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突然就紅腫了,果然是老天爺的教訓吧?誰讓她亂說蘇大夫的壞話了。”
“我也覺得,這附近也沒有人,肯定是報應。”
“我就說了,蘇大夫對我們這麼好,亂說話是要遭報應的。”
“什麼報應不報應的!”朱陳氏尖叫,捂着自己的臉,怒氣衝衝地看着周圍的人,惱火地道,“肯定是她用了什麼妖術,所以才這樣的!你就是個怪物,你會妖術,你就不是人!”
雖然倪書心考慮過他們會迷信,但是也沒想到居然會迷信到這個地步,還妖術,還能說出什麼來?
是不是下一步就要說,她是什麼妖怪變的,就是故意過來傷害他們的?
可笑。
朱陳氏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想法沒錯,目光看着倪書心,氣勢洶洶地開口道,“就是你會妖術,一定是你搞的鬼!你的孩子哪怕不是野種,也一定是妖怪!”
倪書心的眼神沉了下去。
朱大牛說她什麼,她自己是不介意的,反正說就說了,也無關痛癢。
但是關於孩子的地方,絕對不能,不能讓朱陳氏胡說。
“你再說一句試試。”倪書心的目光發沉,身體也上前了一步。
本來朱陳氏就只是嘴上能說,看見倪書心這麼生氣,也忍不住後退了半步,不敢再說孩子什麼,只能硬着頭皮道,“就是你用了妖術,要不然我怎麼會突然嘴巴疼?”
“老朱家的,你可差不多得了吧,要是蘇大夫真的是什麼妖怪,之前幫我們幹什麼?”
“就是的,外面的縣城那麼多鼠疫的,我們這裏一個都沒有,都是多虧了蘇大夫。哪怕蘇大夫真的是什麼妖怪,也絕對是個好妖怪。”
有人調侃勸說,朱陳氏的臉色就變了。
一看周圍的人不向着自己了,朱陳氏就有些急了。
不過聽見對方的話,朱陳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眼神一亮,大聲開口道,“之前注射的疫苗!她給我們所有人都注射了,是往身體裏面去的東西,誰知道到底是不是好東西,萬一是什麼慢性毒藥,想要我們的命呢?”
聽見這話,倪書心忍不住失笑。
“既然你覺得是毒藥,那你當時那麼着急過來注射幹什麼?還怕來不及,天不亮就在這裏排隊。”倪書心挑眉,故意說出當時的事情,看向朱陳氏道,“怎麼,那個時候不怕我這個妖怪,要你的性命?”
聽見這話,朱陳氏的臉色變了幾分。
雖然他們當時確實是因爲怕死,所以第一時間來了倪書心的醫館打疫苗,但那時候哪兒想着這麼多了?
朱陳氏臉上雖然掛不住,但還是硬着頭皮道,“那時候還不是因爲你說的,不打了就一定得鼠疫,誰知道是不是你妖言惑衆!”
倪書心皺起眉頭,表情有些不耐煩了。
周圍圍觀的街坊鄰居,居然真的有人信了朱陳氏的話,在旁邊小聲嘀咕道,“當初好像是因爲害怕,也沒管到底是什麼東西,就都打進去了。這要是真的是什麼毒藥的話,怎麼辦啊?”
“蘇大夫不是那樣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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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畢竟倪書心在這裏積攢了一段時間的名聲,所以周圍的民衆還是相信她的比較多。現在雖然議論紛紛,卻還是都覺得朱陳氏說的過分了一些。
疫苗大家都打了,聽說還有京城來的太醫,來縣城裏就是爲了買疫苗,還爲了過來跟蘇大夫學醫的。
要是真的有什麼問題的話,怎麼可能連京城的人都過來?
雖然大家的心裏面都有合計,不過這個時候還是看向倪書心,等着她給個什麼解釋。
倪書心冷笑一聲,雙手環胸看着朱陳氏,眯起眸子道,“我的疫苗是慢性毒藥?那你的意思是,我給軍營裏的士兵注射的,也是慢性毒藥?如果真的是毒藥的話,現在士兵怎麼可能會安穩打仗?不應該早就毒發了?”
聽說倪書心居然去給軍營裏面的士兵打疫苗了,附近不少人都覺得驚訝。
之前倪書心離開的時候,很多人都是只知道倪書心離開了很長時間,卻不知道到底去做什麼了。知道具體細節的,只有平時關係好的。
現在這麼一聽,不由得都和最近士兵的英勇表現,給聯想起來了。
難道,那些士兵的英勇表現,都是因爲倪書心的疫苗嗎?
如果真的是因爲這個,那可太厲害了。
她簡直就是這場戰爭的功臣!
“誰知道你給我們的,和給軍營士兵的到底是不是一樣的?”朱陳氏現在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在胡攪蠻纏了,她不安分地瞪着倪書心,大聲反駁道,“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讓我們所有人注射疫苗,說不定以後要謀財害命!你醫館裏給的那些藥,也有好些我們都沒見過,誰知道是不是毒藥!”
這話越說越過分。
本來是打算過來和朱陳氏講講理的,但是現在看,朱陳氏就是個破皮無賴。
眯起眸子打量着朱陳氏,等她說完了之後,倪書心才盯着她臉上的紅痕,沉聲道,“朱陳氏,你污衊詆譭我的名聲,毫無理由地說我想要害人。我不和你爭執,也不和你吵,這件事情我會告到官府去,讓官府來決斷。”
“你拿官府嚇唬我?就你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你以爲官府會管你嗎?你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算是什麼東西。”朱陳氏冷哼一聲,一點不在怕的。
官府那麼大的地方,能管鄰里吵架這點小事?
倪書心沒聽朱陳氏在說什麼,也沒理會她說的話,只是平靜地看着朱陳氏道,“從今以後,所有和你有關係的人來我的醫館看病,我一律不診。”
聽見這話,朱陳氏不僅僅沒覺得慌張,反而樂了,嗤笑着道,“不看就不看唄,你還真以爲就你一個醫館了?像你這樣來歷不明的女人,說要給我看病,我還不敢讓你看呢。”
“老朱家的,你說的是不是有點過了?”旁邊有人勸。
畢竟,在縣城裏面能給女人看病的,可就倪書心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