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月出去打探一番回來,清虛派的防守比她想象的還要嚴,她根本不可能進去。也不知道周司檸是個什麽情況,許昭月心下擔憂,一時間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乾著急。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許昭月進退兩難的時候多日不見的恩賜突然出現了。恩賜回來的時候是深夜,許昭月已經入睡了,不過當有人悄悄潛進她房間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到了。許昭月猛然坐起身,就見房中有一黑影在走動。
“誰?”
那黑影走上前跪下,說道:“主人,是我。”
“恩賜?”
許昭月打了個響指,屋裡的燈頓時亮起來,她看著跪在眼前的人,確實是恩賜,自那日她讓恩賜去和雲喬皙解決糾葛之後她便沒再見過他。
恩賜攤開手心,卻見他手上躺著一塊像是樹根的東西,恩賜衝他道:“這是朱厭的角,可以吸收主人體內的魔氣。”
“朱厭?”這是一種上古凶猛奇獸,平時很難看到,許昭月記得,這東西只有陀璿秘境中才有,許昭月不禁詫異道:“你去闖陀璿秘境了?”
恩賜輕輕點了一下頭。
“你這些天消失不見就是去殺朱厭了?”
“恩賜不想主人被誤會成魔族。”
許昭月體內的魔氣已經被她壓製在內丹中,平日裡都沒怎麽管它了,望著那朱厭的角,她一時間五味陳雜,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許昭月拿過朱厭角,說道:“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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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恩賜眼中亮了一下,他忙道:“為了主人,恩賜萬死不辭。”
許昭月看了一下天色,快天亮了。
“你回來得正好,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主人請講。”
許昭月便將周司檸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又衝他道:“你法力比我高,可以先潛進去幫我看看周司檸的情況。”
恩賜衝她拱拱手,“恩賜這就去辦。”
恩賜動作倒是很快,不過半天時間就回來了,許昭月忙問道:“怎麽樣?你看到周司檸了嗎?”
“清虛派加強了守衛,我進不去。”
許昭月有些失望,“連你也進不去?”
“不過我見到了掌門,她得知你想見司檸,讓我帶你去見她。”
“……”
駱修然這麽大方嗎?還是說這是他的計謀?想將她引到清虛派再甕中捉鱉?許昭月摸了一下額頭那粒鑽石,有安乾道君的冰魄,他們也殺不掉她。
許昭月直接帶著恩賜上了天清山,清虛派守門的護院大概得到了掌門的吩咐,直接放他們進去了。一路進來毫無阻隔,這個時間弟子們應該也都去打坐修煉了,弟子房裡靜悄悄的,一路來竟一個人也沒碰上,許昭月直接去了周司檸的房間。
周司檸躺在牀上,面色蒼白,顯得很虛弱,她聽到聲音側頭看了一眼,見來人是許昭月,周司檸慘白的臉上劃過一抹驚喜。
“師姐?真的是你嗎師姐?你怎麽來了?”
許昭月上前握住她的手,周司檸看上去瘦了很多,面容很憔悴,許昭月問道:“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了?”
“我……我聽說修丹者的血是最好的藥引,所以我想試試嘛,誰知道技術不夠熟練。”
她故作輕松說著,就像是不懂事的小孩犯了個小錯誤,許昭月反而更心疼她,卻還是忍不住嗔道:“你怎麽那麽傻,修丹最忌諱急功近利,你不清楚嗎?”
“我就是想快點練出丹藥給我大哥治病嘛。”
“你大哥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你何必急於一時?”
“我知道錯了師姐。”
她有傷在身許昭月也不好再責備她,她歎了口氣說道:“罷了,先讓派裡的醫修給你診治著,如若還不見好,我再帶你去醫心谷,聽說那裡神醫遍地,想來醫好你也不在話下。”
“這麽說來,師姐會一直在我身邊了?”
“在你好之前我不會離開。”
周司檸卻擔憂道:“你留在這裡會不會有危險,畢竟……”
“沒事,這一次也是駱修然同意我來的,更何況他們也殺不了我。”
“也是,你現在是安乾道君的道侶,誰敢傷你。”
“你先歇著,別多想了。”
許昭月一直陪在周司檸牀邊,等她睡著了才從她房中出來,好巧不巧,一出來就遇到了駱修然。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駱修然已經能下牀走動了,不過天清山上寒冷,修士有修為傍身還好,他元嬰盡碎法力盡失,如今就是個普通人,受不住這寒冷的山風,身上穿著厚厚的大氅,大概還未完全恢復,那面上顯出幾分蒼白。
駱修然看到她並不意外,他問道:“司檸睡下了?”
他態度很平和,絲毫不見對她的怨恨,這倒讓許昭月詫異,按理來說他的元嬰是因她而碎,他該將她恨之入骨,怎麽也不可能這麽客氣。
“睡下了。”
“那我便明日再來看她。”
許昭月正要離開,又聽得她道:“阿予,我如今這樣也算是受到了懲罰,你可否不要再怨了?”
許昭月腳步頓住,這才明白他為何對她態度平和了,原來在駱修然看來,他碎了元嬰是對她贖罪。
許昭月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安乾道君回到秘境的時候是一個人,阿醜四周看了一眼沒看到許昭月,他忙問道:“道君,小夫人怎麽沒和你一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