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昌臉色難看地看着許知畫和陸北安離開的背影,窘迫得臉色漲紅。
他只能強裝鎮定地去找李秋琴。
“喲,這女兒長大了,真是半點不由人啊。”
“也就老許你脾氣好,哪有閨女攀上高枝就看不上父母的?”
石媛端着一杯香檳,從人羣后走出來,看向許雲昌時,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許雲昌冷哼一聲,提腳就走。
“你指望許知畫,還不如指望自己。我家麟兒現在還沒有在陸家公司站穩腳跟,正巧需要合作伙伴。”
“將來他要是入主陸家公司……”石媛繼續幽幽道。
許雲昌的腳步一下子就停了,他轉身看向石媛,憤怒不屑的神情已經轉換爲諂妹討好。
都是商場的老狐狸了,對方什麼意思,他自然能聽出來。
“能和陸家二少爺合作,是我的榮幸。”他紳士禮貌地朝石媛點了點頭。
石媛脣角冷笑深了些。
她並不指望許雲昌能在商場上幫麟兒多少忙,但畢竟許雲昌是許知畫的父親,而許知畫又是直接害許夢雨一輩子待在精神病院不能出來的罪魁禍首。
利用這對夫婦來對付許知畫,是最好的選擇了。
許知畫和陸北安到了陸老爺子面前,老爺子慈祥地點點頭,眼裏隱隱有淚花閃動。
“去吧,去告訴大家你們的婚禮日期。”
“嗯!”
許知畫溫順點頭,含笑和陸北安對視一眼,推着他往發言臺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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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的視線瞬間聚集到發言臺上來。
許知畫從侍者手中接過兩個麥克風,遞了一個給陸北安。
陸北安接過麥克風,清越好聽的嗓音,在宴會廳中緩緩響起:
“感謝各位來參加我們的宴會,這場宴會,主要慶祝我的妻子許知畫已經治好了傻病。同時也要告訴各位,我們舉行婚禮的日期也已經定在下月十五號,歡迎各位蒞臨。”
許知畫微笑點頭,附和道:
“很慶幸陸家和北安都沒有嫌棄以前的傻子許知畫,以後我一定會好好表現,做一個讓大家滿意的好太太。”
賓客們都開始鼓掌,表達着他們的羨慕和祝福。
葉珊站在人羣中,緩緩握緊了酒杯,恨得磨牙切齒。
陸北安是她的,哪怕她不要了,也不能屬於任何人。
許知畫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和自己搶陸北安?
葉珊心中正盤算,宴會廳中掌聲突然停下,開始喧譁起來,她下意識擡眼看去。
只見一道急匆匆的人影,直接從宴會廳門口衝進來。
衆目睽睽之下,他直接衝到發言臺上,搶走了許知畫手中的麥克風。
“不,這場婚禮我不同意!知畫是我的未婚妻,只能嫁給我一個人!”
林逸澤抓緊麥克風,語氣堅定地對着衆人宣誓。
葉珊眯了眯眸,幸災樂禍地一笑。
這林逸澤來得還真是及時。
許知畫眸子一瞬間冷下來。
林逸澤?
她和北安可沒有給林逸澤發請帖,林逸澤這樣光明正大地闖進來,怎麼沒有保安阻攔?
林逸澤卻沒打算說完一句話就罷休,他來這裏,就是爲了從陸北安身邊帶走許知畫。
就算不能帶走,也要向她表明自己愛她的決心。
“大家都知道,知畫本來就是我林逸澤的未婚妻,中間因爲各種誤會,知畫纔會答應嫁給陸北安。”
林逸澤說着,直接扯過許知畫的右手,勒起她的禮服衣袖,將她手臂上的傷痕暴露在大家眼前。
“這道傷疤,是知畫小時候冒着生命危險救我留下的,由此可見她對我的深情。”
“所以請大家諒解,今天,我必須帶走許知畫!”
陸北安幽晦的眸子盯着許知畫手臂上的傷痕,浮出危險的碎光。
好一個林逸澤。
敢當着他的面,妄想他的女人?
許知畫小臉上寒色愈發濃重,她直接抽回自己的右手,順手給了林逸澤一巴掌。
林逸澤被打得偏過頭去,一時間有些蒙了:“知畫,你……”
“保安,把他趕出去。”
許知畫冷眸一掃,看向不遠處正趕來的幾個保安,眼神壓迫感十足。
她和陸北安宣佈婚禮的重要宴會,能由得林逸澤胡來?
議論紛紛的衆人皆是一怔,因爲許知畫這一巴掌,都不由地安靜下來。
“慢着!”
幾個保安正要衝上來拉拽着林逸澤離開,石媛厲聲叫住了他們。
她表情凝重死看向許知畫,眸底深深地藏着得意。
“既然林逸澤先生來了,這件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大家還是把事情說清楚好。”
“北安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但我也一直當做親生兒子看待,我不希望知畫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讓北安蒙受委屈。”
“知畫,你能理解麼?”
許知畫眸光一轉,掃向石媛,眸底全是坦蕩無畏。
“不好意思,我不是太能理解。你所謂的爲了他好,是真心的?陸伯母,你對北安好不好,你自己心裏有數。”
當着在場的所有賓客,許知畫說話直得像一把刀子,沒有給石媛半分虛與委蛇的餘地。
在場氣氛愈發凝重。
陸北安卻欣賞地看了眼許知畫,不着痕跡地扯了下脣。
這樣的許知畫,真叫人上癮。
不遠處的陸老爺子,也滿意地點點頭,只有這樣有擔當的孩子,才配得上他的長孫陸北安。
石媛得意的神情一僵,差點下不來臺。
但她記得自己這趟找來林逸澤的目的,是爲了讓許知畫聲名狼藉,不是和她逞口舌之快的。
這口氣她只能先嚥下。
“好,其餘我們先不說,請你面對質疑,回答我的問題。”石媛僵硬着臉道。
許知畫偏偏頭,示意石媛儘管問。
“林逸澤先生爲了你,不惜和你的妹妹許夢雨解除婚約,還害你妹妹流產。最後兩人婚約解除,林逸澤先生一心來找你,你卻轉眼宣佈和北安的婚期,到底什麼意思?”
“我們陸家,絕對無法容忍腳踏兩只船、生活作風不檢點的女人。”
石媛剛剛被許知畫直接打了臉,她現在問起問題來,更是咄咄逼人,不打算給許知畫任何爭辯的餘地。
衆人都難以置信地看向許知畫,目光多少帶些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