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牛走的時候,朱陳氏還在昏迷着,等他回來的時候,朱陳氏已經醒過來了,也不說胡話了,意識也清醒了。
就是因爲清醒了,所以聽見大夫說要看傷口的時候,反應才極大。
“不行,絕對不行,不能看!”朱陳氏驚聲尖叫,趴在牀上捂着自己的屁股,說什麼也不願意讓大夫看。
來的大夫是個男人,還是個上年紀的男人,哪怕是朱陳氏已經生過孩子了,也不願意讓對方看這種隱私的地方。
而且不僅僅是朱陳氏不願意讓看,朱大牛也不願意讓男人看自己媳婦的屁股,看着大夫爲難,壓着自己的火氣,對着大夫問道,“您看看要是就這樣的話,能不能給看出來?”
朱大牛這會兒也窩火呢,要是自家媳婦沒有得罪蘇大夫的話,現在哪裏用得着這麼麻煩?
蘇大夫是個女人,看下傷口自然不是問題。而且蘇大夫收費還便宜,不像是這個大夫,收費也貴。
大夫倒是不知道朱大牛對自己有什麼怨言,只是爲難地看着朱陳氏看了一會兒,才嘆一口氣道,“不能看的話,你說一說好了,說說什麼症狀,哪裏不舒服。”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通過朱陳氏口述的症狀開藥。但是朱陳氏畢竟不是專業的醫者,說的疼痛的地方很多都只是因爲肌肉疼痛的牽連,而且很多地方的不適說的也不是很準確。
大夫本來就不專業,朱陳氏又說的這麼天花亂墜,開出來的藥是什麼樣子可想而知。
只是在場的人都不知道這一點,只能按照大夫給開的藥去抓藥。
送走大夫的時候,朱老太太十分心疼看診的銀錢,哪怕是已經把人送走了,卻還是捏着自己的錢袋子,不甘心地對朱大牛道,“你看看你娶的這個敗家媳婦,非要過去得罪人家蘇大夫,現在好了!打也捱了,錢也花了,這要是蘇大夫來看診,才一兩銀子!”
結果這個大夫呢?看的稀裏糊塗的,還要了二兩的銀錢。
“行了,娘,你少說兩句吧。”朱大牛折騰了一天,也累了,不想提起這件事情。
本來是想回房間睡覺的,結果聽着朱陳氏因爲疼叫喚一聲又一聲,也覺得心煩意亂的睡不好,乾脆抱着自己的東西,去隔壁的偏房睡了。
大夫給開的藥,朱陳氏喝了好多天。
這大夫開藥不像是倪書心,會挑着比較便宜藥效還好的藥開,開出來的藥大部分都昂貴,且很多都是只有一家藥館有,擺明了就是爲了要錢的。
但是朱大牛也沒有辦法,只能花了不少錢給朱陳氏治病,看診的大夫來的時候要診金,買藥的時候也要醫藥費,本來還算是闊綽的日子,一下子過得緊巴巴的。
喝藥花錢,朱大牛都認了,但是有一件事情,卻讓他十分不滿。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朱陳氏的傷口一直都好不了,高燒也一直都不退,身體看着也一直都不利索。
朱大牛剛開始幾天聽着她哀聲哉道,只覺得煩得慌。
等後來看見朱陳氏真的來來回回好幾天發高燒之後,才覺得害怕,又請了大夫過來看了幾次。
這幾次自然也花了不少銀錢,也買了不少的藥,朱老太太心疼的不行,天天唸叨着要不是因爲她是二狗的娘,說什麼也不給她治病。
如此循環往復的好些日子,朱陳氏纔算是徹底退燒,屁股上的傷口也算是好全乎了。只不過因爲一直都沒有上藥,所以上面留下了極爲難看的疤痕。其他人自然是看不見的,不過朱大牛平時可以看見。
本來就因爲這段時間朱陳氏的作爲有些反感,現在看見上面的疤痕之後,朱大牛就更是滿心都是不耐煩,連看都不想多看朱陳氏一眼了。
偏偏朱陳氏自己還意識不到,天天在家裏面罵着倪書心,偶爾甚至還和朱老太太因爲倪書心的事情吵一架。
但是,朱陳氏自己也發現,她的身體狀況大不如前了。
自從身體好了可以站起來之後,朱陳氏一直覺得自己身體不利索,不像是之前的樣子,做什麼事情都得心應手。現在莫名其妙地經常覺得十分疲憊,哪怕是只做一點事情,也覺得渾身無力,到處都疼。
甚至有的時候覺得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連起牀都起不來,在牀上一躺就是很長時間,怎麼也動不了。
這樣不能幹活的日子一天兩天的還行,時間長了且不說朱老太太和朱大牛,連朱二狗都經常問她,爲什麼天天在牀上躺着,不下去幹活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不用別人說,朱陳氏自己的心裏都打哆嗦。
他們這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家庭,平時的活計都是家裏三個人做的,現在突然少了一個做事幹活的人,家裏面的事情都堆積起來,沒有人做了。
這日子一天兩天的還能過下去,時間長了都不用別人說,朱陳氏自己也知道這樣不行,這家裏不可能這麼容忍她。她正想着怎麼解決呢,突然就在這天中午想着起來給朱大牛做飯的時候,聽見了朱老太太和朱大牛正在廚房小聲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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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太太的語氣不太好,顯然是積怨已深,這會兒對朱大牛說話的時候,也是命令的語氣比較多,“你看看現在她是個什麼德行?一天天從頭到晚,什麼事情都不能做,天天就在牀上躺着。知道的這是你媳婦,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找了個大爺供在那!”
要是換了以前的話,朱大牛多多少少能幫自己的妻子說幾句話,但是現在……
現在朱大牛看着朱陳氏,也是一肚子的怨氣,不僅僅是得罪了縣城裏面收費最便宜的大夫蘇大夫,而且說不定官府還記恨着他們,畢竟上次她還那樣說縣令大人。
本來朱大牛還覺得朱陳氏最起碼能盡到一個妻子的義務,結果那天晚上衣服都脫了,看見她屁股上面的傷疤,是硬生生的沒有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