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邊,是知道了她懷了雙胞胎的兩個女人的歡聲笑語,而外邊是偷聽的這個狼狽女人的滿滿憎恨。
剛纔裏邊的談話,包括那個踐人懷孕,且還是雙胞胎的話,盡數落進了女人的耳裏,狼狽不堪的蘇含韻眯着一雙鮮紅如血的杏眼,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脣瓣,都咬出血了,然而還不鬆開。
而她的雙手緊握,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手心的肉裏,整個人,被仇恨,憤怒,殺意所籠罩。
踐人!該死的踐人!
她竟然又懷孕了!而且還是雙胞胎!爲什麼老天爺這麼不公平?!爲什麼這個踐人!就可以這麼幸運地,不但回到了庭琛的身邊,現在又懷上了他的孩子!
蘇含韻覺得自己現在快要瘋了,那顆被強烈恨意吞噬的腦袋就好像是要爆炸了,尤其是現在,聽到了這個踐人的好消息……
不甘心啊……好不甘心……被她這樣打了以後,還無意間,聽到了她懷了雙胞胎的消息……好恨……好恨!
蘇含韻的一雙通紅美眸流轉着,裏邊露出了深深的怨毒,然後,裏邊迸發出了強烈的恨意之火,好像要將裏邊的人給活活地燒死!
裏邊又傳出了一句,謝謝醫生,蘇含韻這才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淚,擋住自己花了的狼狽不堪的臉,飛快地消失在了門外……
顧一念,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絕對不會,讓你們就這樣一家人這麼幸福地生活下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拖着你一起!
……
岑歡扶着顧一念,從裏邊出來,無意間,顧一念好像又聞到了那麼一股熟悉的香味,是她的錯覺嗎,這股香味好像是……
然而還來不及思考,一邊攙扶着她,比自己懷孕還要激動的岑歡已然欣喜地嘆息:“唉,你可真是羨慕死我了,這下就有三個了吧,嘖嘖,厲庭琛可真是厲害啊,你離開五年,回來也纔不到三個月,肚子裏兩個球已然是兩個多月了,嘖嘖……”
她衝着她笑的璦昧挑眉,顧一念臉紅的不行,瞪了她一眼,嬌嗔:“別說了,其實,我和他,也沒發生過幾次……”
“靠!你存心刺激我的吧!沒有幾次就懷了雙胞胎?!我真的是羨慕嫉妒恨死你了!不行,等你生下孩子,我一定要做孩子的乾媽!”
顧一念笑着點頭,這當然不是問題了,倏地,她望着岑歡那一臉興奮和如此喜歡小孩子的激動歡喜神情,似乎一下想到了什麼,盯着她小心翼翼地問:“歡歡,你和陸立峯在一起這麼久了,爲什麼,還沒有懷孕?還有,你們結婚了嗎……”
她一直忽視了這個問題,到現在,提到孩子,纔想起來了,不可能啊,陸立峯那樣索求無度的,比厲庭琛還禽獸,她怎麼會……肚子一直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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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這個,岑歡的臉色陡然變的慘白,顧一念興奮激動的心一下沉了谷底,這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住口:“誒,你別往心裏去啊,我不是故意提這個的,就是……唉,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了,你也知道我的,神經大條,有話就說。”
岑歡看着她,苦笑點了點頭,嘆息:“我知道,你這傻丫頭,唉,算了,也瞞不過你們,就告訴你吧。在你離開不久,其實我是懷過孩子的,但是啊,流了,就沒咯,當時太慘烈,身子嚴重受創,整整在牀上躺了一個多月,才能下牀,後來陸立峯嚇壞了吧,他就堅決不要孩子了,每次,我們都有做保護措施的……”
“什麼?!”
顧一念停下了腳步,瞪大雙眸望着她,“流產了?!怎麼會這樣?!”
她驚呼一聲,走廊上有許許多多的護士醫生病人都朝着她們看了過來,岑歡抓緊了她的手,目光柔和帶着羨慕地望着她的小腹,眼裏已然有了晶瑩的液體在打轉。
“別問了,念念,反正就是沒了,然後啊,陸立峯擔心我的身體,也擔心要是再流產,我要受罪,無論我怎麼說,怎麼勸他,怎麼和他吵架,他都不肯要孩子,爲此,我們還冷戰過一個多月。”
“他倒是鐵了心,可以忍着一個多月不碰我,寧願去睡沙發,也不進臥室,後來我看着他那麼一大個,長手長腳,每天晚上縮在那沙發上,心疼到不行,也就妥協了。但是他始終不同意我懷孩子,我始終是心裏堵着,也就一直沒有和他結婚,就這樣,我們兩個過了那麼久。”
她說完了,眼淚也是落了下來,顧一念看着心裏爲她疼的不行,走過來輕輕抱着她,撫着她的後背輕聲道:“歡歡,對不起,別哭了……陸立峯也是因爲愛你,擔心你,可能你上次流產,嚇壞了他,沒事,下次我去勸勸他,而且啊,現在醫學技術那麼發達,還有很多方法可以要孩子。”
岑歡跟着點頭,一邊暗暗地抹着自己眼裏的淚,將她牢牢抱緊。
……
蘇含韻帶着滿身的仇恨,扭着水蛇腰,踩着恨天高,頂着一張狼狽的大花臉,凌亂不堪的頭髮,出了醫院。
她徑直地進了地下的車庫,來到那輛黑色的豪車面前,車門打開,一只大手從裏邊伸了出來,拉過她的身子飛快地將她拖進了車內,啪,車門關上,然後男人的薄脣迫不及待地朝着女人壓了過去。
“唔……陳總,你等等……”
女人掙扎着,但是男人卻是十分猴急,十分迫不及待地按着她的後腦勺,不顧她現在的狼狽,噁心的嘴在她的臉上飛快地陣陣滑過。
“等什麼等,你叫我來接你,就應該知道,我有多想你了,嘖嘖,被打了還是這麼美麗,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可想死我了,叫什麼陳總,別每次叫的那麼生分,叫我明浩,或者老公……”
從四十五歲的男人嘴裏說出這番話,雖然他看起來的確是還年輕,也有那三十多歲男人的活力,但是蘇含韻倏地想起,剛纔那個踐人說的那句話,你傍上一個都可以當你爹的男人,你不噁心嗎?!
噁心!當然噁心!每次他碰她,她都覺得無比屈辱,痛苦,恨不得去死,但是爲了送那個踐人下地獄!爲了奪回庭琛,她別無他法了!這個突然聯繫她的男人,是她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逸軒幫不了她,只有他可以。
而且,她知道他和厲家二十多年前的血案有關,所以,他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已經無法掙脫了……
蘇含韻通紅杏眼裏閃過痛苦,一邊推着他越靠越近的身子,一邊捧住他的那張臉,喘息道:“明浩,別急嗎……你先聽我說……我叫你來,是有急事的……”
嬌滴滴的聲音,叫的陳明浩心都酥了,恨不得現在,在這裏就將她給辦了,肯定刺激死了,但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收回了身子,坐在駕駛座,眯着佈滿欲望火焰的雙眸,望着衣服被他扯的凌亂狼狽不堪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