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書心起地猛了,牽扯到身上敏感的地方,疼得倪書心直抽氣。
竹子被她嚇了一跳,本想幫她看看,然看到自家主子一身的痕跡,心下默唸非禮勿視。
“今兒是命婦們進宮拜見新後的日子,再有半個時辰她們就該到了,您先洗漱。”
竹子早把今日要穿戴的衣服首飾挑好,倪書心只需往梳妝檯前一坐,由她梳妝就是。
“沒時間了,早膳備一碗粥就成。”倪書心匆匆穿好鞋襪,趕忙開始洗漱。
“是。奴婢猜到娘娘會這麼說,已經備好了。”竹子無奈地笑了笑。
半個時辰後,進宮拜見新後的命婦如約而至。
因下雪天,大家都披着大氅,教沉悶的誥命服襯得靈動了些。
“臣婦拜見娘娘,願皇后千秋萬福!”爲首的命婦領着衆人下跪行禮。
除去冊封那日,倪書心還是頭回受這麼多人的跪拜禮,不自在道:“平身,賜座!”
命婦們身穿紅袍霞帔,頭戴翟冠,因位分不同,各人的首飾又有所差異。
蕭心柔與劉芸冰身爲皇后母家的人,自是坐在靠前的位置。
而爲首的,是華陽長公主,亦是當今霍御霆父皇在位時,任職丞相的丞相夫人。
她已經年俞60,頭髮花白了大半,氣場卻不遜於在場的任何人。
“娘娘當真爲陛下心尖上的人,這皇后寢殿這般奢華貴氣,可見帝后鶼鰈情深。”
華陽長公主幽幽開口,分明是捧人的話,倪書心卻從她的語氣中聽不出半點高興。
“讓長公主見笑,原先皇后寢殿佈局就大致如此,不過後來添了一樣半樣的東西。今日一早下了雪,你們進宮想來路不好走,都喝一碗薑茶去去寒。”
倪書心沒太在意長公主的話,與母親和祖母相視一笑。
宮女奉上早早備好的薑茶,其他人接過茶謝了恩,愛不愛喝的,都給皇后一個面子。
何況天確實冷。
華陽長公主端着茶盞,有一下沒一下地颳着茶沫,就是不往嘴邊送。
“長公主,可是茶不合胃口?或是您想喝什麼,本宮去讓人沏茶。”
表現到這份上,明眼人都能看出華陽長公主不是善茬。
蕭心柔也發覺不對,擔憂地看向自家女兒。
鳳椅上的倪書心穩得很,並不慌張。
“如今皇后得陛下寵愛,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我不過一介老廢物,豈敢置喙什麼?”
長公主說罷,將茶盞不輕不重擱在桌上,已經有些混濁的眼,打量着倪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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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進宮至今,應當知道行母儀天下之責,爲陛下行開枝散葉之職,可如今,陛下並無選秀之說,陛下縱然再重視娘娘,身爲正妻,娘娘也該爲陛下、爲社稷做考慮。”
倪書心端坐於首位,形容舉止挑不出一絲毛病。
她如玉坐的人一般,傾聽着長公主所言。
她面色如常,心下卻實在忍得辛苦。
長公主這是一邊說着不敢置喙,一頭說得比誰都要厲害犀利。
長公主這頭一次來請安,就急着敲打倪書心,況且特意當着命婦的面,可見對她有多麼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