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她此刻怎樣狡辯,剛剛石媛趁着林逸澤來搗亂,借題發揮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幾乎不會再有人相信她的話。
“既然這件事與您無關,那我就派人去好好地查一查了。”
許知畫安靜地和石媛對視,精緻的小臉上,浮現出兩抹清絕的笑意。
“如果說被我發現誰在背後搞小動作,我是絕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這話讓石媛的臉色頓時煞白了起來。
“我們走。”
許知畫落下這話就轉過身去,推着陸北安下了發言臺。
到了臺下,陸北安側過頭去,興致盎然地打量着許知畫,目光灼灼。
“怎麼了?”許知畫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不自然地摸摸臉蛋,“我的妝花了?”
陸北安輕笑,搖頭。
“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樣強勢的一面。”他掀脣道。
許知畫抿抿脣,推着陸北安的輪椅繼續前進。
她可不僅僅是強勢,還有很多陸北安不曾知道的很多面。
可他不也有很多事情瞞着自己麼,比如說,他就是落楓會的銀狐。
許知畫和陸北安一走,衆人的也隨即散去。
石媛也沒有心情再掩飾心情,臉色陰沉地冷下去,將手中酒杯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轉身就要離開。
這場宴會,她是一秒鐘也待不下去了。
今天她費盡心機地叫林逸澤過來,不但沒有破壞許知畫的名聲,還被許知畫反將一軍,被別人看了笑話去。
“石媛,你跟我來一趟。”
陸老爺子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石媛僵硬地轉過身去,老爺子面色冷肅地拄着柺杖,冷哼一聲,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無奈,石媛只能跟上。
進了休息室,陸老爺子示意石媛帶上門,一邊有侍者爲他沏茶。
熱氣繚繞,茶香四溢,休息室中的氣氛卻冷滯得可怕。
“石媛,你還記不記得,你剛嫁入陸家時,我對你說過的話?”
老爺子端坐在椅子上,一雙精明的眼睛依舊氣勢逼人。
“我記得。”
石媛垂下頭去,眼中涌現出幾分恐懼。
當年陸鎮南不顧老爺子反對,執意要娶她回家,那個時候她也已經懷上陸家骨血。
老爺子只能妥協,但卻警告過她。
當時老爺子說,進了陸家,就一定要安守本分,不要鬧事。
否則……
“我這老頭子說話算話,你要是再敢打北安和知畫的主意,就從陸家滾出去。”
“至於陸家公司的股份,還有我名下的遺產,你更是一分也別想拿到。”
陸老爺子眼神凌厲,蒼老的聲音音量不大,卻威懾力十足。
“知道了嗎?”
石媛紅了眼眶,趕緊點頭:“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
陸老爺子幽幽地嘆了口氣,揮揮手示意石媛出去:“你走吧,我累了,要休息。”
石媛點頭,急忙轉身出去了。
宴會廳裏,葉珊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滿眼的失落和嘲諷,眼前的桌子上,擺滿被她喝空的酒杯。
原以爲林逸澤衝進來是要破壞許知畫和陸北安婚姻的,誰知道他後來竟然主動認錯。
這個廢物,難怪連一個傻子都守不住。
葉珊低低地笑了兩聲,站起來,已經有了些醉意。
她搖搖晃晃地往宴會廳門口走去,打算離開。
讓她親眼見證許知畫和陸北安之間的恩愛,她還沒有那麼大方。
出了宴會廳,葉珊靠在門前的大柱子上,讓夜風吹散醉意,等司機過來接她。
兩道親熱的身影,突然撞進葉珊的視線。
她狠狠一怔,面上涌起無盡的憤怒和委屈。
那是陸繼麟和一個她根本不認識的女人!
兩人此刻躲在酒店外面不起眼的陰影下,緊緊擁抱在一起,旁若無人地親吻。
“陸繼麟,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我這個未婚妻?!”
葉珊幾步衝過去,一把拉開緊抱在一起的兩人,猛地一下推開那女人,反手甩了陸繼麟一巴掌。
她氣得淚水直往下掉。
定下婚約後,陸繼麟寧願三番兩次地騷擾許知畫,寧願和其他女人鬼混,也不願意碰她一下。
許知畫和陸北安兩人恩愛的畫面,不受控制地瘋狂涌入眼前,折磨得葉珊就要瘋掉。
懊悔蠶食着她所有理智。
爲什麼,她爲什麼當初要選擇陸繼麟,而不是陸北安?
爲什麼?!
“珊珊,你聽我解釋,是她勾飲我。”
陸繼麟捂着臉,見來人竟是葉珊,急忙解釋。
葉珊轉身就走。
陸繼麟的臉色冷了下來。
“葉珊,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想保住你陸家二少奶奶的地位,對我的事情,你最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溫和的語氣中,染上濃濃的威脅意味:“否則,不僅你陸家二少奶奶的位置不保,連葉家,我也不會放過!”
葉珊絕望地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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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
這一定是老天爺在懲罰她,懲罰她爲了權勢財富,而放棄了對陸北安的愛。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步,葉珊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爲今之計,就是盡力維護好自己和陸繼麟的關係。
至於陸北安和許知畫?
她葉珊得不到的男人,她就算毀了,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想着,葉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晚上九點,宴會結束。
陸北安和許知畫送走了賓客,才一起出了燈火輝煌的大酒店。
兩人上了車,許知畫有些疲倦地躺下。
她將腦袋枕在陸北安的膝蓋上,安靜地盯着陸北安的精緻的下頜線。
哪怕從這種死亡角度看去,車內光線昏暗,陸北安也依舊輪廓深邃,俊美得無可挑剔。
許知畫向來不在意外貌,此刻也有些看得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