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畫沒了玩拼圖的心情,她熄了燈,爬進被窩,試圖睡着。
她閉上雙眼,腦海中猛然浮現出陸北安剛剛愁鬱的那張俊臉。
許知畫猛然睜眼,甩了甩腦袋,再次閉眼。
這次腦海中竟然浮現出帶着銀色面具的陸北安!
許知畫在牀上翻來覆去將近一個小時,不但沒有睡着,還把肚子折騰餓了。
“哎——”
許知畫萬般無奈,只能爬起來開了燈,下樓去找喫的。
走到離一樓還有半段樓梯的時候,一股子醇香的酒味悠悠地鑽入鼻腔,許知畫動了動鼻子,確定這是酒味。
她循着酒味下樓,一眼看見此刻斜倚在輪椅上的陸北安。
此刻他的腳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已經空掉的酒瓶,他手中還抓着一個已經喝了一半的酒瓶。
許知畫黛眉緊蹙,這是她認識陸北安以來,第一次見他這樣不理智地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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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跑到陸北安身邊,看着他這副頹廢的模樣,莫名心疼。
“小哥哥,你怎麼啦?”
她在陸北安身邊蹲下,聲音柔柔地問道。
“是不是想媽媽了,知畫可以陪你說說話哦。”
陸北安側頭,歪斜的身子微微坐正了些,不經意間扯開了領口原本合在一起的浴袍,袒露出小麥色的肌腱紋理。
他微微垂頭,微醺的醉臉滾燙地往許知畫身邊貼過來。
許知畫錯愕地盯着陸北安妖孽的俊臉在眼前不斷放大,他那雙因醉酒而朦朧的眸中,灼熱的欲望格外清晰。
她心臟漸漸跳得極快,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臉正在一點點變得滾燙。
“小哥哥,我……唔!”
陸北安直接吻住許知畫的雙脣,他口中醇厚的酒香味,鋪天蓋地一般襲來。
他嚐到許知畫的甘甜醇美,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躁動,瘋狂地親略、剝奪,甚至連許知畫呼吸不過來了,輕輕拍打着他胸前的時候,他還是沒有放開。
雖然他此刻坐在輪椅上,卻絲毫不影響他對許知畫的近乎熟稔的撩撥。
對陸北安來說,此刻的許知畫比毒藥還要讓人上癮。
不知過了多久,陸北安終於不捨地放開許知畫。
“許知畫。”
他右手輕輕釦着許知畫的腦袋,近乎貪婪地凝視着她因爲自己吻過而變得紅腫的脣。
美豔得不可方物。
“小哥哥。”
許知畫急速地喘着氣,輕聲嚶嚀以作回覆。
陸北安眸子沉重地盯着她:“你愛我嗎?”
許知畫動容的水眸怔怔地盯着陸北安,各色光芒迅速交疊出現又隱匿下去。
她……愛吧?
可她如今的身份只是個傻子,陸北安問她這樣一個複雜的問題,連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也不一定能回答的問題。
她應該怎樣回答?
“小哥哥可不可以告訴知畫,愛,是什麼呀?”
“知畫愛小哥哥,就是願意和小哥哥一起玩拼圖嘛?”
陸北安黑眸口中的悸動和期盼,一點點暗淡。
他幽幽嘆氣,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傳來一陣陣的鈍痛。
“笨蛋,你真的不知道愛是什麼?”
爲什麼她在銀狐面前可以那樣睿智機靈,在陸北安面前,卻只能這樣單純懵懂?
因爲,她愛的是銀狐,對麼?
許知畫溫順地搖搖頭。
“那知畫心裏,是不是已經喜歡上別的人了?”
陸北安將許知畫拉進了一些,以輕擁的姿勢,輕輕地靠在她小小的肩上。
許知畫微紅的臉頰上,多了些無奈。
誰能想到,平日裏雷厲風行、冷血到讓人膽寒的銀狐陸北安,喝醉了會這樣撒嬌?
她苦笑:“知畫一直都和小哥哥待在一起,哪有時間喜歡別人呀?”
陸北安擡起腦袋,醉意朦朧地盯着許知畫純粹的眼睛。
他薄脣撇了撇,搖頭。
“知畫撒謊,不乖。”
許知畫不自覺伸出手,撫摸着眼前男人俊逸的微醺臉龐,如醉如癡。
“是小哥哥不乖,小哥哥是笨蛋。”
說完,她微微站起身,朝陸北安靠過去。
她閉上雙眼,生澀卻溫柔地輕輕含住他薄薄的下脣,學着剛剛陸北安的模樣,宛若羽毛一般,輕輕地撩撥着他。
陸北安先是錯愕,迅速反應過來後,輕笑了聲。
帶着酒醉的清越笑聲,格外好聽。
他不似前一次的瘋狂掠奪,一只手緊扣住許知畫的纖腰,以同樣溫柔的方式回吻着她。
罷了。
既然她想在陸北安面前做個小傻瓜,那就做個小傻瓜吧。
他聰明就行了。
一吻結束,許知畫摸了摸自己滾燙滾燙的臉蛋,嬌嗔:“小哥哥,壞蛋。”
“這次不是你主動的嗎,小壞蛋?”
陸北安捏了捏許知畫肉乎乎的臉蛋,寵溺的語氣濃得化不開。
許知畫嬌憨地搖搖頭,又低頭摸了摸肚子。
原本是餓了下來找東西喫的,如今倒是不餓了。
她推着陸北安的輪椅,往電梯走去:“小哥哥,睡覺覺,身體好。”
身體好?
陸北安一手撐着下巴,脣邊付出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身體倒是好,只怕這個小傻瓜受不了。
許知畫不知道陸北安的想法,她專心致志地推着陸北安進了他的臥室,將輪椅推到牀邊。
“小哥哥,知畫幫你上牀。”
她掀開陸北安膝蓋上的薄毯,彎腰抱住他的雙腿。
“嗯。”
陸北安神情極其不自然移開目光。
這小傻瓜今晚說話怎麼總是勾飲他?
上……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