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畫冷眼看着如今這副處境的許夢雨,又想起她以前對自己做過的樁樁件件。
她在組織,向來主張以和爲貴,不會動用私刑。
但除了許夢雨。
她配得上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刑罰。
“不是我們想逼死你,許夢雨,麻煩你看清楚現實。這麼久以來,是你們許家人在欺壓我,是你搶了我的未婚夫,也是你不分青紅皁白地害死我。”
“你就是用這副無辜的面具,一邊傷害我,一邊被原諒。”
“可是許夢雨,你以爲到了今天,你擺出這種無辜的樣子,還有用麼?”
“如今在你面前的,是我的丈夫,不是你的爸爸。我勸你最好還是老實點,別再心存幻想。”
許知畫字字清晰道。
許夢雨恐懼地看向陸北安和許知畫,似乎被許知畫這樣一提醒,才真切地意識到她現在的處境。
她試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面對這樣的環境,她全身都在顫抖,腦子裏一片空白,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你們,你們不能動我。你們傷害我是違法的,你們必須毫髮無損地送我回去!”
過了好一會兒,許夢雨才這樣支支吾吾道。
“不是你告訴警方我們綁.架你,然後虐待你麼?”
“我們只是把你栽贓在我們頭上的罪名實行,你既然敢栽贓,那你現在,就要受着。”許知畫涼涼道。
許夢雨將整個身子蜷縮起來,她冷得厲害。
“算我求你們了,放了我吧。”
“只要放了我,我出去以後,一定和警方澄清,說綁了我的不是你們。”她把頭埋在肩膀中,啜泣起來。
許知畫看向陸北安。
他恐怕不會就這樣輕易放了許夢雨。
陸北安緊抿着脣,控制輪椅到了一個架子旁邊,挑出一把很細很薄的手術刀來,他又控制輪椅到許夢雨邊上。
一邊的兩個助理見狀,急忙將許夢雨的手腳用力摁住。
許夢雨驚慌地掙扎起來,眼淚不要命地往下掉。
“知道我爲什麼帶你來麼?”
他將那把手術刀,在離許夢雨脖子一公分的地方比劃了一下。
許夢雨馬上不敢再掙扎,她怕再亂動,會被那把手術刀傷到。
“因爲她。”
陸北安手中的手術刀一轉,指向許知畫的方向。
這次不只是許夢雨,就連許知畫也震驚到。
他這麼憤怒,不是因爲今天他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而是因爲她差點喪命?
“你已經不止傷她一次,我問你的問題,你最好老實回答,懂?”
陸北安極冷地掀脣問。
許夢雨拼命點頭。
“你消失的這段時間,是不是自導自演?”
陸北安熟練地把玩着手中鋒利的手術刀,提眉冷視着許夢雨。
許夢雨眼神怔鬆了會,閃過濃濃的抗拒和猶豫。
陸北安直接用那把手術刀抵住許夢雨脖子處的肌膚,力道適度地劃了一刀。
許夢雨疼得失聲尖叫。
血珠子當即滾落在地。
她死死盯着陸北安手中的手術刀,就是一個字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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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安把玩手術刀的動作一頓,看着許夢雨的眸中多了些思慮。
“也是,能把自己傷成這樣,你當然不會懼怕這種程度的疼痛。”
他看了眼旁邊的助理:“把手術檯推過來。”
“醫生到位了麼?”
助理恭敬低頭,態度上不敢有絲毫懈怠:“是的,到位了。”
“也帶過來。”
陸北安稍稍點頭,又睨向地上已經被嚇得臉色一片死灰的許夢雨,晦暗的眸子裏沒有半點溫度。
他整個人都冷得叫人覺得可怕。
“是。”
助理脊背上已經冷汗涔涔,急忙去通知早已準備好的醫生去了。
陸北安示意兩個助理先放開許夢雨,許夢雨伸手捂住脖子上的傷口,整個人都劇烈地哆嗦着。
“你,你想幹什麼?”
“你叫醫生想幹什麼?”她語無倫次地問陸北安。
許知畫也低眸看向陸北安,神情複雜。
他的手段,果然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殘忍。
陸北安刀子似的目光在許夢雨臉上那道長長的傷口上刮過,神情平靜地回答:
“我請了市內最有名的整容醫生,來給你修復你臉上的傷疤。”
“不過,手術全過程,不會給你打麻藥。”
他說着這些話,眸底的殘忍便展露無遺。
許夢雨雙腿一軟,整個人都被嚇癱了。
不給她打麻藥,就是要她保持清醒,一直感受那些醫生爲她修復臉上的傷疤時的那種劇痛?
況且陸北安接她出院的時候,是以姐夫的名義的爲她正當辦理了出院手續。
而如今又只是爲她進行整容手術,並沒有造成任何人身傷害,就算她的父母報了警,警察也無法逮捕陸北安和許知畫。
陸北安……
沒想到他手段這麼狠!
自從陸北安雙腿殘廢後,所有人都開始看輕他,就算忌憚他,也只是忌憚他陸家大少爺這個身份,而不是他這個人。
許夢雨此刻才恍然大悟,是她輕看了這個殘廢!
許夢雨驚恐思慮間,陸北安的助理們已經推着手術檯走了進來,後面跟着兩個醫生和四個護士。
他們全部戴着口罩,無法叫人窺其真容。
許夢雨下意識就想逃跑,只是她的雙腿軟得根本邁不開。
剛剛站起來,就被她身邊的兩個助理強行拖拽過去,摁壓手術檯上。
“開始。”
陸北安冷聲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