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菲雙腿抖得更加厲害了,她直接將腦袋深深地埋下去,臉色漲得通紅。
但就是一個字也不說。
陸北安伸手拿過易絡找來的文件,打開查看,越往下看,他的臉色越陰沉。
辦公室中的氣壓越來越低,逼得人快要無法.正常呼吸。
“劉美菲,20歲時被未婚先孕,被男友拋棄,試圖跳湖結束生命,被唐挽素救下,帶回陸家。”
“我母親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把?”
陸北安低聲念着資料上劉美菲的生平經歷,聲音冷得要掉出冰凌子來。
劉美菲幾乎要哭出來,可她依舊嘴巴緊閉,不發一言。
“不說話?”陸北安扔了手中的資料,“我可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他看了眼一邊的易絡。
易絡馬上會意,往辦公室外面走去,沒一會兒,拎着一個看似很沉重的箱子走了進來。
許知畫盯着那個泛着銀光的箱子,微微眯眼。
白杞跟着她也有一段時間了,她自然能認出來這個白杞手中會經常提着的東西,手術箱。
手術箱被易絡啪地一聲放在陸北安的辦公桌上,他打開箱蓋,一排排泛着銀光的手術刀呈列在其中。
陸北安從手術箱中拿出一雙手套戴上,動作熟稔地抽出來一把極鋒利的手術刀。
他走到劉美菲面前,將手術刀緊緊地貼在劉美菲肥胖的臉上。
刀刃鋒利,立竿見影地劃出一條血痕來。
劉美菲渾身抖得和篩子一樣,雙腿一軟,被嚇得癱跪在地。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們這樣,是犯法的!”
她臉色慘白,帶着哭腔道。
陸北安跟着彎下腰去,沒有絲毫猶豫地,手腕一轉,手術刀貼着劉美菲的臉部皮膚,狠狠割了進去。
勒出一道鮮紅的傷口。
劉美菲痛得嘶聲尖叫。
許知畫站在一旁,臉色微涼地撇了撇脣。
難怪這個劉美菲當年那麼爽快地,拿了石媛的錢就走,也絲毫不顧及唐挽素對她的救命之恩。
因爲她沒心沒肺,更沒有良知。
她安然無恙地活了二十多年也沒出事,如今落到了北安手中,還以爲自己也能安然無恙地應對過去吧?
那她可真是想錯了。
下一秒,陸北安手中的手術刀落到了劉美菲的脖子上。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他嗓音冷徹心骨,沒有任何溫度。
劉美死死咬着脣,牙齒劇烈地顫抖着,淚水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可她就是不說話。
陸北安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手腕再次發力,沒有絲毫猶豫地勒動手術刀。
劉美菲腦袋一片空白,甚至已經感覺不到脖子上傳來的劇痛了。
“我說,我說!”
“別殺我,不要殺我!”
陸北安冷嗤了聲,動作沒停,手術刀繼續劃下去,在劉美菲脖子上留下一道極淺的傷口。
他又怎麼會不理智到真的殺人。
不過是嚇唬劉美菲的罷了。
“說。”他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已經瑟縮成一團的劉美菲。
“漏掉一個細節,你應該知道下場。”
劉美菲逼迫自己想起當年那些可怕的回憶,說話的時候都磕磕巴巴的:
“我的確先夫人撿回陸家的,她還照顧我生下孩子,見我可憐,把我留在身邊照顧她和剛出生不久的大少爺。”
“先夫人,也,也沒有精神病,是石媛把她從樓上推下去的,我親眼看見的。”
陸北安握着手術刀的右手猛地縮緊,狠戾之色迅速從眸底暈染開來。
果然是石媛!
“先夫人被石媛推下樓摔死了,我很害怕,我想去告訴老爺,石媛不讓我走,也想殺了我。”
“可是我威脅她,我已經把她殺害先夫人的視頻發送到給我的朋友,如果我出事,我朋友一定會拿着視頻去報警。”
“石媛也怕,所以只給我一筆封口費,讓我滾出陸家,再也不要回到這個城市。”
“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小廈言情小說
陸北安將手術刀上的血跡擦拭乾淨,放回手術箱中,眸底暗色洶涌,表面上卻已經平靜下來。
“你拍了石媛推我母親下樓的視頻?”
“視頻呢?”
他冷聲質問。
劉美菲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這下徹底慌亂起來。
“視頻,視頻我不知……”她下意識地就想狡辯。
陸北安看出劉美菲的心思,直接出聲打斷:
“你爲了錢財包庇殺人犯,已經屬於犯罪,是要坐牢的。”
“但如果你能提供石媛殺人有效證據,屬於將功折罪,會減刑。”
劉美菲後面半句話直接哽在喉嚨,無法說出口來。
被陸北安這樣一提醒,她才意識到,她現在不管怎麼狡辯,都已經逃脫不掉了。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而陸北安是陸氏集團這個龐大的商業帝國的總裁,她拿什麼和陸北安鬥呢?
陸北安請律師的錢,都夠她生活很多年了吧?
劉美菲全身的血液瞬間涼透了,徹底妥協下來。
她在衣服口袋中摸索了一陣,拿出一個手機來,她將手機解了鎖,在上面劃了兩下後,雙手顫抖地將手機遞給陸北安。
“這,這就是石媛把先夫人推下樓的視頻。”
“我雖然是,是偷偷錄下的,但人臉還是可以看清楚的。”
陸北安接過手機,點開那段視頻。
只見母親穿着一身精神病才應該穿的病服,站在窗邊,不知道在張望着一些什麼。
原本恭敬地站在一邊、服侍她喫飯的石媛,突然朝母親撲去,將她推下了窗子。
隨後視頻匆匆結束。
“當時石媛還只是老爺身邊的一個祕書,是老爺叫她來照顧先夫人的。”
劉美菲解釋道。
陸北安將這段視頻發送到自己的電腦上,把手機還給劉美菲。
他一雙眼睛紅得仿若要滴血,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看見會說話、會動的母親。
卻是在母親被人殺害的視頻。
這讓他怎麼釋懷?
仇恨像藤蔓一樣,層層疊疊地將他的心臟纏滿,讓他無法呼吸。
“石媛!”他無法抑制憤怒和悲痛,一拳重重地打在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