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安嘆氣,頭疼地揉揉眉心:“聽你嫂子的。”
大不了,他打車回去。
“好。”
助理心酸地看了眼陸北安,上了駕駛室,發動車子離開。
他透過反光鏡看着被丟在大馬路邊上的陸北安,他的身影多少顯得有些寂寥了。
想當初大少爺多囂張一個人,現在竟也被製得服服帖帖。
老婆這東西,太要命了。
許知畫靠着車窗,獨自盯着窗外,一言不發地生着悶氣。
今晚的事情,雖然她一眼就能看穿是陸繼麟和白薇串通起來搞鬼,目的就是爲了離間自己和陸北安。
但許知畫依舊生氣。
她氣陸北安騙她明明是要來酒店,卻說是要加班。
特別是白薇光着身子往陸北安懷中鑽的那一刻,她以爲陸北安會馬上將白薇推開,可是他沒有!
被光着身子的美女抱着很舒服麼?
混蛋……
許知畫深吸一口氣。
可她知道生氣歸生氣,這件事情陸北安沒錯,把他一個人扔在馬路上,也算是已經出過氣了。
待會回到家後,就一切都一筆勾銷,重歸於好。
她不會無理取鬧。
“少奶奶,其實您真的誤會大少爺了,他真的很在乎您的。”
“今晚的事情,都是大少爺的計謀,想要反撲陸繼麟的。”助理還是決定幫陸北安一把。
許知畫眯了眯眼,睨向助理的後腦勺:“是麼,比如說?”
她突然心生一計。
這傢伙成日裏都跟在陸北安身後,說不定能套出點什麼有用的信息來,也不一定。
助理微微嘆氣,還是決定告訴大少奶奶,大少爺到底有多愛她。
這樣大少奶奶就會對大少爺好一些。
“上次大少爺被許夢雨綁.架,其實他早就知道您就是妹的事情,但是他一直覺得您嫌棄他是個殘廢,愛的不是不是陸北安,而是銀狐。”
“所以大少爺就設計了一出綁.架,故意冒着生命危險被許夢雨綁走,還同時讓你知道銀狐和陸北安都被綁.架的信息。”
“看你會選擇先救誰。”
“後來您選擇了救陸北安,大少爺高興得連連拿下了三個大項目,說要養老婆呢。”
助理老實巴交地道。
“是麼。”
許知畫貓眸眯了眯,眼中全是思慮。
她說前陣子陸北安怎麼這麼不對勁,不僅跟她冷戰,叫保鏢看守她,還能被許夢雨這種沒有謀算的人綁走。
原來是這麼回事。
原來他一直在喫銀狐的醋?
可他瞎喫醋歸瞎喫醋,可狠勁兒地折磨了自己一番,害她一個勁地和他解釋自己私自調查許夢雨的事情,還被軟禁失去了自由。
特別是去救陸北安的時候,她臉上還被許夢雨劃了那麼長一刀,先不說白杞醫術高超可以醫治好自己的傷痕,那種皮肉之痛,她可到現在還記得。
這一切的一切,就是因爲這傢伙瞎喫醋?
許知畫直接給氣笑了。
“對,就是這樣的。”
助理連忙點頭,見她笑了,心中終於爲陸少鬆了口氣。
許知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你叫他今晚別回來了。”
“……啊?”
助理回頭奇怪地看了眼許知畫。
這,這怎麼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呢?
助理送許知畫回了陸北安的別墅,看着許知畫闊步進了別墅。
思索良久,還是決定告訴陸少一聲,於是了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怎麼樣了,她回家了麼?”
陸北安此刻還乖乖地待在大馬路牙子上。
助理有些猶豫地回答:“她倒是回家了,但是大少奶奶叫您別回家了。”
陸北安神情複雜地摁斷電話。
助理的話,他一個字也不想多聽。
可按照許知畫的聰慧,她應該能看出今晚是怎麼回事,就算當時生氣,但到現在應該氣消了纔對。
怎麼反而不讓自己回家了?
難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事情?
陸北安入鬢的墨眉緊緊蹙在一起,不行,他還是得回去哄着。
讓這丫頭一個人生悶氣,他怕後果會更加嚴重。
陸北安又給助理打了個電話,叫他來接自己回家。
許知畫回了家,動作利索地洗漱完,抱着自己的小熊玩偶和牀上用品,直接去了陸北安的臥室。
她將陸北安的枕頭和被子都扔出來,自己安然地躺在牀上,準備睡覺。
讓他瞎喫醋,睡地板去吧他。
陸北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方叔臉色複雜地在門口等着,見陸北安回來,神情愈發複雜了些。
“大少爺,您又惹大少奶奶不開心了?”
陸北安看向方叔:“怎麼了?”
方叔搖搖頭,示意陸北安自己上去看看。
陸北安心中着急,反正許知畫也早已知曉他不是瘸子的事情,他直接從輪椅上站起來,直奔二樓,許知畫的臥室。
她的臥室中空無一人。
他心中狐疑,又往自己的臥室走去,一眼看見他的被子和枕頭都被丟了出來。
霸佔他的臥室,把他的東西丟出來。
還真像許知畫能幹出來的事情。
陸北安無奈地嘆了口氣,思索了番,就地將被子在原地鋪展平整,再將枕頭放到被子上。
他去其他房間洗漱完,換了套睡衣,回到臥室門口的被子上躺好,打算乖乖地在這裏將就一晚。
“大少爺,其實您可以去其他房間睡的。”
“再不行,客廳中的沙發也可以。”
方叔上來看見這一幕,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
陸北安搖搖頭,目光凝重地盯着天花板:“我不敢。”
方叔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能離開。
還在臥室中翻來覆去的許知畫,將外面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小廈言情小說
她聽見陸北安說“我不敢”的時候,沒忍住輕笑了聲。
還真是看不出來,堂堂陸北安,也有不敢的時候。
瞎喫醋的時候,他可是敢的很嘛。
也好,讓他在外面睡一晚漲漲教訓,總不能叫自己白白受了委屈。
可沒過一會,陸北安在外面輕輕敲了兩下門,深沉的嗓音中,帶着兩分撒嬌的意味:
“老婆,外面冷。”
許知畫嘁了聲,沒做理會。
又過了會,陸北安又開始說話,這次沒有撒嬌,語氣帶着點卑鄙的威脅——
“你不原諒我,我就去找奶奶告狀,說你讓我睡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