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後,素兒又進了陸氏集團,成爲了當時陸氏集團總裁的祕書。”
“後來啊,她就和這個總裁陸鎮南結了婚,生下了你。”
“陸鎮南後來又招了一個祕書,叫石媛,這個石媛,是個有野心的,那時你纔剛出生不久,我去陸家看望你媽媽和你,石媛就敢對陸家的事情指手畫腳了。”
老院長說的有些口乾,端起一邊的熱茶啜了口,才繼續道:
“那天中午,我還在喫飯,你媽媽就給我打電話,着急忙慌地叫我過去一趟。”
“那個時候你媽媽已經被你父親囚禁起來了,被關在一個房間裏面,不準出去,我好不容易纔買通了看守你媽媽的保鏢,才得以進去。”
“進去以後,她把這份文件拿給了我,還告訴我,她要是出事了,一定是石媛做的。”
老院長將一份文件遞給陸北安。
“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媽媽,我不敢得罪石媛。”
“這份文件,也從來沒有打開看過。”
陸北安臉上結了層厚重的寒霜,他伸手接過那份文件,冷靜利索地將袋子拆開,拿出裏面的資料來。
裏面是一份石媛貪污陸氏集團週轉資金的證明,貪污金額高達兩個億。
還有兩份關於她不是精神病的證明,上面都有醫院的公章和醫生的簽字。
老院長目光躲閃,根本不敢直視那份文件。
“你媽媽讓我把這個袋子交給你爸爸,我,我出了陸家,去陸氏集團找你爸爸,在路上就聽到你媽媽自殺了的消息。”
“石媛派了人守在公司,還打電話來警告我,我實在是不敢輕舉妄動。”
“是我對不起素兒!”
她又自責得重重地拍着自己的大腿。
陸北安將這三份文件放回袋子中,把袋子遞給許知畫,“收好。”
隨後,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卡來,放到老院長面前:
“您有自己的難處,這件事情不怪您。”
“這裏面有一千萬,密碼是六個八,您拿着這錢,至於自己留着還是補貼孤兒院,我不干涉。”
陸北安說完,站起了身,往外走去。
許知畫拿着唐挽素的那些照片,還有陸北安給她的文件,追上了陸北安的腳步。
兩人徑直回到車上。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許知畫坐在副駕駛,側頭看向陸北安,一雙狐眸中閃爍着擔憂的神情。
她怕陸北安一氣之下做出不理智的報復舉動,而傷害到自己。
那樣就算懲罰了石媛,在天有靈的婆婆也不會開心吧?
陸北安額角上青筋暴起,雙目猩紅,他用力地眯了眯眼,強行讓自己的情緒恢復冷靜。
他再睜開眼時,眸底已經是一片清明浩蕩。
“目前我們只能證明媽媽不會因爲精神病自殺,因爲她沒有精神病。”
“我們還沒有是石媛害死了媽媽的有力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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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來。”陸北安冷嗤了聲,拿出手機來,給易絡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查清楚我媽媽去世那年,所有在我家工作過的家傭。】
【這些年來他們名下的財產變動,是否和石媛有聯繫,都要全部查清楚。】
易絡很快回複道:【收到!】
許知畫心中悄悄地對陸北安豎起了大拇指。
她向來知道陸北安的情緒管理能力強到逆天,卻是真的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下,依舊能夠保持絕對的客觀和冷靜。
“餓不餓?”
“咱們先回家。”陸北安放好手機,發動了車子。
許知畫摸了摸此刻灰頭土臉的自己,突然輕笑了聲。
忙活了這麼一上午都不覺得餓,被陸北安這樣一提醒,突然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兩人回到陸家,又回到他們的臥室中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出來,正巧是陸家喫午餐的時間。
陸繼麟在牀上躺了這麼多天,如今傷勢也好了些,能夠下牀走路了。
喫午餐的時候,陸繼麟也在。
陸鎮南坐在主位上,石媛和陸繼麟坐在餐桌的右邊,許知畫和陸北安便坐到了餐桌的左邊。
餐廳的氣氛異常凝固。
陸北安微微昂着下巴,要命的眼神冷視着石媛,脣角的弧度極冷血。
這些年裏他一直韜光養晦,因爲認定石媛和陸繼麟的能力,對自己造不成威脅,所以一直沒有下死手對付他們。
可如今不一樣了,石媛,是他的殺母仇人。
石媛慢悠悠地切着自己眼前的牛排,強裝鎮定地掃了眼陸北安。
她總覺得今天的陸北安不一樣了。
那雙眼睛,像是恨不得直接殺了她似的,很像……
唐挽素被她推下樓時,死死瞪着她,到最後也沒能瞑目的那雙眼睛。
陸北安拍拍手,一個家傭恭敬地兩瓶包裝精緻昂貴的酒走過來,放到陸鎮南面前。
“爸,聽說你很喜歡這口,我專門叫人送了兩瓶過來。“
“您看看怎麼樣?”
他溫和地笑道。
許知畫安靜地坐在陸北安身邊,一言不發。
她知道,北安這次是真的下了決心,要弄死石媛。
所以纔會開始向陸鎮南示好。
陸鎮南急忙放下手中的刀叉,錯愕又驚喜地看了自己的大兒子一眼,他雙手捧起眼前的那兩瓶酒,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是他最喜歡的酒沒錯!
這種酒不僅價格昂貴,更是有市無價的,每年產量極少,製作、保存、運輸的過程要求都極爲苛刻。
他已經兩年都沒嚐到過這種酒了!
更難能可貴的是,這竟然是陸北安送來的,而且他剛剛還喊了他……爸?
“北安,你剛剛,叫我什麼?”他飽含熱淚道。
陸北安又溫順地笑了笑:“爸,以前是我不懂事,讓您擔心了。”
陸鎮南感動得眼淚都差點掉出來。
“哎,哎!你不計前嫌,還認我這個父親,就好!”
石媛和陸繼麟在一邊冷冷看着,母子倆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陸北安這是突然轉性了麼?
之前還一副和陸鎮南水火不容,這輩子都不會低頭的敵對模樣,今天就又是送禮,又是喊爸的?
這對他們現在的處境很不利。
可他們還沒徹底弄清楚陸北安的意圖,許知畫又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