罵一聲,紅着臉轉了個身,逗得戰梟城哈哈大笑。
倆人進了飯廳,傭人剛好將飯菜擺上桌,依然是豐盛的八菜一湯,葷素搭配很有食欲。
戰梟城親自將那盤藕帶炒肉放在江芸妹面前,笑道;“別看着了,再看口水都要掉下來了,都給你喫,我不搶。”
江芸妹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頤喫起來。
看到江芸妹喫得津津有味,戰梟城這纔拿起筷子,隨意夾了兩筷子肉菜,配着米飯喫起來。
“江小姐,任……戰夫人過來了。”
雲懷舟本想直呼任清名字,但看到戰梟城在,她還是改了稱呼。
戰梟城看了雲懷舟一眼,也沒說什麼,只放下筷子站起身來。
“你先喫,我應付她一會兒,不然她進來了,你就沒心情喫飯了。”
知道江芸妹喫那些不夠,戰梟城也沒催促,現在對於她來說,喫飯最重要。
江芸妹也沒矯情,她點點頭繼續埋頭苦幹,任由戰梟城出去應付自己的親媽。
反正她在任清那裏也沒什麼好印象,還要做什麼樣子呢?多累。
任清踏進北屋的垂花拱門,裏面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葉都是她熟悉的,但現在,這地方卻不再屬於她。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都在滴血,遲早,她都要回到這裏的!
剛走進院子裏,戰梟城迎面出來,母子二人相對,在距離幾米之遙的地方各自停下腳步。
“你怎麼來了?”
沒有稱呼媽,戰梟城直接開口問道。
任清也沒在意這些,反正已經撕破了臉,何苦還要裝呢?
“我找江芸妹聊點事情,不行嗎?”
戰梟城眉頭微微皺起:“奶奶說過了,任何人不要打擾她養胎,您這……經過奶奶的同意了嗎?”
“養胎?她每天去上班的事情,你以爲我不知道嗎?再者說,我與她聊幾句天,就是打擾她養胎了?梟城,你是將我當做敵人了?”
任清冷笑說道,這個兒子現在真是越來越能幹了,全然不將她這個母親放在眼裏。
母子二人對峙了十多分鐘,雲懷舟終於出來,對着戰梟城點了點頭。
戰梟城終於鬆了口:“你要與她聊天可以,但我必須在場,而且必要時刻,我可以替她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