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沒有錢僱馬車,只好冰天雪地步行回蕭府。
還以爲蕭天譽安排人把府邸收拾好,不料回到府門前,卻見匾額結着蛛網。
就連封條也因數年的風吹雨打,早看不清上頭寫着的字樣。
“豈有此理!他們就想讓我們住在這個鬼地方!我就說那個踐人沒這麼好的心!”
蕭敏兒路上還算冷靜,看到破敗的蕭府時,整個人都破防了。
一陣寒風吹過,冷得蕭天凱幾人瑟瑟發抖,一家人只好罵罵咧咧揭了封條,忙進府避風。
“叔公一家的作風,想來不用我說祖父也知道,敷衍應付也不是長久之計,他們倘若隔三差五來相府門口鬧一場,一來我們不安生,二來也不好聽。”
暖閣內一家人圍爐而坐,擱着炭火的爐子上放着的鐵網上烤着柿子與棗兒。
蕭天譽認可地點點頭:“可只要他們在京城,也難與他們劃清界限。”
與蕭天凱相處這些年來,蕭天譽說不累是假,他不想再遷就這白眼狼的庶弟。
倪書心捻起一顆烤好的棗兒,把棗捏開,取出中間的核,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只要他們從京城消失,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麼?”
蕭心柔幾人瞥見倪書心眼底的狠色,心裏都咯噔了一下。
蕭心柔握住女兒的手,擔憂道:“娘娘不可,您的手染上他們的血,是髒了您。”
垂着腦袋的倪書心一愣,知道他們會錯了意,忙解釋道:“你們想多了,他們到底沒犯大錯,不可能無端端把人殺了,事情牽涉到丞相府,徒增麻煩,沒必要。”
小廈言情小說
一了百了是好事,但爲了這樣的人惹上人命拖累自家,有些不值當。
“那娘娘的意思是?”蕭天譽對庶弟這一旁支早寒了心,已不想再和他們有牽扯。
就算他們只是住在之前的府邸,想想都是在天子腳下,難免覺得晦氣。
“現今的蕭府已什麼都沒了,他們住回去,指定三天兩頭會上丞相府來打秋風,不合適,也礙眼。”
倪書心慢悠悠呷了口茶:“治標還得治本,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讓他們離開京城最爲妥當,祖父以爲如何?”
蕭天凱是牆頭草,加之沒有品行,他們留在京城終歸是心腹之患。
免去這個麻煩的唯一辦法,就是麻煩夠不着他們。
“可我們說不管用,我們也不可能沒有罪名就將他們驅逐出京城,不合情合理的事,被蕭天凱拿來大做文章,最後還得我們擦屁股。”
蕭天譽頭疼地搖了搖頭,類似的事他不知處理過多少回。
“我們說不管用,那就讓說話管用的人來處理這件事不就是。”
倪書心淡然一笑,天底下唯有一人說的話,誰人都不能違抗。
“娘娘指的是陛下?”蕭天譽明白了倪書心的話外音,確實這是個不錯的辦法。
“是,只要聖旨一下,蕭天凱就算不想離開京城,也由不得他,抗旨是死罪,您說他是想守着不存在的富貴,還是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