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陸北安早起去公司上班。
許知畫爲了避開陸北安,找機會去查找那個代號銀林的人的身份,故意晚起了兩個小時。
她剛下樓,方叔正急急忙忙地往樓上跑,差點和許知畫撞上。
“怎麼了方叔?”
許知畫細眉微蹙,第一次見方叔這樣慌亂,心中頓時有些預感不妙起來。
方叔見許知畫已經醒來,眼中的急切這才緩了緩,他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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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您快點看看今天的新聞吧。”
“那些媒體都在報道您和少爺非法囚禁許夢雨,還配了很多信服力十足的照片,現在大家信以爲真,現在別說咱家別墅外面,就連老爺子住的老宅,現在也已經被記者圍了個水泄不通。”
許知畫安撫地看了眼方叔,瀲灩水眸中此刻依舊鎮定冷靜。
“別慌,我會處理。”
說完,她拿出手機來,目光嚴謹地瀏覽着網上那些編排她和陸北安的新聞,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方叔有些錯愕地看着許知畫的背影。
這件事情,他原本是要和大少爺說的,可大少爺可能在開會,電話無法接通,他只能試着來找一下大少奶奶。
他萬萬沒想到傻病好了後的大少奶奶竟這樣有魄力,短短一句話,就真的讓他安下心來。
許知畫走到餐廳,家傭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她咬了口小籠包,目光冷冷地盯着這些新聞配的標題和圖片:
【陸北安和許知畫非法帶走囚禁許夢雨,拒不交人,許夢雨父母以死相逼!】
配圖一是許知畫去醫院看着許夢雨去精神病院的照片,這裏原本許雲昌和李秋琴也在場,卻被拍攝者故意排除在外。
配圖二是李秋琴被陸北安的保鏢拉走,臉上滿臉鮮血的照片。這張照片怎麼看,李秋琴和許雲昌都是弱勢的一方,顯得陸北安仗勢欺人。
她指尖繼續下滑,又看見許雲昌夫婦跪在陸北安眼前的照片,配標題:【許雲昌夫婦卑微下跪陸北安,實錘陸北安非法囚禁許夢雨!】
諸如此類的不實新聞,此刻已經佔各大輿論app的熱搜第一,而且熱度高居不下。
網友們對於此事的討論,也越發火熱。
【陸北安不能仗着自己是陸氏集團的掌權人,就無法無天了吧?】
【非法囚禁?真當自己有錢就可以凌駕於法之上了嗎?】
【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情跟陸北安無關,說不定是許知畫一手策劃的。】
【聽說許知畫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早就和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勾搭在一起了。】
【這樣看來,許知畫是因爲嫉妒許夢雨,所以才做出非法囚禁這種事。】
【許知畫好狠的一顆心,竟然連自己的親妹妹也下得去手!】
【陸北安頭頂上的綠帽,似乎有點重啊!】
看着網友一邊倒的言論,許知畫眸色深遠,她翻到了那篇新聞最早的發佈時間:一個小時前。
短短一個小時,熱度就被頂得這樣高。
想必許雲昌和李秋琴沒少花錢買水軍漲熱度吧?
只是許知畫有些想不明白,就憑許雲昌的膽量和實力,竟然也敢公開向陸北安宣戰?
這實在是有些不符合許雲昌平時謹慎行事、瞻前顧後的風格。
喫完最後一口小籠包,許知畫給陸北安打了電話。
出人意料的是,忙音響了兩聲後,陸北安竟接起電話。
“幹嘛呢?”許知畫平靜問。
“正在開會,有事?”
陸北安輕聲回答,剛剛還冷肅刻板的俊臉上,如今竟多了兩抹如沐春風的笑意。
他會議期間手機靜音,但給許知畫設置了特別的來電界面,以防他爲了工作而忽視掉許知畫。
會議室的股東們都暗自心驚,錯愕的眼神像看見了一只活鬼。
陸北安整日裏陰沉得和頭頂上隨時回下暴雨一般,竟然也有笑的時候?
許知畫精緻的下巴輕輕點了兩下,聲音清脆:“的確有事,你會議結束後,看看新聞。”
“好。”陸北安溫和回答。
聽她語氣這樣平靜,想必不是什麼大事。
陸北安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回會議桌上,繼續臉色嚴肅地開會。
許知畫將手機放回口袋中,拍了拍手,悠悠地往別墅外面走去。
“少夫人,現在記者都在外面,您不能出去呀。”方叔急忙上前擋住許知畫。
“咱們還是等少爺開完會再說吧!”
許知畫搖頭,目光篤定地看向方叔,清淺一笑。
“我不能什麼事都靠陸北安,再說現在記者不僅圍堵了這裏,還圍堵了老宅。”
“我怕再圍堵下去,爺爺又會被氣壞身子。”
說着,許知畫促狹一笑,繼續道:
“你趁着這會兒功夫,把北安的保鏢叫過來,就說是我讓的。”
方叔欲言又止地嘆了口氣,急忙給大少爺發了短信,說明現在的情況,又給他的保鏢隊長打電話,進行聯繫。
許知畫出了別墅,走過別墅前面那一段寬闊的柏油馬路,鐵門外,已經站滿記者。
“許知畫出來了!”
見許知畫出來,人羣中突然有人大喊了聲,那些記者的目光瞬間鎖定許知畫,不斷地摁下手中相機的快門。
記者們紛紛撲在鐵門上,將話筒從鐵門的縫隙中伸出來,都想採訪到許知畫。
許知畫示意保安開門。
保安猶豫地看了眼許知畫,雖然現在情況特殊,但陸北安說過,許知畫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她有這個權利。
保安將門打開,記者們魚貫而入,剎那間潮水一般將許知畫包圍起來,他們手中的話筒幾乎要直接戳到許知畫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