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安示意許知畫蹲下來,想摸摸她的腦袋,電話突然響了,是陸老爺子打進來的。
“爺爺,我在。”他接起電話,溫順道。
陸老爺子聲音悠悠緩緩地傳來:“北安呀,你明天帶着知畫,回趟老宅。”
許知畫和陸北安相視一眼,一個滿眼困惑,一個眼神沉着。
“爺爺,怎麼了?”陸北安問。
“對啊,怎麼啦爺爺?”許知畫也小聲地在一邊應和。
陸老爺子笑了兩聲,聲音很慈祥:“沒事,不用太害怕。”
“聽石媛說,今天知畫踢了陸繼麟這小子。這小子倒是不要緊,我是怕知畫再不治一下,以後會出大問題。”
“我約了個有名的醫生,北安啊,你明天一定要帶知畫回來。”
陸北安點了點下巴:“知道了。”
陸老爺子掛了電話。
許知畫不開心地趴在陸北安的大腿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全是生動的控訴。
“石媛阿姨真小氣,是壞弟弟先欺負知畫的,她怎麼先去爺爺那裏告狀了。應該是知畫去告狀纔對,哼!”
陸北安神情如常,安撫地摸着許知畫的頭,像在給一只炸毛的小貓咪順毛。
他輕笑:“說到底是你踢了人家,你沒喫虧。”
“爺爺也沒怪你,只是擔心你。”
更何況,他自會替她教訓陸繼麟。
許知畫臉朝下,雙眼輕輕地靠在陸北安的大腿上,腦海中閃過今天陸繼麟被她踢了一腳後,躺在地上的更痛苦的模樣。
她輕扯了下脣。
好吧,雖然是陸繼麟欠揍,但她的確沒喫虧。
“小哥哥,知畫餓啦,喫飯飯。”
肚子中傳來一陣咕嚕嚕的響聲,許知畫抱着肚子擡起頭,不好意思地衝着陸北安傻笑。
她還拍了拍肚子:“小哥哥看,知畫的小肚肚都癟啦。”
“是嗎,我看看。”
陸北安輕笑,溫熱的大掌也在許知畫肚子上拍了拍。
好像的確是癟了。
他煞有其事地慎重點頭:“嗯,去讓方叔開飯。”
“好!”
許知畫倏地一下從陸北安膝蓋上跳起來,蹦跳着去找方叔了。
陸北安視線幽深地盯着許知畫離開的方向,碎光閃爍。
他寧願許知畫永遠是眼前那個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用擔憂的小傻瓜,他會護着她,養着她。
也不希望她是那個處處出色的妹。
那樣的身份,只能帶給她殘忍、辛苦的生活。
手機響了兩聲,陸北安打開手機查看,助理的信息跳進視線中。
是公司祕書和陸繼麟一起出入酒店的照片,兩人動作親暱,神態璦昧,看上去不是正常的朋友關係。
陸北安長眸虛眯,暗色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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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測得沒錯,他的祕書果然已經和陸繼麟勾搭在了一起。
沒一會兒,手機又響了,是助理髮來的信息:
【大少爺,怎麼處理,現在就把祕書開除嗎?】
陸北安腦中思緒飛快,涼薄的脣扯出抹極冷的笑意。
開除?
這作於背叛他的代價,未免太微不足道了,更無法震懾每一個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人。
況且,這個祕書和陸繼麟之間的關係,對他來說還有用。
他指尖迅速敲擊出,發送出兩條信息:
【繼續盯着。】
【有任何異常,馬上彙報。】
助理秒回了信息:【收到!】
許知畫找遍了別墅,最後花圃中找到了方叔的身影,她蹦躂着跑上前,拽着方叔就往廚房的方向走。
“方叔方叔,你怎麼在這裏呀!”
“知畫肚肚餓了,小哥哥說要提前開飯,你快點去告訴廚師叔叔,做飯做飯,知畫要喫油燜大蝦!”
方叔樂呵呵的,只得放下手中澆花的工具:“好好好。”
因爲明天一早,陸北安就要帶許知畫去陸家老宅看傻病,喫過晚飯,陸北安就帶許知畫去睡覺。
許知畫乖乖地躺在牀上,整個人都縮進被窩中,只剩下一雙圓溜溜的眸子在外面,笑眯眯地盯着陸北安:“小哥哥晚安,知畫睡着啦。”
陸北安輕笑着熄了燈:“晚安,知畫。”
他輕輕帶上門,推着輪椅出去了。
黑暗中,許知畫佯裝睡着而閉上的眸子緩緩睜開,她細心聽了一陣,確認陸北安已經走遠,打開了手腕上的微型手錶。
手錶上微弱的冷光打在許知畫小巧玲瓏的娃娃臉上,她此刻神情一片冷凝。
VV發消息過來了,是關於黑狼的。
上次黑狼綁了她,還讓惡狼圍着恐嚇她,被救後,許知畫一直想親手找黑狼算賬。
可銀狐下手比她快。
VV和她一一彙報了最近黑狼的下落和銀狐對黑狼的所作所爲。
【老大,你被從黑狼那裏救回來的第二天,銀狐就親自去了商會總會要小辣椒,嶽啓龍不肯叫人,他直接狀告給老會長,撤了嶽啓龍的職位。】
【嘿嘿,你也沒想到吧,銀狐成立落楓會是老會長直接授意,就是爲了調查嶽啓龍。商會總會那邊,老會長已經重新派了新會長上任。】
許知畫黛眉微挑,貓眸中劃過抹滿意。
陸北安的手段果然狠,夠解恨。
【黑狼呢?】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