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戰哥,你真這麼在乎她?”白川墨不解地問,“到底爲什麼?”
他知道,景戰和宋語歌小的時候就認識。
可就憑小時候玩過那麼一段時間,景戰就這樣把宋語歌放在心上嗎?
景戰苦笑一聲,點燃了一支菸,抽了幾口,才道:“她是我黑暗生活裏,唯一的光。”
白川墨愣住:“什麼?”
“我小的時候,父親長期酗酒,家暴,我和母親在家裏如履薄冰,生活得戰戰兢兢,度日如年,稍有不慎,就是一頓毒打。”
說起曾經這段經歷的時候,景戰面色平靜,可是眼底卻滿是悲哀。
“就在我覺得生活暗無天日的時候,我遇到了語歌。”景戰臉上滿是溫柔,“她活潑,開朗,善良,她就像一個小太陽,照亮了我的生活,溫暖了我的歲月。”
如果沒有宋語歌,或許,那段日子,他根本就撐不下去。
甚至,在他親戚去世後,他一個人在社會上闖蕩時,每每感覺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的腦海裏,都會浮現出宋語歌的身影。
“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
雖然白川墨無法做到感同身受,但是,他大抵明白了。
景戰是不會輕易忘記宋語歌的。
但他現在已經甘願放手,成全宋語歌和慕南晟,只想在背後默默守護她。
這對他來說,應該也是一件很難過的事情吧。
不過爲了宋語歌,他願意。
“你還說我。”景戰瞥他一眼,“你不是也很喜歡那個叫寧落落的小丫頭?爲什麼?”
白川墨沒想到他會突然問他,愣了一下,才笑着說:“還不是年少時的動心,一直到現在,都沒法忘記。”
“這麼多年,你就沒遇到一個再讓你動心的女孩兒?”景戰笑着問。
“或許有吧。”白川墨垂眸,“可都很短暫。只有她,讓我動心的時間最久,也最真。”
景戰抽完一支菸,靠在沙發上,嘆道:“咱們哥倆兒還真是同病相憐。”
他突然很想去看看宋語歌。
他不會打擾她,他就想默默地看她一眼也好。
“你是在哪家醫院見到她的?”
白川墨說了醫院,又補充道:“我剛剛聽說慕家的老夫人在醫院暈倒住院了,想必,她現在應該還在醫院裏。”
他說的“她”自然指的是宋語歌,景戰笑着看他一眼:“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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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一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而且,我聽說慕南晟出差了。”
景戰皺了皺眉。
宋語歌今天剛剛遇到襲擊,慕南晟還有心思出差?
可真是個商人,永遠以利益爲重!
既然如此,那他還非得給他的生意搞搞破壞不可。
慕南晟不在,景戰就更不放心宋語歌了,跟白川墨又聊了幾句之後,他便起身,向醫院趕去。
天已經完全黑了。
景戰剛在醫院門口下車,突然看到前面不遠處也有一個人剛下車。
看到那人時,景戰頓時一愣。
慕南晟?
不是說他出差了嗎?怎麼會在這兒?
難道是又回來了?
不過景戰沒心思管慕南晟的事兒,他現在只想趕緊見到宋語歌,看看她到底怎麼樣了。
慕南晟先進了醫院,他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他自以爲很隱祕,實際上他一進醫院,就被慕南晟的手下察覺到了。
“慕先生,景戰在後面。”
慕南晟淡淡地說:“不必管他。”
他現在只想趕緊見到宋語歌和趙嘉敏,至於其他人,他懶得搭理。
要是景戰非要找事,他也不介意讓景戰再見識見識他的拳頭。
景戰早就已經打聽好了趙嘉敏在哪個病房,他心想宋語歌應該也在那,看着慕南晟上了電梯,他便搭乘另一部電梯上去了。
慕南晟上了樓,站在病房門口,他深吸一口氣,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林珊珊等人都在,她們正在聊天,趙嘉敏臉上滿是笑意。
倒是宋語歌一直低着頭,垂頭喪氣的模樣。
慕南晟看出趙嘉敏並沒有什麼事,便走到了宋語歌牀邊,坐下來,溫柔道:“語歌,我回來了。”
宋語歌恍恍惚惚地擡頭,在看到面前這個熟悉的身影時,她突然嘴一癟,哭了。
“嗚嗚嗚,慕南晟,我好害怕!”
雖然她今天遇到襲擊之後一直表現得很冷靜理智,可是說到底,她心裏還是怕的。
要不然,她也就不會做那種噩夢了。
偏偏,慕南晟又不在她身邊……
現在,他終於回來了,她一個沒忍住,就哭了出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慕南晟抱住她,內心無比地痛恨自己。
爲什麼要去出差?不過就是一個幾十億的單子罷了,丟了就丟了,難道還能比宋語歌更重要?
他在心裏發誓,以後再也不去出差,除非是和宋語歌一起,要不然,他再也不去別的國家別的城市。
他要讓她每天都見到他纔行。
宋語歌嚶嚶嚶地哭着,林珊珊等人見了又是心酸,又是好笑。
宋語歌哭了好久才緩過來,抽抽搭搭地問:“你是不是,又,又耽誤工作了。”
“沒事。”慕南晟揉揉她的腦袋,“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工作,耽誤了就耽誤了,你和媽最重要。”
“臭小子。”趙嘉敏開玩笑地說,“還說我重要?你進來可一句話都沒關心過我,就知道關心媳婦兒。”
慕南晟笑了:“媽,您看看您這生龍活虎的樣子,再看看我們家語歌,您說誰更需要關心?”
“哎呦。”趙嘉敏捂着胸口,佯裝心痛,“果然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我看,在這個家,是沒有我容身之處了!”
她演的十分像八點檔裏婆媳大戰時那些婆婆的樣子,把所有人都給逗笑了。
病房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輕鬆了許多。
慕南晟笑過之後,神情又漸漸變得認真起來。
“讓人來襲擊你的,是方紅豆?”
“嗯。”宋語歌揪着他的衣袖,點頭。
現在她再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內心是真的很平靜了。
大概是因爲,他回來了。
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