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書心聽見了，失笑道，“你看，現在你對他們的吸引力，都已經比我大了。你走的時候，記得和他們三個說一聲，不然，他們會難過的。”
雖然，知道了也會難過。
霍御霆稍稍頷首，答應下來。
他起身出去，走到三個小傢伙的身邊，溫聲開口道，“玩什麼？”
“想要叔叔推我，想飛高高！”三寶眼神發亮地看着霍御霆。
霍御霆在這裏的時間，做了一件讓三個小傢伙對他好感度飆升的事情。
他跟倪書心商量了一下，在院子裏面給三個小傢伙做了三個鞦韆，雖然基本上沒有用他動手，不過畢竟是他提議的。
三個小傢伙都很喜歡這個新玩具，也很喜歡被霍御霆推上天的快樂。
按照霍御霆的說法，是沒能讓他們都騎高高的補償。
左右也是給三個小傢伙玩的，再加上覺得霍御霆是他們的父親，跟他們浪費一些時間也是情理之中，倪書心也就沒有阻攔，隨着他們去了。
現在三寶要霍御霆陪着玩，大寶和二寶也想做鞦韆。
沒辦法，霍御霆只能三個孩子換着推。
倪書心沒急着去醫館，而是站在旁邊看着霍御霆和三個孩子玩，她在心裏面嘆一口氣。
“心心。”
聽見這個聲音，倪書心轉頭，看見蕭天譽，露出個笑臉，“外公。”
蕭天譽點點頭，看着霍御霆和三個孩子，問道，“你剛剛看着他們，在想什麼？”
“啊，我在想……要是霍御霆能順利把霍成嵐扳倒就好了。”倪書心沒有隱瞞。
於公於私，她都是這麼希望的。
蕭天譽看着幾人，沒說話。
前面的醫館來了患者，竹子過來將倪書心喊了過去，蕭天譽沒有動，站在原地看着三個笑容滿面的小傢伙，還有後面的霍御霆，目光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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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休息”的時間畢竟有限，大寶非常懂事地帶着弟弟妹妹想要回去書房，卻在回去的路上，看見了蕭天譽，跑過來打招呼道，“曾外公，我們這就回去了。”
大寶還以爲是因爲他們玩的時間長了，所以蕭天譽過來找他們的。
蕭天譽卻搖搖頭，摸一摸大寶的頭髮，溫聲開口道，“大寶，你先帶着弟弟妹妹去書房，曾外公和這位叔叔，有些話要說。”
大寶不明白蕭天譽和霍御霆要說什麼，不過還是乖乖的點點頭，帶着弟弟妹妹回去書房。
霍御霆看着蕭天譽，神情也認真起來。
這段時間兩人沒少見面，但是很少有這麼嚴肅的時候，往往都是打個招呼，沒有別的交流。
今天蕭天譽主動說要和自己說話……
霍御霆大概猜到了什麼。
蕭天譽看着霍御霆，想想三個孩子，再想想倪書心，他低聲開口道，“七殿下。”
這個稱呼一出來，霍御霆就知道自己想的肯定沒錯，蕭天譽要說的，是很重要的，關於朝堂的事情。
霍御霆正色看着蕭天譽，也迴應一句道，“蕭相。”
兩人的身份被戳穿了，彼此也都不意外，蕭天譽只是看着院子裏面的鞦韆架子，對霍御霆道，“不敢當。我只不過是個被抄家流放，現在四處逃竄的罪臣罷了。只不過，有一件事情，老夫還是斗膽想要問一問七殿下。”
霍御霆凝神看着蕭天譽。
蕭天譽擡眸看着霍御霆，語氣凝重地道，“七殿下是打算被人如此追殺，逃亡一輩子麼？這次遇見了我孫女，下一次七殿下又要如何應對？”
“蕭相的意思是？”霍御霆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一句。
如今已經是罪臣，有些話就不怕說出來了。
蕭天譽揹着手，看向霍御霆道，“七殿下應該很清楚我想說什麼。您是打算如此被人追殺惦記一輩子，還是打算拼一次，成爲萬人之上？”
謀反，或是死亡。
這兩個選項擺在眼前，霍御霆卻並沒有做出回答，反而擡眸道，“蕭相似乎很篤定，我能成功。”
他的自稱是“我”，而非“本王”，在蕭天譽的面前擺足小輩的姿態。
霍御霆往日裏在朝堂，便因蕭天譽是老臣，故而敬三分。
這份尊敬並沒有因爲如今的身份變換而改變，讓蕭天譽對他的認可更多一些。
蕭天譽定定地看着他，沒有迴應他的說法，而是問他道，“七殿下是不願？”
“並非。”霍御霆搖頭，輕嘆一口氣道，“只是疑惑，蕭相爲何對我如此篤定？便是我奮力一搏，也不見得會有什麼好結果。”
霍御霆並不知道蕭天譽爲什麼對自己如此信任篤定，更不知道是什麼，讓他在經歷過一次背叛之後，還會選擇自己。
蕭天譽畢竟曾經是一國宰相，想來會給自己結果，也會給自己一個契機。
“怎麼，七殿下對自己沒有自信嗎？”蕭天譽挑眉問。
兩人在這種地方提起朝堂之事，霍御霆有種微妙的感覺，彷彿兩人不是在邊疆的小縣城，而是依舊在京城裏。
蕭天譽對霍御霆道，“先皇在世時，只有過兩任皇后，奈何這兩位皇后紅顏命短，都沒有在先皇身邊陪伴多久。走的時候，這兩位先皇后，也都沒有留下皇嗣。”
突然提起過往的事情，霍御霆不是很理解爲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他稍稍簇着眉頭，倒是有些不解。
不過，霍御霆還是稍稍頷首，認同蕭天譽的說法。
“並且自此之後，父皇再沒有立後。”霍御霆覺得自己大概知道蕭天譽要說什麼，有些疑惑地問道，“相爺是想說，因此我與霍成嵐都是庶出？”
蕭天譽是有這麼點兒意思，不過倒也不是全部，他慢條斯理地道，“不僅是你與霍成嵐，而是現今還存在的所有皇子公主，都是庶出。既然先皇沒有嫡子，便說明你們都是一樣的。你們皇室兄弟人數不少，但霍成嵐卻如此忌憚你與四王爺，這是爲何？”
霍御霆蹙眉，問道，“相爺的意思是，霍成嵐並未對其他人下殺手？”
自從離京之後，邊疆的事情就應對得心力交瘁，他無暇顧及京城其他兄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