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宋嫣然動刑!”
付大人執意要動刑,想先給宋嫣然來些教訓。
不管宋嫣然如何嘲諷,付大人都不聽,只管下令。
獄卒一把將宋嫣然按坐在凳子上,讓她動彈不得。
宋嫣然也看出來了,付大人長期守在天牢裏,專門負責刑訊,在付大人的腦子裏,大概除了用刑,就沒有別的了。哪怕是審問,都要排在用刑之後。
這一點,光是看付大人那狠厲的眼神,就能窺見一二。
“本官注意到,你剛纔,盯着這烙鐵許久,看來你對烙鐵很感興趣。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成全你,先讓你體會體會被烙鐵燙過的滋味兒!本官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獄卒在爐子裏點上火,火光把宋嫣然的眼睛灼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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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獄卒餘熱烙鐵之際,宋嫣然又對付大人說道:“付大人這樣莽撞,真就不怕審出了冤假錯案嗎?又或者,付大人本就是皇親國戚,且認爲陛下無腦昏庸,就算你大錯特錯,也照樣會原諒你?”
付大人重重地拍了桌子。
“宋嫣然,本官就沒見過你這樣蠢的人!都這時候了,你竟然還敢大放厥詞!甚至連陛下都敢侮辱!本官審問囚犯這麼多年,深知能打入天牢的,定不是什麼善茬!也從未失過手!對你也一樣!”
宋嫣然嘲諷道:“付大人到底是真沒失過手,還是錯案已經鑄成,被冤枉的人說不出話,就當做沒有錯案?付大人這般獨斷專行,遲早是要出事的!”
付大人大笑着起身,走到宋嫣然面前。
“好!那本官就要看看,你和本官,到底是誰先出事!”
烙鐵已經被燒得通紅,付大人拿起烙鐵,就朝宋嫣然湊了過來。
宋嫣然都已經能感覺到烙鐵的溫度了,眼看着這烙鐵,下一秒就會落到她的身上。
宋嫣然突然大喊道:“王爺若是堅持要在旁邊看熱鬧,只怕難以向陛下交代!”
砰!
一旁又傳來了詭異的聲響。
付大人眼看着就要動手了,聽到這聲音,手下的動作也不得不暫停下來。
付大人似乎在謹慎地觀望着,裏面會不會傳來別的異動。
可是等了一會兒,都沒再等到別的聲音。
“宋嫣然,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王爺?這裏只有本官!你少在這裏裝神弄鬼!”
付大人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烙鐵,似乎覺得溫度不夠,搖了搖頭,轉身回到火爐旁,重新加熱了起來。
“付大人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做不知道的樣子,和楚王殿下一起演戲給我看呢?”宋嫣然輕笑道,“王爺不就藏在那塊石板的後面嗎?怎麼,付大人竟毫無察覺?”
付大人的神情間,有幾分心虛和不悅。
宋嫣然又故意說道:“又或者是,付大人知道王爺藏在那後面,但是付大人瞧不起王爺,對王爺很是不滿,說什麼都不肯承認……”
宋嫣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付大人厲聲打斷。
“宋嫣然,你若是再這般胡言亂語,本官這就把烙鐵,烙在你的嘴巴上!”
“付大人當然可以這樣做,就看付大人敢不敢了!”
宋嫣然這般激他,照理說,只會讓付大人下手更狠。
可是,付大人又深知,他不能真如他方纔所說,去烙宋嫣然的嘴。
畢竟在把宋嫣然提上來之前,楚王纔剛囑咐過他,讓他以恐嚇爲主。
說白了,蕭子楚就只是想嚇唬嚇唬宋嫣然,並非真的要對她動刑。
而且付大人也清楚地知道,蕭子楚這會兒,確實就藏在宋嫣然剛纔說的那個地方。
付大人雖然認爲,蕭子楚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極爲不頂用的人,但又不能直接表示出來。
畢竟那可是堂堂的楚王殿下……
而他也認爲,如果沒有蕭子楚在場,他肯定早就把該審的都審了,宋嫣然應該也早就挨不住刑罰,主動招認她所犯下的罪行。
但是礙於蕭子楚……付大人只能對宋嫣然手下留情。
於是付大人還是把烙鐵放了下去,準備朝宋嫣然的手臂下手。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從外面闖了進來。
“付大人,付大人且慢!”
付大人深吸一口氣,強壓着心中的怒意。
“又有什麼事?”
獄卒看了宋嫣然一眼,然後走到付大人身邊,在付大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付大人臉色微變,不得不把手上拿着的烙鐵放下。
只聽“咚”的一聲,付大人把烙鐵扔到地上,然後對宋嫣然說:“宋將軍前來探望,本官先讓你去見宋將軍,一會兒再繼續審問!”
付大人這話,實在是讓宋嫣然鬆了一口氣。
此次審問,對付大人來說,屬實是一次不怎麼愉快的體驗。
宋嫣然看着付大人那有些發綠的臉色,猜想付大人在職業生涯中,應該從未遇到過如此絕望的時刻。
獄卒又把宋嫣然從凳子上拽了起來,把她拖了出去。
在經過付大人身邊的時候,宋嫣然也能感覺到,從付大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
宋嫣然沒理會付大人,而是朝一旁的石板看了一眼。
經過石板的時候,她分明看到石板後面,有一角衣服,露在外面。
她纔剛見過蕭子楚,怎能不知道蕭子楚穿了什麼?
實際上,她原本以爲,會出來阻攔付大人對她用刑的,會是藏在後面的蕭子楚。沒想到……剛巧趕來的,竟然是宋威!
然而就在宋嫣然剛踏出審訊室之後,她就聽到從裏面,傳來了蕭子楚的質問聲:“付大人!你之前是怎麼說的?不是說嚇唬嚇唬就好了嗎?你難道還真要對她動手?你難道不知道她的身份嗎?”
押送她的獄卒,也聽到了裏面的聲音,表情顯得十分尷尬。
宋威這會兒就在牢房裏等着她,兩個獄卒把她送回到牢房,就又落了鎖,把她和宋威一起鎖在裏面。
宋嫣然看到宋威沉着臉站在那,正要開口打個招呼,只見宋威大步來到宋嫣然面前,揚起手就給了宋嫣然一巴掌,“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