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死了?不可能!絕不可能!你不就是去救人的嗎?爲什麼他沒能回來?爲什麼?”宋雨柔歇斯底里地大喊了起來。
宋雨柔絲毫不顧忌一旁的人來人往,讓蕭子楚十分頭痛。
蕭子楚皺着眉頭,硬生生地把宋雨柔拽到了旁邊沒人的地方。
然而即便如此,宋雨柔也還是不停地掙扎着,大喊大叫着。
“楚王不是去救人的嗎?爲何楚王回來了?爲何宸王沒能回來?”
宋雨柔說完,便崩潰地用手捂着臉,蹲在地上。
蕭子楚淡淡地瞥了宋雨柔一眼,臉上也沒有任何同情之色。
“人各有命,這是他的命,誰都救不了。”蕭子楚哼了一聲,又道,“你那親姐姐宋嫣然,這次也沒能回來。怎麼,你就不關心關心她?”
宋雨柔沒回答蕭子楚的問題,蕭子楚也懶得再和宋雨柔糾纏,便要離開。
宋雨柔突然站起來,一把抱住蕭子楚。
“你這是做甚?放開本王!”蕭子楚怒喝道。
“楚王這次沒能把宸王平安帶回來,到底是能力不夠,還是故意爲之?”宋雨柔質問道,“楚王是故意的吧?楚王就是怕宸王回來,對楚王的皇位有了威脅,所以才這麼做的,對嗎?”
宋雨柔的聲音,聽得蕭子楚頭皮發麻。
“你是不是瘋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那可是本王的六弟!倘若本王沒打算救,爲何還要去?”蕭子楚一邊說着,一邊試圖掰開宋雨柔的手指。
“楚王不必再裝了!我什麼都知道!我知道楚王一直在與國師合作!我也知道,這次從青義鎮送來了許多信件,全都被國師和楚王壓了下來,沒有上報!”宋雨柔冷笑道,“楚王真以爲,這件事沒人知道嗎?”
“你住口!”蕭子楚臉色鐵青,抓住宋雨柔的胳膊,“你這是在污衊本王!六弟死了,你親姐姐死了,你就瘋了!對,你一定是瘋了!”
“我有證據!宸王從青義鎮傳來的信件,全都在我手裏。國師雖然讓我焚燬,但我留了一手!如果我現在把這些信件呈到陛下面前,楚王覺得,陛下會如何看待此事?”
啪!
蕭子楚重重地打了宋雨柔一巴掌,“宋雨柔!你真是瘋了!你……”
宋雨柔一個沒忍住,乾嘔一聲,把穢物全都嘔在了蕭子楚的衣服上。
蕭子楚急忙把宋雨柔推開,怒氣衝衝地指着宋雨柔,讓宋雨柔閉上嘴,不要自討苦喫,便匆匆回了王府。
此事,他還需去和國師好好商議,萬不可讓宋雨柔壞了他們的好事!
……
蕭若錦就這樣死了,這對皇帝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皇帝雖然不大喜歡這個兒子,但畢竟血濃於水……死了,也還是要哀悼一下。
與此同時,太后也得知了蕭若錦和宋嫣然的死訊。太后的身體本就不好,得知這個消息後,大病了一場,如今也是命懸一線,更是讓皇帝憂心忡忡。
就在皇帝一籌莫展之際,國師進宮了。
國師因爲閉關修道,許久未曾進宮。在這時,國師無異於皇帝的救命稻草。
見國師來了,皇帝立馬起身前去迎接。
皇帝剛要張口,國師就把皇帝打斷,把他最近測算出來的事,說給皇帝聽。
皇帝見國師閉關許久,竟能把外面的事測算得這麼清楚,更是十分欽佩。皇帝急忙詢問國師,此事是否會影響到北安國的國運,又問國師,蕭若錦是否真的已經殞命。
國師不緊不慢地說道:“宸王雖然已死,可宸王一脈,也並非就此斷了。我測算了一番,宸王在這人世間,留下了一絲血脈,若是能好生將這血脈撫養長大,也可以彌補宸王早逝的一些遺憾。對如今因爲宸王一事,悲痛不已的太后來說,也是一種安慰。”
皇帝眼睛一亮,“什麼?宸王竟還有血脈?可那宋嫣然已經……”
“陛下不放派太醫,去宸王府爲那新進門的宸王側妃把脈,宸王的骨血,應該就在宸王側妃的腹中!”
皇帝聽聞此事後,立刻派人去宸王府,把宋雨柔召進宮。
宋雨柔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她慌張地跪在地上給皇帝請安。她看到國師也在場,心中更是忐忑,以爲是蕭子楚找國師告了狀。
緊接着,皇帝就讓太醫來爲她診脈。
“恭喜陛下,宸王側妃確實有孕了!”
宋雨柔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太醫。
緊接着,皇帝便大笑了起來,還命人把此事告知太后。
“宋雨柔啊,如今宸王不在了,你腹中這孩子,便是宸王的遺腹子了。朕現在便封你爲宸王妃,這孩子生出來,便是嫡出!”
宋雨柔還是沒反應過來,國師提醒她謝恩,她才急忙給皇帝磕頭,接下她這全新的身份。
成爲王妃後,她就能被寫進皇室家譜,便可以進宗祠。
皇帝命人準備冊封之禮,好給宋雨柔腹中這孩子一個交代,也算是給蕭若錦一個交代。
三日後,便是行禮的日子。
當天,宋雨柔身穿宸王妃的服飾,坐在銅鏡邊,還有些難以置信。
她心中也十分擔憂,畢竟她腹中這孩子,和蕭若錦毫無血緣關係,一旦被揭穿,後果不堪設想。
可轉念一想,蕭若錦都已經死了,又有誰,會來拆穿這孩子的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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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卻可以藉着這孩子,登上宸王妃的位置,只是往後,她便成了一個寡婦……
宋雨柔由趙嬤嬤攙扶着,按照禮官的要求,一步一步叩拜行禮。
眼看就到了最後一步,宋雨柔剛要跪下,就聽到從外面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把宸王側妃擡爲正妃,這麼大的事,總要和宸王說一聲吧!”
聽到這個聲音,宋雨柔頓時一驚。
大家全都朝門外看去,只見宋嫣然正攙扶着蕭若錦,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旁有人驚呼道:“天哪!宸王和宸王妃,竟然還活着!”
宋雨柔的臉上,即便塗了胭脂,也照樣被嚇得慘白。
她搖着頭,嘴裏慌張地念叨着:“不,不可能!”
宋嫣然扶着蕭若錦,走到宋雨柔面前站定。
蕭若錦緩緩開口道:“聽聞,父皇是因爲你懷有身孕,纔將你從側妃提爲正妃。可本王在那之前,從未能你同牀過。既然如此,那你腹中的孩子,又是誰的?”
宋雨柔倒吸一口涼氣,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