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許知畫親手將白若瑄和齊鑫交到了警察手中。
緊接着,被警察追問,整整做了好幾頁的筆錄。
複述着之前發生的事情,許知畫的眼神中染過幾絲哀傷。
只要想起生產的那個晚上,齊鑫帶着北安的人皮面具,拖拽着她走近地下車庫的那一幕,她就全身顫抖。
她從來沒有像那天晚上那樣恐懼、無助過……
齊鑫、白若瑄,還有夜藤。
一個也別想跑!
出了警察局之後,許知畫的眼眶更紅了,她緩緩地扶着警察局門外的牆,想緩和一下內心恐懼的情緒。
可她一轉眼,就看見牆上貼着那張懸賞令。
“女嬰”“剛出生”“兩個億”等字眼兒,馬上吸引了許知畫的注意力。
畢竟她也是一個剛生完孩子的母親,她也差點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許知畫繼續往下看去,她決定不管什麼,也要幫幫這個母親。
正要看到聯繫方式,一只大手突然摁住懸賞令,用力地將懸賞令撕了下來。
“北安?”
許知畫蹙眉回頭,正要表達不悅,可在看見陸北安表情沉重的那張臉時,心中的不悅莫名熄滅了。
從白杞那裏得知知畫發生的事情之後,陸北安就匆匆地從公司趕來了警察局。
沒想到剛下車,他就看到眼眶通紅的女人。
陸北安捏着那張懸賞令,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一直到將手中的懸賞令撕得粉碎,丟進垃圾桶,他的表情這才慢慢地恢復了溫柔。
“怎麼了?”對於男人的舉動,許知畫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
從自己生產那天后,北安對她的態度一直都非常溫柔、細緻體貼,現在怎麼會這樣嚴肅?
難道那張懸賞令自己不能看麼?
“白杞說你的情緒本來就不穩定,沒必要看這種東西,影響你的心情。”
“反正咱們的孩子已經找回來了,對嗎?”
“我真的不想你變成之前那種樣子了,我很害怕,知畫。”
他雙手堅定有力地握住許知畫的肩膀,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篤定。
許知畫遲疑地看着陸北安,慢慢地點了點頭。
雖然她一直相信陸北安,也一直從未懷疑陸北安。
可這一次,她真的覺得很不安。
“走吧,咱們回家。”
陸北安牽着許知畫往車子走去,同時也喚回許知畫的思緒。
許知畫跟上陸北安的腳步,眉眼間透着股子凜然的冷氣。
她已經意識到了,這次事件對她的影響。
是夜藤給她留下了這樣的心理陰影!
車子漸漸地往前開去,速度並不快,似乎是怕開得快了,許知畫會不舒服。
車廂中安靜了會,陸北安還是先說話了。
但他語氣帶着幾分試探,像是已經考慮了很久一般。
“知畫,我們先回帝城一段時間吧,好嗎?”
“帝城那邊的氣候更適合你調養身體,再說我想外公了,想回去看看。”陸北安低沉着嗓音道。
他害怕的是,許知畫繼續留在這個城市,遲早會發現孩子沒有找回來的事實。
他說什麼,也不會讓許知畫再承受第二次傷害了。
許知畫單手撐着額頭,眉頭緊蹙,一雙精緻的眸子裏,寒光乍現。
走?
現在走?
難道她和夜藤之間的那些仇恨,那個晚上,夜藤趁她生產是最虛弱的時候,給她那樣的羞辱和恐嚇。
這筆賬,就這麼算了?
“好呀。”許知畫很認同地點點頭。
然而陸北安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許知畫又繼續道:
“但是,回去之前我還有件事情要做。”
陸北安握着方向盤的手一頓,車子直直地往公路一旁的柵欄撞去,好在他迅速反應過來,調整了方向。
“什麼事情?”他將車子開到原來的車道上,故作輕鬆地問。
許知畫眸子微眯,“也不是什麼大事。”
“我要去找一趟夜藤。”
“他給我的屈辱,我要還回去。”
陸北安眉頭緊鎖,孩子就是從夜藤身上被搶走的,如今夜藤見了知畫,指不定要說一些什麼。
“我和爸已經教訓過夜藤。”
“夜家都被我一把火燒了,夜藤已經付出代價了。”他試圖勸說許知畫。
許知畫卻只是搖搖頭,隨後又帶着兩分商量和乞求地看向陸北安:
“你現在就帶我去夜藤住的地方,我只要出了這口惡氣,就和你回帝城,好嗎?”
陸北安緊緊地握着方向盤,始終沒有說話。
許知畫凝視着陸北安半晌,眼神微微變化了下。
“你不帶我也行。”
“我想找到夜藤,不難。”
許知畫說着,就從口袋中拿出手機來,要給VV打電話。
陸北安直接調轉了車子的方向,往現在夜藤居住的地方開去:
“好,我帶你去。”
夜家被燒了後,司霆和陸北安不停地在各方面給夜藤施壓,夜藤官司纏身,都快要瘋了。
他家也沒了,爲了躲避那些記者的追蹤,如今只能不停地更換入住的酒店。
陸北安帶着許知畫走進一家六星級酒店。
這家六星級酒店,恰好是陸氏集團名下的。
陸北安以總裁的名義,讓工作人員查到了夜藤現在居住的房間,是一間在頂樓的總統套房。
許知畫冷冷地嗤笑了聲。
還真是會享受,淪落到了這個地步,還要開總統套房。
“走吧。”陸北安眼神擔憂地看着許知畫,心疼地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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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畫點點頭,眼神中帶着點興奮地,直接衝在了最前面。
她今天非得揍死這傢伙。
“情緒不要太激動。”陸北安叮囑道,隨後又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地補充了一句:
“夜藤說話向來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怕他待會說太多,會傷你的心。”
許知畫走進電梯,已經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的衣袖捲了起來。
“放心吧。”
“我不會讓他有什麼開口的機會。”
她那天晚上承受的屈辱和痛苦已經太多了,今天還會再讓夜藤開口羞辱她?
陸北安神情複雜,深晦地看了眼許知畫,到底還是沒有再說話了。
總之……
不管知畫怎麼想,只要夜藤不能開口說話,他就放心了。
“叮咚——”許知畫禮貌地摁了下門鈴。
“先生您好,這邊是給您送飯後水果和點心的,麻煩開下門。”
沒一會兒,咔嚓一聲,門從裏面打開了,許知畫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的速度衝了進去。
夜藤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許知畫狠狠摁壓在地上,嘴巴緊緊貼着地上,根本無法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