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篤定地點頭,一副受害者專有的委屈模樣:“嗯,是的。”
“我不怪槳月,我能理解她,畢竟……”
聽着她還要將剛剛那些噁心的話再說一遍,許知畫直接打斷:“你確定,我就放心了。”
一清又是一愣。
“那你想怎麼對付槳月啊?畢竟她抄襲你嘔心瀝血的作品。”
許知畫深深地盯着一清,像要透過她那雙哭紅的雙眼看清楚一些什麼。
一清不敢和氣場強大的許知畫對視,她怯場地低下頭。
“起訴。”
“我會維護我的合法權益。”
許知畫挑挑眉,不贊同地搖搖頭:“你起訴槳月,槳月面臨的就是牢獄之災。”
“況且因爲你揭發她抄襲你的作品,她已經被網暴了。”
“你還不肯收手?”
一清目光愈發變得堅定,她表情不忍地搖搖頭,含淚道:
“她被網暴是她自作自受,她抄襲我的作品,害我重度抑鬱,幾次差點自殺,這件事情我無法釋懷。”
許知畫收回清冷的目光,嫣然一笑,妖魅邪肆。
她點點頭,轉身往公司的電梯走去:“行啊,記住你現在的話。”
因爲一清現在說的話,就是她往後的下場。
一清怔怔地看着許知畫離開,淚眼中閃過兩分不安。
爲什麼她總感覺許知畫刻意停下來問她的這些話,這麼奇怪?
難道許知畫是槳月的書粉麼?
可就算她是槳月的書粉,現在也是槳月抄襲自己的書籍,自己纔是佔理的那一方。
任她是許知畫,司令的女兒,陸家的大少奶奶,又能怎樣?
這樣自我安慰一番,一清稍稍地放了心。
許知畫進了電梯,直接往《傾城》責編之夏的辦公室走去。
許知畫平常都叫她夏夏。
兩人認識已經很多年了,以前之夏剛剛入職這家公司的編輯,名不見經傳,許知畫是她簽下的第一個網絡作家。
後來隨着許知畫的《傾城》爆火,之夏又陸續帶出了幾部反響不錯的小說,在業內也算小有名氣了。
她敲門走進去,直接豪不客套地往之夏辦公室中的沙發上一坐,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看到許知畫出現在這裏,之夏一點也不意外,而是問:“你打算怎麼澄清?我這些年也積攢了點人脈,可以幫你。”
之夏起身給許知畫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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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心中也明白,以許知畫今時今日的地位,自然用不着她一個小小編輯的幫助。
許知畫和她簽下《傾城》的時候,還只能無奈地在許家扮演傻子,艱難求生。
如今一轉眼,許知畫的境遇已經能遠遠甩開自己幾個銀河系了。
這丫頭,是妥妥地拿了女主的劇本,直接開掛啊。
許知畫接過水來,輕啜了口,放回桌子上,微微一笑。
“不必了。”
“今天來這裏,我本來是打算澄清的。可我剛剛在樓下,碰見了來公司鬧的一清。”
“你猜她說了什麼?”
之夏並不好奇,這兩天下來,她早就對一清的爲人看透了。
“說了什麼?”但她依舊禮貌回答。
許知畫脣角笑意深了深,語氣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她說,她要起訴我。還說我被網暴,是活該。”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變得有意思了。先不急着澄清,我們跟她慢慢玩兒。”
聞言,之夏敲擊鍵盤的動作頓了頓,就算她和許知畫是舊友,但此刻內心也有些被她這副樣子嚇到。
她此刻才意識到,許知畫不是小白兔。
是野獸。
一清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槳月,她這輩子的前途,算是毀了一半了。
許知畫又和之夏說了會話,才離開這家小說公司。
她走的時候,一清還賴在公司沒有離開,身邊聚集了許多的書粉。
許知畫頭也不回地上了車,讓司機送她回家。
車子剛剛啓動,許知畫手機震動,她收到了之夏發來的鏈接,上面有一封給槳月的作家邀請函。
這封邀請函是邀請她參加今晚的精英聚會。
之夏發來信息:【剛剛得到信息,一清竟然也被這場精英聚會邀請了。】
【她要不是藉着《傾城》抄襲炒作,不可能拿到邀請函。】
【你不去,我都看不起你。】
許知畫盯着這封邀請函,眸中碎光若隱若現。
一清絞盡心思不就是爲了出名麼,能參加這樣的精英聚會,她一定求之不得吧?
那這樣,自己還真是非去不可。
這場精英聚會,是陸老爺子着手舉辦的。
精英聚會每年舉辦一次,不論家庭背景和學歷,邀請各個行業中最出衆的年輕人前來參加。
旨在爲陸家的公司挖掘各方各面的頂端人才。
後來陸北安完成學業,回到陸家的公司工作後,陸老爺子便將這一任務也交給了陸北安。
也就是說,陸北安會代表主辦方,出席這場精英聚會。
而她是陸北安的妻子,自然能一同入場。
這張邀請函對她來說,意義不大。
她沒有領取電子邀請函,直接退出界面。
這場聚會,她不會以槳月的身份出現,而是會以許知畫的身份出現。
車子緩緩在陸北安的別墅停下,鐵門外,停着一輛警車,還站着兩個警察。
許知畫在大門外下了車,兩個警察走過來。
“你好陸太太,我們已經將您呈交的證據一一覈實,也已經抓.捕當年配合李秋琴和許雲昌破壞你母親車子剎車系統的罪犯。”
“這名罪犯已經如實交代一切犯罪過程,現在我們即將前往許家抓.捕許雲昌和李秋琴。”
“路過這裏,特意來跟您說一聲。”
其中一個警察道。
原本他們沒有要來和許知畫說一聲的義務,但許知畫報警的當天,陸北安就叫助理去了趟警察局,請大夥兒狠狠搓了一頓,以感謝他們調查這個案子的辛苦。
他們也是礙於情面,纔來知會許知畫一聲。
“好,辛苦。”許知畫貓瞳微顫。
自從知道許雲昌和李秋琴就是殺害媽媽的兇手後,許知畫無時無刻不在想着,要他們早日得到懲罰。
如今,他們終於要被逮捕了。
她擡眼看向兩個警察,一向清冷的眸底,第一次染上兩分真切的懇求。
“可以帶我一起嗎?我想親眼看着他們被緝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