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畫從陸繼麟房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
石媛得到了她的滿意答覆,心情看起來十分好。
許知畫按壓住眼底的嘲諷,走到客廳,卻意外地看到了坐在沙發的陸北安。
“呀,北安怎麼回來了?需不需要我吩咐廚房多備一份午飯?”
看到陸北安突然回來,石媛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臉上就帶上了無懈可擊的笑容。
“不用。”
陸北安現在是一句話都不想跟這個有着血海深仇的女人多說,免得他忍耐不住想要直接找人除掉她。
他的目光轉向許知畫,敏銳地發覺了她眼角尚未完全消退的紅暈。
頓時,他眉頭緊皺,起身來到許知畫身前。
“怎麼了,被欺負了?”
說着,陸北安身上抑制不住地冒出了冷氣。
“沒有啦,知畫現在可不是傻子了,誰敢欺負我啊?”
許知畫還記得自己在石媛面前塑造的人設,沒有和往常一樣直接窩進陸北安的懷裏,而是在他面前站定,沒有再往前。
陸北安隱隱察覺出了這點不尋常。
他不滿地抿了抿脣,徑直上前一步,將許知畫直接攬入了自己的懷裏。
被他這樣一帶,許知畫禁不住發出一聲驚呼,白皙的臉上也泛起了一抹淡粉。
她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個男人這麼喜歡在公共場合秀恩愛?
看着兩人親暱的動作,石媛的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
要是之前,她必然會覺得膈應。但現在,她自以爲拿捏住了許知畫的把柄,已經和許知畫綁在了一條繩上,自然樂得看到陸北安對許知畫的在意。
感情越深,以後被捅刀的時候纔會越痛,不是嗎?
兩人“纏綿”過後,相邀一起去附近的餐廳喫午飯。
走過去的路上,陸北安看着身旁嬌豔欲滴的小女人,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說吧,瞞着我什麼了?”
雖然陸北安在家裏安了針孔攝像頭,但時間緊張,也沒能覆蓋全部區域,陸繼麟的臥室便是其中一間。
因此,陸北安並不清楚許知畫到底在陸繼麟的房間裏幹了什麼。
“沒瞞着你什麼啊。”
許知畫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掩飾道。
她並不打算直接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畢竟陸北安可是個醋缸子。
要是被他知道催眠的事,以及現在陸繼麟在夢裏的想入非非,那他不得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想到之前陸北安的瘋狂,許知畫在心底打了個顫,不告訴他事實的想法愈發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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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瞞着我?”陸北安看許知畫心虛的樣子失笑,“那你剛纔躲我做什麼?”
“我沒躲着你啊。”許知畫鼓起勇氣想要直視陸北安,但卻在對上他深邃墨瞳的瞬間,立刻泄了氣,“好吧,我是對陸繼麟做了點不太好的事情。我催眠了他,讓他忘了今天我套話的事……”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爲了一個陸繼麟,你就躲着我?”
落下這話,陸北安本該冷峻的面龐上,帶了一絲絲委屈。
許知畫啞口無言,不說她本來就因爲瞞着他這件事有點心虛,就是單純面對這樣的他,她也沒有任何招架之力啊!
陸北安看她不說話了,眼中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狡黠:“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這怎麼就說到補償了?
許知畫猛地擡頭想要爲自己辯解,卻在擡起頭的一瞬間被陸北安堵住了嘴。
“小騙子。”
男人感嘆似的聲音,緩緩消散在了空氣裏。
“對了。”許知畫想到了一件要事,“你也看到監控裏的畫面了,有什麼打算嗎?”
原本兩人的計劃裏並沒有李柏安什麼事,但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冒出來,不管他是怎麼和石媛攪和在一起的,這件事都會是一個絕佳的、掰倒石媛的把柄。
“不着急。”
陸北安聽到許知畫的話,態度也嚴肅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指交疊在一起。
“現在還不是揭穿石媛的最好時機,我們還沒有掌握她殺人的證據,最多也只是把她趕出陸家而已……”
許知畫明白陸北安的意思。
他要的不是石媛元氣大傷,而是斬草除根,以牙還牙!
“嗯,你說的有道理。”
許知畫點頭,這也是她選擇催眠陸繼麟的原因。
有了石媛的合作者這一層的身份之後,她不管做什麼都會有所遮擋,也能更好地查找證據。
“我催眠了陸繼麟,問出了最有可能藏匿石媛殺人證據的地方,就在石媛的臥室裏。我會找機會,把東西拿出來。”
許知畫語氣篤定而自信。
“你啊……”陸北安卻是感到一陣無奈,“什麼時候,你才能多依賴我一點?”
“不知道哎,也許下次?”許知畫笑嘻嘻地回答。
她已經習慣有事自己解決,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到有什麼需要求助陸北安的。
很快,兩人抵達餐廳,一邊喫飯一邊討論着接下來的計劃。
而他們沒有意識到的是,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一場波瀾又起。
“你說什麼?”
顏清兒前一秒還在爲網上的風言風語暴躁,下一秒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說的話,她的怒火一瞬間冒得更盛了。
顏清兒咬牙切齒地道:“不可能!你是看我好騙嗎?誰不知道許知畫之前還是個傻子,她怎麼可能會是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