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薛北毓很是興奮。
她一把抱住薛南喬,大聲喊道:“姐,你可算是想起我了,我還以爲你嫁進蕭公館就只顧着與姐夫談情說愛,都把親妹妹拋在腦後了!”
聽到這話,薛南喬微微一笑,擡手在薛北毓臉上捏了一把。
“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胡亂猜忌大人的事情做什麼?還談情說愛?你懂什麼?”
薛北毓不服氣,擡起下巴說道:“哼,你也太小瞧我了,雖說我還是高中生,但你們大人的事情我都懂,尤其是男人和女人那點事。”
“什麼叫男人和女人那點事?”
薛南喬皺起了眉頭,聲音也變得有些冷。
“哎呀,就……就女人該怎麼做才能討好男人的事情嘛,這可是媽媽親自給我找了老師教我的。”
薛北毓抱着薛南喬的胳膊,毫無顧忌說出了這些話。
薛南喬的臉色登時就變了。
孟榮華瘋了!這個女人真是瘋了!
薛北毓才十六歲啊,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高中生啊,她怎麼……怎麼能給薛北毓教授那種不堪入目的東西?
女人該怎麼討好男人?還專門找了老師?
按照薛北毓提供的地址,十分鐘不到,司機就將車子停在了那個所謂老師的樓下。
這是一棟有些年代的老住宅小區,外面看上去破敗又雜亂,路邊停滿了共享單車和電動車。
薛南喬帶着薛北毓一起下了車。
剛走幾步,只聽司機在身後又說道:“少夫人,你要保護好你妹妹,她還是個孩子,她……她不能被毀了啊!”
在薛北毓身上,司機彷彿看到了女兒的影子,爲人父母,怎麼能眼睜睜看着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被禍害了呢?
“謝謝您,我知道。”
薛南喬對着司機鞠了一躬,一手拎着陸長川給的手提箱,一手牽着薛北毓的手,很快就上了樓。
這是老式住宅,連電梯都沒有,薛北毓帶着薛南喬爬到五樓,指了指最裏面的一家。
“就是這裏,蔓蔓老師就住在這裏。”
蔓蔓老師?
薛南喬眼神動了動,牽着薛北毓的手走到門口,直接按響了門鈴。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屋裏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還有女人慵懶嬌妹的聲音。
“誰啊?”
片刻,門被打開。
薛南喬擡頭看去,只見一個衣着暴露的妙齡女人正倚靠在門口,她姿色姣好,身形曼妙,肌膚白皙似雪,身上只鬆鬆裹着件睡袍,領口開得很大。
看到薛北毓,又看到薛南喬,女人微微詫異。
“蔓蔓老師,這是我給你提過很多次的人,我姐姐,薛南喬!”
薛北毓單純不諳世事,她沒看出薛南喬與蔓蔓老師眼神之間涌動的暗流,只興奮介紹着。聽到這話,蔓蔓老師回過神來。
她勾脣一笑,伸手將自己的睡袍裹緊一些,遮住領口大片的春光。
“進來吧!”
她側身,示意薛南喬姐妹進來。
薛南喬進了門,不動聲色看着屋裏的陳設,臉色越發陰沉。
客廳里布置得很是……璦昧。
讓人浮想萬千的粉色調,牆上掛着幾幅仕女圖,但那些仕女姿態撩人衣着暴露,儼然就是蔓蔓老師的化身。
再往裏走,只見房間中央豎着一根鋼管。
“親愛的,你先回家好不好?我學生來上課了,人家現在有點忙,不能陪你了!”
臥室裏,蔓蔓老師哼唧唧撒着嬌,聲音嬌妹又撩人,也不管外面有人,就那麼敞着門肆無忌憚。
片刻不到,只見一個肥頭大耳的矮個男人從臥室裏出來。
男人一邊往外走,眼神一邊越過蔓蔓老師的肩膀,不斷往屋裏瞄,不斷打量着薛南喬,表情驚豔又貪婪。
送走了男人,蔓蔓老師關上門的瞬間,臉上輕浮嬌妹的笑頓時就斂起來,神情滿是不耐與厭煩。
“臭男人!老色批!”
她從衣領中抽出銀行卡,放在玄關處的包裏,這纔回到客廳。
“說吧,什麼事!”
她走到沙發前,隨手將散落在沙發上的黑色內衣褲團成一團扔在角落裏,又拿起茶几上的煙盒,自顧自點燃一根菸,這纔看着薛南喬。
“蕭公館少夫人,薛南喬?你來我這裏,總不會是找我上課的吧?”
薛南喬沒有回答蔓蔓老師的話,只是對薛北毓說道:“北毓,你去裏面待會兒好嗎?我和蔓蔓老師聊幾句。”
聽到姐姐的話,薛北毓雖然一臉疑惑,卻還是乖巧點頭離開客廳。
“你叫餘青曼?我們來談個條件吧!”
薛南喬盯着女人的眼睛,直接將手提箱放在了茶几上,打開,裏面是一摞一摞的錢。
“以後我妹妹放學,依然每天來你這裏上課,但……不是上勾飲男人的課,是輔導文化課!”聽到這話,餘青蔓忍不住笑出了聲。
“蕭少夫人你在說笑吧?我一個混跡風塵的女人給你妹妹輔導功課?你覺得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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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南喬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你輔導,你給她找個家庭教師,這一箱子的錢應該足夠了。”
餘青蔓盯着薛南喬許久,終於笑了,她伸手直接將手提箱釦上,將那一箱子錢都放在自己腳邊。
“這個條件,我答應你了!”
薛南喬答了聲好。
她擡頭又打量着客廳裏的陳設,看到了許多她之前從沒見過的東西,璦昧又讓人臉紅。
“怎麼,蕭少夫人也想在我這裏上上課?學習如何勾飲男人嗎?”
餘青蔓很聰明,她看着薛南喬,似笑非笑說道。
薛南喬沒有否認。
她與餘青蔓目光對視,問道:“不行嗎?”
“當然行!”
餘青蔓換了個坐姿,掐滅手中的菸蒂,說道:“有錢賺,我何樂而不爲?比起花臭男人的錢,我還是更喜歡自己賺錢呢,而且還是賺蕭公館的錢!”
說罷,餘青蔓傾身往前看着薛南喬,問道:“您是想學什麼?學如何勾飲男人?還是學如何從其他女人手中將男人搶過來?”
薛南喬看着餘青蔓。
“都想學!”
她神情平靜淡漠,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感到羞恥。
“我要學學如何將男人從白月光手中搶過來,我要讓白月光感受到男人被搶走的痛苦!”
聽到這話,餘青蔓拊掌一笑。
“我懂了!我雖說不是豪門的人,但也聽過不少豪門大佬的風流軼事,蕭公館的少爺蕭奕凌與洛家小姐洛思錦,那可是豪門裏公認的金童玉女啊!”
餘青蔓捂着嘴笑。
“當初蕭少夫人靠着上牀逼婚的事情,在這豪門圈裏也是廣爲流傳的,雖說別人都唾棄您的手段,但我不一樣,我就欣賞您這樣的人!”
她笑着,笑得無情無義。
“男人都是踐骨頭,您呀,就是得吊着他,勾着他,讓他心癢難耐,讓他看得着喫不着,只要有手段,什麼白月光硃砂痣的,都滾一邊兒玩去!”
餘青蔓翹着二郎腿,絲毫不在乎自己走光。
她低頭看着腳邊的手提箱,用手拎了拎分量。
“看在咱們投緣的份上,這一箱子錢除了給你妹妹補課之外,我再發發善心,給你好好上上課。”
她捂着嘴笑,說道:“反正這課誰上不是上呢?若是我幫蕭少夫人贏回了蕭少的心,將來,您可得記着我的好!”
薛南喬沒有說話。
她透過窗戶看着天際的霞光,在心裏默默回答:我從沒打算贏回他的心,我只想給我姨媽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