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可能自己毀容,你們滾,滾出去!”她大聲辯駁道。
許知畫絲毫不被許夢雨大聲說話的兇狠模樣震懾到,她只是平靜地挑挑眉,繼續問。
“真的不是你自己麼?”
“你被毆打成這樣,還毀了容,可跑回來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報復那個綁了你、把你害成這副鬼樣子的人,而是找警方控訴我和北安。”
“許夢雨,以你這睚眥必報的性子,你不會輕易放過害你毀容的人,而還有時間來污衊我和北安。這只能說明,你這臉上和身上的傷,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許知畫一番話邏輯清晰,叫人很難找到反對的理由。
許夢雨更是被問得無話可說,她緊緊抓着拳心。
突然,她尖叫着拔了點滴從牀上衝下來,強行拉拽着許知畫的手往外面拖去。
“你給我滾出去,你出去!”她反覆地重複道。
許知畫定定地站在原地,許夢雨現在身體虛弱,根本沒有力氣拽動她。
只是不等她再問,許夢雨忽然身子一軟,跌倒在地。
她情緒失控,直接昏倒了。
許知畫和身後的陸北安對視一眼,眸中多了些無奈。
眼看刺激到了許知畫的情緒,如今她暈倒過去,再多問題也無人可問。
“先走。”陸北安淡聲道。
他叫助理去喊了醫生過來,兩人出了許夢雨的病房。
病房中再次空下來,昏倒在地的許夢雨,倏地睜開緊閉的眼睛。
她是假裝昏倒,來逃避許知畫的追問。
許知畫這個踐人,竟這樣一次次地來逼她,許知畫必須死!
許夢雨咬牙想着,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從枕頭下面拿出手機來,撥通了石媛的電話。
“你不是說給我準備了一個定時炸、彈麼?”
“在哪裏,我等不了,我現在就要去弄死陸北安和許知畫那對踐人!”
她一邊小聲講着電話,一邊走進電梯。
電梯中站着一個男人,他身材修長,面容清冷,在看見許夢雨打着電話走進電梯時,眼中全是錯愕。
這個男人不是別的人,而是許知畫的手下:白杞。
他原本是來醫院找朋友,想得到許夢雨的驗傷報告就走的。
卻沒想到正要走時,一個穿着西裝、助理模樣的男人,走進了他朋友的辦公室,說許夢雨受到刺激暈倒了,讓他朋友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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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杞想着正好藉機多從許夢雨身上找到些線索,便打算也過去看看。
卻沒想到竟看見“暈倒”的許夢雨進了電梯,還聽見她似乎說了老大的名字。
白杞心中擔憂,臉色卻如常,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對勁。
他走進電梯,摁下了負一樓電梯的按鈕。
這樣不管許夢雨要去哪一樓,他都能知道。
可許夢雨卻沒有再按電梯了,說明她要去的,也是負一樓。
白杞不由得多看了許夢雨兩眼,負一樓是停車場,她現在渾身是傷,更不方便開車,她去負一樓做什麼?
“好,還是你動作快。”
“放心吧,我一定會親眼看着他們上車,看他們是怎麼被炸成灰燼。”
許夢雨眼中閃爍着激動的光,連自己的聲音不覺變大了也沒有發現。
終於聽清楚她說的話,白杞臉色倏地一下白了。
上車,被炸成灰燼?
這幾個字,不斷地在他腦海中重複、爆炸。
不能讓老大和陸北安上車!
陸北安的車子停在醫院的地下車庫中,助理通知了醫生去許夢雨的病房後,直接去了地下車庫,將車子開出來。
許知畫和陸北安便在醫院門口等着。
“多謝你送我過來,現在你是回家,還是回公司?”許知畫看向陸北安。
他此刻臉色已經和緩了些,不和之前一樣看着都叫人覺得瘮得慌。
“你想我回家,還是回公司?”
陸北安往左邊微微擡頭,長眸中是犀利的審視。
這種目光叫許知畫覺得自己已經被他徹底看透,好像隱瞞什麼都沒用一般。
可重點是,她除了自己的那些馬甲,還真沒隱藏過陸北安什麼。
他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你工作忙,別因爲我耽誤了,你回公司吧。”她思索了會,如是道。
畢竟陸北安今天送她來找了許夢雨,也算是如了她的願,她也不好再讓陸北安因爲自己耽誤工作。
陸北安嘲諷地扯了扯脣,眼底全是不滿和叛逆。
她就這麼在意銀狐,就這麼不想看見自己?
那他就偏偏不如她的意,讓她時時刻刻都只能看見自己。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
“我要回家。”
他冷聲道。
許知畫盯着一臉不可親犯的陸北安,脣角狠狠地抽搐了兩下。
不是他問自己他應該回家還是回公司麼?
她還不想管呢……
恰好助理將陸北安的車子開過來,助理在醫院門口停了車,走下車來,幫助陸北安上了車。
許知畫正要跟着上車,微型手錶突然傳來一陣細微但頻率極高的振動。
許知畫上車的動作猛地一頓,目光變得警惕而危險。
這是VV專門設置的信號,一旦微型手錶劇烈振動,就是組織裏的成員在向她發送危險信號。
許知畫轉過身去,來不及避開陸北安和助理,直接背對着他們,打開了微型手錶。
一條字體爲鮮紅色的信息彈進眼底,發起人是白杞:
【老大,千萬不能上車!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