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笑銀銀的臉色馬上一沉。
陸鎮南盯着陸北安良久,最後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一言不發地站起來,往外走去。
陸鎮南一走,石媛更加孤立無援。
“老爺,你別走啊,你……”她急忙跟上去。
陸鎮南不耐地甩開石媛的手:“閉嘴。”
他也是該反思一下,這些年到底有意無意地聽了多少石媛的挑撥,才讓他和陸北安之間的關係變得這樣僵硬。
陸鎮南和石媛一走,客廳中的氣氛一下子融洽起來。
“爺爺,喫過飯再回去吧?”
“北安給我定製的婚紗到了,我們叫禮服館的人送過來,穿給您看看,您看好不好?”
許知畫親暱地拉着老爺子道。
“好,當然好了。”老爺子此刻開心得像一個孩子。
許知畫和陸北安便張羅着叫禮服館將婚紗送過來。
石媛跟着陸鎮南出了陸北安的別墅,陸鎮南直接開車去了公司,石媛無奈,只能叫家裏的車子來送她去醫院。
她冷着一張臉站在路邊,心中愈發煩悶。
陸北安和許知畫的婚禮提前了,她原本是想借着這次麟兒的事情,讓他們的婚禮被迫延後的。
可誰知道許知畫這個踐丫頭這麼牙尖嘴利,幾句話就改變了陸鎮南的態度。
她這個計劃算是泡湯了。
既然不能延後陸北安和許知畫的婚禮,那她就在婚禮當天,讓這場婚禮無法舉辦下去。
憑什麼都是陸家子孫,陸北安就能這樣快娶妻,舉辦盛大的婚禮,而她的麟兒卻剛定下一個未婚妻?
她不能讓陸北安事事都壓麟兒一頭。
大概一個小時後,禮服館的人送了婚紗過來。
這件婚紗被人推進來,從赤果果肩設計上披着的薄紗、收腰線條上鑲嵌着的碎鑽、以及長長的華麗裙襬,都讓許知畫無比喜歡。
她試穿了一下,讓老爺子和陸北安看看。
陸北安高興得整整一天都沒有合攏嘴角。
喫過午餐,許知畫和陸北安親自送老爺子回了老宅後,陸北安前往公司,許知畫回了家。
她從車上下來,正要進入別墅大門,倏地感覺到身後一道涼涼的目光。
許知畫眉頭微蹙,往身後看去。
身後並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她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繼續往大門裏面走。
想必是因爲和陸北安的婚禮舉行在即,她太擔心會發生什麼意外,神經過於緊繃,纔會出現這樣的錯覺?
許知畫一路進了別墅,剛進客廳,微型手錶振動起來。
是VV打來的一個視頻電話。
她接起視頻電話,空氣中出現一個電子投屏的畫面,正是VV神情有些着急的臉。
“老大,據我們派去追殺黑狼的人傳回來的消息,黑狼已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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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狼在外逃亡了這麼久,一直躲躲藏藏的。這次他冒着風險回來,指不定存了什麼樣的心思。老大,你一定要小心點。”
“千萬不要放鬆警惕,一旦遇到危險,一定要先給我們發求救信號。”
許知畫神情一沉,想起剛剛自己在大門口時,察覺到的那道視線。
她的直覺,應該不會出錯。
“好,我知道了。”她神情冷凜地點點頭。
掛了和VV的視頻電話,許知畫下意識地撫摸向自己的手臂。
那裏上次被黑狼劃傷、用藥劑腐蝕留下的傷痕,依舊還在。
因爲他用了藥物,這個傷疤永遠無法消失了。
上次黑狼將她帶走後的所作所爲,再次在許知畫腦海中浮現。
許知畫微微眯眼,一雙冷眸中危險肆意。
回來好啊,既然他還敢回來,那就新仇舊恨一起好好清算清算。
許知畫仔細思索一番,給陸北安打了電話過去。
“黑狼回來了。”她語速極快道。
陸北安放下手中的鼠標,微微頷首:“嗯,我知道。”
他也是剛剛得知這個消息。
“嶽啓龍被換了後,商會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舉行活動了。”
“上面好像有好幾塊地盤的招標要下來了吧,你弄個招標會。”
許知畫思量道。
陸北安脣角漸漸扯出兩抹笑意來,這丫頭,手上信息是真的靈通,不過她倒是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好。”
許知畫不再多說,掛了電話。
陸北安馬上叫了助理進來,讓他去通知新上任的總會長,可以舉辦這場招標會了。
助理點頭,正要出去,陸北安再次將他叫住。
“招標會通知發出來後,你去散佈兩則消息,說紫凰和落楓會次招標勢在必得,銀狐和妹一定會出席這次招標會。”
他淡聲吩咐。
“知道了。”助理恭敬點頭,往外走去。
陸北安看向窗外,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
如果黑狼這次回來的目的真的是他和許知畫,那這次招標會,就是很好的引蛇出洞的機會。
兩個小時後,商會總會發布了這場招標會即將舉行的消息,整個商會幫派、還有不少集團公司,都對這次招標會躍躍欲試。
這極快地皮,是這座城市未來幾年要發展的重中之重,所有人都對它趨之若鶩。
紫凰和落楓更是表現得勁頭十足。
而此刻,李柏安的個人別墅中,電視里正放映着關於這場招標會的新聞。
李柏安對一邊的男人舉了舉手中的高腳杯,笑得一臉深意。
“黑狼先生,沒想到你還會回來,真是令人意外啊。”他笑道。
黑狼被落楓和紫凰聯合追殺的事情,整個商會沒有人不知道的。
這樣還能活着回來,黑狼的手段也不容小覷。
黑狼此刻一改之前的形象,鬍渣長長密密,幾乎要擋住他的臉,也一改以前的魁梧雄壯,現在身體瘦弱得像一個女人一般,看上去便弱不禁風。
“少廢話,你叫我來到底什麼事?”黑狼兇狠地瞪了眼李柏安,“你最好別給我玩什麼花樣!”
李柏安陰冷一笑:“我手中可有個對銀狐和妹致命的消息,只要你願意給我足夠的價錢,我就把這個消息賣給你。”
“怎樣?”
黑狼喝酒的動作一頓,睨向李柏安:“多少錢?”
現在只要能弄死銀狐和妹,多少錢他都願意。
“一百萬。”李柏安笑道。
這個消息,他也是從許夢雨口中得知的。
畢竟雖然是石媛授意他催眠許夢雨,但實際上控制許夢雨的人卻是他。
許夢雨發現銀狐就是陸北安,妹就是許知畫的時候,只告訴了他一個人。
並且他不讓許夢雨將這個消息告訴石媛,爲的就是用這個信息換一個好價錢。
再說了,白杞的老大倒黴,他最喜聞樂見。
“好。”黑狼放下酒瓶,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