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提問的,正是一副記者裝扮的玉羅剎。
他此刻不爽地盯着一清。
這小姑娘,竟敢碰瓷老大,等下就懟得她下不了臺。
一清聞言,神情未變,根本沒有半點慌亂的跡象:“千人千語,我只尊重事實。”
許知畫斜眼打量着一清。
嘖嘖,這臉皮,這厚度,不服都不行啊。
她倒要看看,一清能裝多久。
玉羅剎又繼續表示質疑,他們今天有備而來,就是爲了對付一清,剛剛的問題,還只是個開始。
“聽說你會來參加今天的發佈會,我特意連夜蒐集了一些網友們所說的證據。”
“現在我將這些證據放出來,希望您能給出合理的回答和解釋,可以嗎?”
他聲音洪亮,在場的每個記者都聽得清清楚楚。
一衆記者一時間都期待地看向一清。
畢竟他們的立場不是維護一清,而是製造更大的輿論熱度。
如果這次發現新熱點,他們當然很樂意。
“這……”一清臉色開始爲難了。
她怎麼知道這個記者在網上找了些什麼證據,萬一真的能證明些什麼,那自己豈不是玩完了?
她只能求救地看向一邊的陸北安,可憐的眼神楚楚動人。
“可今天是月知的新聞發佈會,用來討論我的事情,好像不太合適吧。”
“陸總,您覺得呢?”
陸北安偏頭,卻不是看向一清,而是看向一清旁邊的許知畫。
許知畫只涼涼地掃了他一眼。
陸北安又看向記者席,清潤的嗓音徐徐響起:“一清是月知即將簽約的作者,給你時間回答媒體的質疑,是月知的義務和責任。”
許知畫眸中這才涌現出半分滿意。
臺下的玉羅剎好笑地盯着一清,她竟然還妄想向陸北安求助。
如果她知道陸北安就是槳月的老公,心裏會怎麼想?
“既然這樣,陸總,我借用一下現場的大屏幕,來播放一下我從網上搜集到的證據,沒問題吧?”
玉羅剎禮貌詢問。
陸北安頷首,表示同意。
玉羅剎便抓着個U盤,優哉遊哉地往左邊連接大屏幕的電腦檯走去,插入U盤。
沒一會兒,陸北安、一清和許知畫一行人身後的電子大屏幕上,赫然出現一張抑鬱症測試結果報告的照片。
照片很高清,上面黑紙白字地寫着一清的真實姓名:顏清兒。
而下面則清清楚楚地寫着她的抑鬱症測試結果,結果顯示,她並沒有抑鬱症。
記者們紛紛舉起手中的相機,將這一幕都拍攝下來。
“顏清兒小姐,請問你並沒有抑鬱症,爲什麼要騙廣大網友你有抑鬱症,而來博取大家的同情呢?”玉羅剎笑問。
顏清兒臉色僵硬地盯着身後的電子屏幕。
沒想到這纔剛開始,這個記者就提出了這麼致命的問題。
她清了清嗓子,強迫自己鎮定回答:“這不是我的抑鬱症測試結果,請不要隨便找一個證明來污衊我。”
玉羅剎揚眉:“是麼?可是我還有你主治醫生楊立勇先生的視頻證明哦。”
他說着用手指點擊了下鼠標,隨即出現了一個視頻,視頻上正是楊立勇醫生。
玉羅剎點開視頻,楊立勇醫生開始說話:
“我是楊立勇,我能證明,顏清兒小姐在一個月以前的確來我們醫院測試過抑鬱症,我就是她的心理醫生。”
“顏小姐的心理狀態很健康,不是抑鬱症,我用我多年的聲譽作爲擔保。”
視頻只有短短几十秒,播放完畢。
記者席中一片喧譁,最近抑鬱症這個話題吵得很熱。
但正因如此,假扮抑鬱症引起同情,會導致真正的抑鬱症患者失去人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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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做法,無疑會引起公憤。
顏清兒死死咬着脣,此刻說不出來一句話。
可玉羅剎並不打算放過她。
因爲在這之前,許知畫就發了話,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對顏清兒心軟。
因爲這個女人最擅長的,就是裝可憐,博同情。
玉羅剎繼續點擊鼠標,一份顏清兒和一個叫做K的人的聊天記錄被曝了出來。
聊天記錄上顯示,顏清兒拜託黑客K幫她把《傾心》的上線時間,以及這本書籍的相關評論的時間往前調。
顏清兒還承諾K,只要他能做到這件事情而且保密,自己會付十萬給他,作爲報酬。
“顏小姐,這可是K自己發給我們媒體的聊天記錄,不可能有假。”
“你刻意將《傾心》都上線時間往前調,就是因爲你抄襲了槳月的作品《傾城》,但爲了讓大家以爲是槳月抄襲了你,所以你纔要往前調上線時間,對麼?”
顏清兒看着身後的電子屏幕上自己和K的聊天記錄,這一刻,她就明白,她真的玩完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爲什麼K收了自己的錢,還會曝光她?
爲什麼?
“你抄襲槳月的作品,竟然還反過來倒打一耙,污衊槳月抄襲你的作品?”
“不僅如此,你還想憑着你抄襲的作品,入駐月知旗下的月知。你更惡毒到向法院提起訴訟,想將槳月送進監.獄,以絕後患。”
“顏清兒小姐,我能冒昧問一下,爲什麼你能這麼沒有良知嗎?”
玉羅剎鏗鏘有力的嗓音,響徹記者發佈會大廳中的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