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凌和柳詩雨趕到蔣家時,正好看到薛南喬的車子停在門口。
只見薛南喬下車,身後還跟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只是這面容……
蕭奕凌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個中年女人和薛南喬的長相很是相似。
“這位是……”
柳詩雨眼毒,很快就猜出了兩個人的關係,她眼中閃過一抹喜悅。
薛南喬正準備說話時,只見蔣家的傭人出來,姿態很是恭敬。
“蘇珊小姐,我家老爺不方便見客,所以還請您……”
只見蔣亞男上前走到薛南喬身邊,然後掏出一枚玉鐲放在薛南喬手中。
“這是你外婆送給你的,你將這個玉鐲交給蔣志章,他自然就讓你進去了。”
薛南喬看了蔣亞男一眼,她點頭,將玉鐲遞給了傭人。
“先將這玉鐲送給你家老爺看一眼,然後再讓他決定要不要見我。”
頓了頓,她又問道:“聽說,你們家小姐也在?”
傭人點頭回答:“是,因爲蔣靜小姐身體不適,老爺很是擔心自己的外孫女,所以最近幾天都閉門謝客,誰都不見,這個鐲子我可以轉交,但老爺見不見您……”
“你只管去將這個鐲子交給蔣志章,若是他看到鐲子還不肯見……”
蔣亞男冷冷一笑,說道:“那你就告訴他,這輩子,他就一個人孤寡到老!”
“明明是個贗品,還裝作爺孫情深的樣子,在這裏噁心誰呢?”
聽到蔣亞男這話,傭人臉色微變,忙轉身飛快進了蔣家。
大家都沒有說話。
薛南喬沒有問蕭奕凌爲什麼和柳詩雨在一起,蕭奕凌也沒有問薛南喬身邊的女人是誰。
大家心裏似乎都清楚,卻又沒有挑破這層窗戶紙。
畢竟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還有共同的敵人。
幾分鐘之後,只見傭人飛奔着出來,恭敬說道:“老爺請玉鐲的主人進去。”
蔣亞男冷眼掃過傭人。
“你們家小姐的病好了?你們老爺不閉門了?”
她一把推開傭人,領着薛南喬徑直進了蔣家的大門。
剛走進院子裏,只見蔣志章已經拄着柺杖從客廳裏出來,腳步踉蹌不穩,看上去很是急切。
看到薛南喬,又看到她身後的蔣亞男,蔣志章的臉色微微變了。
“囡囡!”
他盯着蔣亞男,輕聲叫了句她的小名,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囡囡,你……你終於肯回家了!”
上前想要握住蔣亞男的手,卻被蔣亞男一下子甩開。
“回家?這個家,還有我的份嗎?還有我媽媽的份嗎?”
蔣亞男盯着蔣志章,一字一頓問道:“聽說你接回了外孫女?我怎麼不知道我的女兒回了蔣家呢?”
“囡囡,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這就是一樁交易!”
也顧不得蕭奕凌等人還在現場,蔣志章生怕女兒誤會,生怕這原本就脆弱的父女情就此斷裂。
“交易?我頭一次聽說有人拿親情做交易的?在你眼中,生意比親情更重要嗎?”
蔣亞男盯着蔣志章說道:“你將我那所謂的女兒叫出來,我要親自看看,我那好女兒是什麼樣的!”
“囡囡,你這……”
蔣志章一臉爲難,他看着薛南喬和蕭奕凌,說道:“這是咱們家的私事,外人就不必……蘇珊小姐和蕭總等人就先回避吧?”
“他們不是外人,他們也是家人!”
蔣亞男冷聲說道:“你若是認我這個女兒,就將那個女人給我叫出來當面對質,你若今天執意要保她,那好,我馬上離開這裏,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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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志章哪裏還能說不?
他老了,若是連女兒都不認他,那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好,好。”
蔣志章說道:“洛……她正好也在,囡囡,我可以向你解釋這件事的,我真的是爲了你和你母親!”
蔣亞男已經牽着薛南喬的手直接進了客廳裏。
只見樓梯拐角處,洛思錦正準備上樓,當蔣亞男快步走進來時,她想要躲避已經晚了。
“你跑什麼?”
蔣亞男冷笑說道:“你跑什麼?來,下來,你不是自詡我女兒嗎?我看看,我這好女兒究竟長什麼樣!”
洛思錦背對着蔣亞男不敢回頭。
剛纔在屋裏,她已經看到了屋外的場景,看到了蔣家的女兒,看到了薛南喬和蕭奕凌。
雖然她不太清楚這幾個人的關係,但直覺還是告訴她,這事兒怕是要糟。
原本想上二樓躲避一陣子,順便給母親打電話求救,但沒想到自己動作太慢,被蔣亞男抓住了。
片刻,她深吸一口氣回頭,慢慢下了樓。
“我……”
不等她開口,蔣亞男已經上前,狠狠在洛思錦臉上抽了一個耳光。
“踐人!敢冒充我女兒?你也配?”
捂住自己被打疼的臉,洛思錦眼中燃燒着憤怒,卻又礙於這是蔣家的地盤,而不敢發泄出來。
“囡囡,你聽我解釋,其實這是……”
看到洛思錦被打,蔣志章想要上前解釋,但在蔣亞男的眼神注視下,剩下的話,他硬是無法說出口了。
“解釋什麼?你知道我經歷了什麼嗎?你知道我的女兒經歷了什麼嗎?我這些年因爲失去女兒痛不欲生,你卻利用我女兒的身份給自己謀取利益?”
“你配做父親嗎?你配做外祖父嗎?”
蔣志章小心翼翼說道:“是,我知道你痛苦,但那不是……你的孩子已經沒了,我只是借用外孫女的身份,我也是爲了你和你媽好,我也是想和你們在一起生活。”
“誰說我孩子沒了?”
蔣亞男怒聲吼道:“誰告訴你我女兒死了?你親眼看到了嗎?”
她盯着蔣志章的眼睛說道:“你不是一直想彌補我和我媽?你不是總說只要我們能原諒你,你不管做什麼都可以嗎?現在,這話還算數嗎?”
“算數,當然算數!”
蔣志章忙說道:“只要你和你媽媽願意原諒我,我做什麼都可以!”
“那好。”
蔣亞男握着薛南喬的手,母女二人並肩站在一起,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她纔是你真正的外孫女,她是我的女兒,而站在你身邊的那個蔣靜,當初險些害死我的女兒,險些害死你的外孫女,甚至,你的重孫女都差點喪命在她手裏。”
“這個仇,你是不是得親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