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陸北安張了張嘴,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卻彆扭地說不出口。
他向來不擅長解釋。
許知畫又睨了他一眼,怎麼現在被自己抓到現行,解釋都懶得解釋了?
“你真棒啊,銀狐。”
她諷刺地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只是沒走兩步,許知畫突然聽見身後傳來撲通一聲,很像膝蓋撞在地板上的聲音。
許知畫半信半疑地停下腳步,轉過身去,果然看見,陸家身份尊貴的大少爺、令整個商界都瑟瑟發抖的銀狐,如今竟然主動扯住了她的衣襬,不讓她離開。
“錯了。”陸北安撒嬌般地道。
許知畫肩膀劇烈地抖動了兩下,強忍着笑意。
忍笑忍得辛苦,還要故作嚴肅:“哪裏錯了?”
“我不應該有了妻子,還對別的女人表白。”
“可是我知道你就是妹,約你去夜色見面,就是爲了告訴你,銀狐就是陸北安,再和你表白。”
陸北安理順了思緒,一臉坦誠地瞎扯。
第一次哄騙女人,效果應該會不錯。
可如果不這樣和許知畫解釋,許知畫一定會知道他同時設計陸北安和銀狐出危險,就是爲了試探她的心意。
那樣的話,她會更加生氣吧?
許知畫若有所思地盯着陸北安,眼底劃過一抹竊笑。
原來陸北安也早知道自己就是妹了,所以他以前對妹好,也是因爲妹是許知畫。
而不是因爲妹比傻子許知畫更加優秀。
想通這點,她心情略好了些。
“那你不去夜色酒吧赴我的約,來醫院找許夢雨做什麼?”許知畫繼續問。
她一向思維嚴謹,任何一處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她都不會放過。
陸北安神情認真地低着頭,俊逸的臉上沒有半分說謊的跡象。
“我想先處理了許夢雨的事情,給你一個驚喜。”
他沉聲道。
許知畫蹲下身子,狐疑地打量着此刻認真解釋的陸北安。
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可除了他解釋的這個原因,自己也的確想不出來他搞這一出的原因,暫且便相信他吧。
“起來,回家。”
她輕輕地摸了摸陸北安的腦袋,站起來道。
“好。”
陸北安戴上銀狐的面具,許知畫也再次戴上人皮面具,兩人一塊從酒店出來,上了落楓車隊最前面的那輛車。
這次落楓和紫凰同時這樣大規模來酒店的動作,很快引起媒體方面的注意。
兩人走出酒店時,被兩家的手下擋在警戒線外面的記這麼瞬間躁動起來。
陸北安和許知畫視若無睹,直接叫司機開車,離開了酒店。
有記者開了車尾隨他們的車子,司機轉了好幾圈,才徹底將記者甩掉,送陸北安和許知畫回了家。
小廈言情小說
此刻,陸家。
石媛剛剛接到手下的消息,說許夢雨不僅綁.架陸北安和許知畫失敗,還同時驚動了落楓和紫凰這兩個神祕組織的人,最後許知畫更是不知所蹤。
她氣得握緊手機,用力地往地上一摔。
她一直知道陸北安人脈了得,絕對不會如表面看上去一般廢物。
可她萬萬沒想到,陸北安和落楓、紫凰的關係竟然這樣好,不過是一次綁.架,竟叫他們同時出手。
只是涉及到落楓和紫凰,這許夢雨,恐怕是救不回來了。
石媛指甲深深地掐入沙發墊中去。
既然就不回來了,那就殺人滅口。
人只有死了,才能永遠地保密……
陸北安回家陪許知畫吃了中餐,又去公司上班去了。
只是有人聽說陸家大少爺被綁了,紛紛上門前來問候,許知畫根本不想招待,叫方叔都一一回絕了。
許雲昌和李秋琴遲遲不見女兒回去,又跑來陸北安的別墅要人,一守就是半天。
許知畫亦不想搭理。
下午,禮服館的人送了套禮裙過來,說這是陸北安特意定製的,給許知畫結婚那天準備的。
這條禮裙顏色喜慶,是一件收腰的旗袍,紅色的綢布上用金線繡着騰飛的鳳凰,精美細緻,叫人愛不釋手。
許知畫很喜歡。
她和陸北安的婚禮下個月就會舉行,只是不知道哥哥到時候能不能及時趕回來。
想到這裏,許知畫撫摸着禮裙的動作一頓,神情有些落寞。
她也並非完全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在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婚禮上,還是希望有孃家人能出席,哪怕只是一個。
真正意義上的孃家人,而不是許家。
正想着,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個來自C市的陌生號碼。
許知畫接起電話。
“妹妹,這邊的信號塔終於修好了,我剛剛買了新手機,就給你打電話。”
“這些天你過得還好嗎?在陸家有沒有受欺負?”
宋修文激動顫抖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
許知畫聽見哥哥的聲音,不禁眼眶泛紅,她纔剛剛想起哥哥,哥哥就打過來電話。
或許這就是親人之間的心有靈犀吧。
“我很好,哥哥,你不用擔心。”
“只是……”
許知畫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告訴宋修文,自己即將舉行婚禮的事情。
“哥哥,下個月八號,我就要和陸北安舉行婚禮了,到時候你會來嗎?”
許知畫聲音有些猶豫道。
她在許家長大,提出來的每一個要求,幾乎都會被許雲昌和李秋琴果斷地拒絕。
久而久之,她便很難正常地向別人表達自己的訴求了。
哪怕電話那邊的人,是她的親哥哥。
“真的?!”
“陸北安終於要爲你舉行婚禮了?哥哥來!你放心,哥哥一定來!”
“哥哥不僅會來,還會給你準備一份嫁妝。哥哥雖然比不上陸家財大氣粗,但這些年也有不少積蓄了,不會讓你受委屈。”
宋修文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好幾個度,語氣中滿是驚喜和興奮。
許知畫鼻頭一酸,淚水再次控制不住地掉下來。
“好。”她乖乖點頭。
她不是出不起這份嫁妝,只是,有親人的感覺,真好。
兄妹倆又說了好一會兒話,白杞的電話打了進來,許知畫和宋修文告了別,轉接到白杞的電話。
“說。”她溫聲道。
白杞語氣凝重:“老大,許夢雨的確被人催眠控制了。”
“她現在對你和陸北安的恨意,遠遠大於之前。”
“甚至關鍵時刻,會選擇和你們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