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書心戴着口罩,眼睛看着明顯就是“倪書心”的眼睛,誰都能認得出來。
不想,倪書心就只是輕哼一聲,卻摘下自己的口罩,問霍乘風道,“現在呢,現在你還能看得出來嗎?”
霍乘風坐正身體,眼神詫異地看着倪書心。
看不出來。
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明明眼睛幾乎是一模一樣,但是下半張臉卻沒有一點地方和倪書心相似,幾乎是完全陌生的人。
霍御霆卻還是有些不放心,看着倪書心看一會兒,才擔心地問道,“此行一去,怕是有很多危險,你真的想去嗎?”
畢竟是要進宮的,倪書心的臉雖然不像,但是誰也不知道多疑的霍成嵐和倪心兒到底能做出什麼事情。萬一對倪書心下手,怎麼辦?
倪書心漫不經心地道,“這件事情你大可以放心,霍成嵐和倪心兒他們兩個,還殺不了我。只不過我入宮之後,還要拜託你們照顧我的家人,還有那三個孩子。”
霍御霆看着倪書心半晌,才點點頭答應下來,叮囑道,“無論發生什麼,以你自己的安全爲主。只要你不出事,我們回來還可以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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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書心應下。
幾日後,一封書信被送到皇宮裏面。
如今霍成嵐已經變成這個模樣,書信只能交給暗衛來接收,然後轉告給皇帝。暗衛用的也是和倪心兒一樣的,在皇帝的手心裏面寫字的辦法。
“蘇大夫?”聽見這個名字,霍成嵐下意識地覺得擔心,拒絕道,“如果此人是霍御霆的人,該如何?”
他本來就懷疑這件事情是霍御霆和霍乘風做的,現在還要將兩個人身邊的大夫請到自己的身邊來?霍成嵐自然不放心。
倪心兒在旁邊聽着,也皺起眉頭,對暗衛問道,“爲什麼是那位蘇大夫?”
這幾日,馮太醫也曾經和倪心兒提起過一次,說是邊疆有位醫術卓絕的女大夫,就是之前分發鼠疫疫-苗的那位。如果讓蘇大夫入宮的話,說不定能看得出來霍成嵐是什麼病症。
當時倪心兒就是因爲擔心這個“蘇大夫”的身份,所以沒有答應。
畢竟之前霍成嵐的人曾經傳信來說,那位蘇大夫就是倪書心。
雖然倪心兒心裏不大相信,畢竟她和倪書心一個府里長大的,倪書心就是普通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倒是都會,醫術方面還真沒聽說她學過,就算是流放後學的,也不可能成爲什麼神醫纔是。
倪心兒皺着眉頭,對暗衛道,“這蘇大夫不是已經確認是恭親王的人麼?怎麼還能請她入宮?她一旦入宮,是來救皇上還是害皇上,那可不好說。”
“回娘娘,根據探子來信,這位蘇大夫是個爲國爲民的善人,在當地醫治許多民衆。當初之所以醫治恭親王,也是因爲恭親王鎮守邊疆,帶兵打仗,並不是恭親王的人。”暗衛迴應。
倪心兒抿脣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位蘇大夫並不是霍御霆的人?只是因爲他邊疆主帥的身份纔去救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