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記者和讀者都看向顏清兒,他們神情各異。
失望、鄙夷、不屑、嘲諷、憤怒……
總之,因爲玉羅剎的質疑,顏清兒直接被拉下了神壇。
其中還有些顏清兒的忠實讀者,說什麼也不相信顏清兒是這樣的人,她們在下面大聲地呼喚顏清兒,讓她快點解釋。
顏清兒無力地掃了眼這些讀者,現在鐵證如山,她根本無從解釋。
因爲她根本沒有想過,這些事情竟然也有被人發現的一天。
她想不到那個醫生每天接診那麼多人,卻偏偏記得自己的診斷結果,還會發到網上澄清。
她更想不到K會在收了她的錢後,還將他們的聊天記錄發到網上。
這些一切的一切,顏清兒都無法理解。
所以,她現在不知所措,根本無從辯駁。
“各位,我的質疑完畢。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必大家心中應該都已經有底了。”
玉羅剎發言完畢,將U盤拔出來揣進口袋,又悠哉悠哉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許知畫瞥向自己旁邊顏清兒,涼涼一笑:“顏小姐,既然你涉嫌抄襲,就沒有資格入駐我們月知了。”
“現在,請你馬上離開我們的記者發佈會現場。”
顏清兒身子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久久無法站起來。
許知畫揚了揚手指,示意外面的保安進來:“請顏小姐出去。”
兩個保安便拖拽起失魂落魄的顏清兒,直接丟了出去。
許知畫眉眼帶笑地看着被丟出去的顏清兒,眼中卻是一片冰冷。
她已經給過顏清兒機會了。
是顏清兒自己要作死。
K只是一個小小的黑客,他的黑客技術連小寶都不如。
他更不敢得罪紫凰,小寶和VV還沒怎麼逼問,只是找上了門,他就什麼都招了。
一個小時後,月知的記者發佈會結束,各位記者心滿意足地離開。
這次他們除了採訪到關於月知接下來的發展方向和動態,還意外獲得一清抄襲的大爆點。
場地中人羣散去,陸北安和許知畫也一起離開。
出了召開記者發佈會的場地,許知畫一擡眼,就看見蹲在不遠處的公交站的一清。
顏清兒現在失魂落魄,正在和人打電話,說着說着,就哭起來。
“我求你,算我求你,《傾心》真的沒有抄襲,你們不要取消和我的合作!”
“你們答應買下我的版權,把《傾心》拍成電視的,你們不可以出爾反爾!”
“什麼,還要支付違約金?”
顏清兒手中的手機悄然砸在了地上。
對啊,她已經和這家影視公司簽訂合約了,就是前兩天簽訂的。
剛簽了合約,她的作品就被爆出抄襲。
許知畫拿出手機來,掃了眼網上的輿論傾向,果然不出她所料。
現在所有的人矛頭都指向了顏清兒,她成了被網暴的那個人。
許知畫只是冷冷一笑,轉身和陸北安上了車。
“怎麼樣,打算收手麼?”
陸北安發動車子,含笑地看了眼身邊的丫頭。
他長相冷峻邪魅,暖笑起來時,格外動人心魂。
許知畫搖搖頭。
“那天我去公司,原本打算澄清我的作品沒有抄襲,可是我在樓下碰到了顏清兒。”
“我問過她,現在槳月不僅被網暴,作品也要被下架,問她接下來會怎麼做。”
“她說,她會向法院起訴。”
她撐着下巴看向陸北安,一雙清冷的貓瞳此刻格外深遠。
“接下來,我也會向法院起訴。”
“我只是用她對付我的方法,來對付她而已。她要怪,也只能怪她太貪心、太惡毒。”
陸北安頷首,通過反光鏡,掃了眼此刻還蹲在公交站旁邊的顏清兒,眸中沒有一點波瀾。
他知道,許知畫已經給過顏清兒機會了。
她如果真的想要對顏清兒動手,不用等到今天這場記者發佈會,也能讓顏清兒永遠無法翻身。
若不是顏清兒自己作死,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樣難堪的境地。
公交站旁,顏清兒出神地盯着陸北安離開的豪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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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眶紅腫,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精英聚會的那天晚上,她弄髒了許知畫的禮裙,可許知畫卻依舊的答應讓她入駐月知,還叫她來參加這次月知的記者發佈會。
她當時只覺得慶幸,還以爲許知畫是個寬容大度的人。
可如今,她越想越不對勁。
好像許知畫讓自己來參加這場記者發佈會,就是下了一個套讓她往裏鑽。
可自己從來沒有得罪過許知畫。
她到底爲什麼要針對自己?
莫非槳月和許知畫是好友?
–
許知畫回到家裏,在沙發上坐下,估摸着記者發佈會結束後到現在,也又將近一個小時了。
作協應該已經知道自己的作品並非抄襲這件事情,她打開手機查看,果然收到了一條來自作協的短信。
短信內容簡短,和她道歉後,表示不會撤回原先頒發給她的獎項,還會公開向她道歉。
緊接着,許知畫接到一個電話。
“槳月您好,我們這邊是新芽影視公司,我們已經得知一清的《傾心》是抄襲了您的《傾城》,我們公司有意簽下您這本書籍的版權,請問您意向如何?”電話那邊,一個甜美的聲音道。
許知畫慵懶地往沙發上一靠,輕點下巴:“嗯,我同意。“
“好的,我們會挑選一個雙方都合適的時間,到時候請您來一趟我們的公司,我們面議一下相關事宜,順便籤訂合同。”
許知畫沒有猶豫:“好。”
商量妥帖,許知畫掛了電話。
她微微思索着。
新芽影視,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是陸繼麟名下發展勢頭最好的一家影視公司。
雖然她不想和陸繼麟有什麼接觸,但她向來是個公私分明、而且不喜麻煩的人,只要新芽影視準時將版權費打到她的卡上,她不介意強忍着噁心多看陸繼麟兩眼。
許知畫忙慣了,閒不住,此刻陸北安已經去了公司,她打算出門去趟紫凰,看看白杞昨晚和自己說的那支藍色藥劑。
順便,她還要和白杞他們商量商量,怎樣利用這種藥劑來引真正的幕後之人現身,證明她就是石媛。
正要出門,方叔突然從外面進來,臉色有些爲難。
“大少奶奶,葉珊小姐來了。”
許知畫眉頭輕挑,這葉珊,還對她北安不死心呢?
“你就說北安出差了,這一年都不會回來,叫她以後別來了。”她漫不經心道。
方叔卻搖搖頭,神情更加怪異道:“葉珊小姐說,是來找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