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品位未免也太奇特了點兒。
感覺到了霍乘風的目光，霍御霆默默地看了過去，神情裏帶着些許的複雜。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的和你一樣？”霍御霆的目光落在營帳內的火光上，淡淡地嘲諷着自己的兄長道，“我還沒有你這麼禽獸。”
霍乘風：“……”
霍乘風摸摸鼻尖道，“我現在不是挺老實的？”
霍御霆收回目光，看看他的臉，再下移些許，扯了扯脣角道，“你這是情況所迫。”
感覺到了對方對自己的嘲諷，霍乘風機智地沒有繼續和他糾纏這個問題，而是認認真真地問道，“既然不是看上人家了，那你這麼照顧她幹什麼？就算是個孕婦……你我都不是這麼好心的人。”
別說是個孕婦了，哪怕是有個孕婦死在面前，他都覺得霍御霆不會多看一眼。
霍御霆沒說話，只是擺擺手讓附近的士兵都退下。
等營帳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霍御霆才放輕了聲音，低聲道，“故人外孫女，自然多照拂些。”
“故人……外孫女？”霍乘風琢磨了一下，眼裏不可置信起來。
“外孫女，還懷着孕，難道是？”霍乘風也沒明說。
霍御霆頷首。
話不用說的太明白，霍乘風也理解了，他咂舌道，“我說你怎麼這麼照顧呢，要是她……那多照顧照顧也是應該的。”
霍御霆沒接話。
霍乘風還不是特別相信，想了想倪書心的樣子，覺得和自己見過的不太一樣。
十有八九是易容過了，不過，容貌改變這麼大，霍御霆居然還能認出來？這也真不容易。
“不過也虧了你還能認出來，我都沒往那邊想，也沒聽說過她會醫術啊。”霍乘風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突然想到什麼，湊近一些，壓低聲音問道，“哎，你說，都這麼大的肚子了，還能趕出來。難不成，這肚子裏面的孩子……真不是霍成嵐的？”
霍成嵐身邊雖然有美人，但是至今沒有子嗣。
如果倪書心肚子裏面的孩子是霍成嵐的，那就算是有天大的罪名，也應該等孩子出生之後，再去討論母親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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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有像是這樣，大着肚子就給趕出來的？
霍御霆蹙眉，看了霍乘風一眼。
“你別這麼看我，你就不好奇嗎？就這個態度看，也不像是霍成嵐的啊。這孩子的父親要是另有其人，那可有意思了。這霍成嵐的綠帽子，得戴了多長時間了？”霍乘風嗤笑，似乎有些幸災樂禍。
“多事。”霍御霆冷眼看着他，“自己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就開始管人家的閒事？我勸你，還是管好你自己，想想你自己怎麼辦纔是。”
霍乘風擺擺手，不甚在意道，“我的事情我自己心裏有數，反正怎麼都是這個結局，也跑不過。霍成嵐那孫子留不下我，我心裏清楚。”
稍稍一頓，霍乘風又興致勃勃地道，“你說，如果她肚子裏面的孩子不是霍成嵐的，那會是什麼人的？”
霍御霆：“……”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霍乘風居然可以八卦到這個地步。
他語氣卻依然淡漠，“是不是他的，是什麼人的，都和我們沒有關係，不要多管閒事。”
看霍御霆這個態度，霍乘風知道自己是沒機會和他繼續猜了。
他撇撇嘴，琢磨了一下，又想到什麼道，“不過，她既然是蕭相的外孫女，那馬車裏面還有人……這是逃出來了？想不到啊。這比倪書心會醫術還讓人意外。”
按照蕭相的性子，不應該跑纔對。
霍御霆的眸光閃了閃，意味深長地道，“你若是能多和她接觸接觸，大概還會有別的想不到的事情。”
比如今日在城裏發生的事情。
他派去打探消息的士兵正好看見，倪書心在爲醫館的大夫出頭。
這和他印象裏的倪書心倒是大有不同。
“你說得對。”
霍乘風一拍大腿讓他回神，他皺眉問道，“什麼？”
“我們得多接觸接觸啊。”霍乘風一邊起身往外走，一邊解釋道，“既然是蕭相一行人，那我們可要多多照拂一點。我去說一聲，明日問問他們的打算，要是碰巧同行的話，可以帶着他們一起，也不會惹上麻煩。”
“你……”
霍御霆本來想攔着，不過轉念一想，倒也還是沒有說出口。
算了。
雖然他們不見得可以答應，不過，多照拂照拂，也並非壞事。
蕭家本來就是無妄之災，他對蕭相還是十分敬佩的。
既然霍御霆默認，霍乘風便直接去和將領交代去了。
他出了營帳就能看見倪書心等人休息的營帳，遠遠還可以看見外面有個人在守候。
看得出來，警惕性還是很高的。
霍乘風交代過之後，第二天一早，倪書心就感覺到了，這些士兵對自己的態度，好像和昨天不太一樣。
似乎……比之前更友好了一些？
他們早上收拾好了是打算過來歸還帳篷的，走過來的時候，不僅僅沒有人問情況，而且還都笑笑和倪書心打招呼。
這讓本來就有些擔心自己被發現的倪書心更加不安，決心之後一定要繞開他們，不能和他們同行。
“來還帳篷的？”
聽見聲音，倪書心轉頭看向說話的副將，笑着開口道，“是，來還帳篷的。昨天夜裏謝謝諸位了。”
副將早就已經得到了吩咐，此刻主動上前來，和倪書心聊天道，“哪裏，守護百姓只是我們的職責罷了。你們昨天夜裏睡得如何？”
倪書心和對方客套聊了幾句，就覺得對方似乎對自己的興趣不小，一直在主動地攀談，打聽着他們。
她心裏生出些許的警惕，卻還是和對方聊着。
“你們昨天怎麼沒在城裏休息，那麼晚了還出來趕路？”副將關心地問。
倪書心笑笑，半真半假地道，“本來是急着趕路，想着夜裏也能多走一走的，但是沒想到，山路居然這麼不好走，只能停下來了。幸好遇見你們了，要不然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還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