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許知畫沒能從理智上將銀狐和陸北安的身份轉換過來。
她就這樣直接將男人抱住,就像許知畫平時抱住陸北安一樣。
但很顯然,被她抱住的,陸北安的身體明顯地僵了一下。
面對女人的懷抱,他下意識的想靠近和心裏的煩躁交織在一起,擾亂了他的心神。
此刻他的心裏一陣喫味,甚至有點討厭自己銀狐的身份。
上次在商會聚會時,他就覺得知畫對銀狐過分親近了,沒想到這次她竟然主動獻抱?
還是說,因爲銀狐救了她,所以她已經喜歡上銀狐了?
既然如此,那坐在輪椅上,有精神疾病的陸北安對她而言,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越是想,他的心情就越是沉了下來,不動聲色地從女人的懷抱中出來:“我們是合作者的身份,救你,只是順手。”
落下這話,他的聲音中帶上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
身上的溫度瞬間涼了下來,許知畫意識到面前的人是“銀狐”,聲音低了低:“不好意思銀狐先生,我的情緒有些激動了……”
怕自己弄疼了他身上的傷口,她又問:“你的傷……沒事吧?”
說着,她愧疚地看向陸北安包紮好的傷口。
陸北安搖頭,不看她:“不疼了。”
許知畫聲音嘶啞:“黑狼抓到了嗎?”
“我的手下去追他,但沒有發現他的蹤影。”
“好。”許知畫拳頭漸緊,眼底染上了幾分憂慮。
剛纔在廢棄倉庫的時候,黑狼扒下她的人皮面具,看到了她的臉。
要真的讓他給逃跑了,怕是她的馬甲不保……
這幾天,得派VV好好地去查一查黑狼的行蹤。許知畫想。
正從思慮中出來,就對上男人面具下一雙冰冷的眸子。
許知畫正想說些什麼,頭頂就傳來一陣眩暈。
陸北安眼疾手快地穩住她下墜的身子,將她重新安置在牀上,並貼心地蓋上了被子。
看着女人睡下,他眼神複雜:“女人,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
落下這話,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出醫院病房。
許知畫這次驚醒之後,由於積累的疲倦和恐懼一齊涌上來,便又徹底地昏迷了過去。
醫院的設施和環境,總比不上陸家讓人來得舒心,更適合療養身體。
次日一早,陸北安就安排人,將許知畫帶回了陸家。
他安排好自己的人看護着許知畫後,直奔商會。
知道銀狐要過來,嶽啓龍一早就在辦公室等着了。
“嶽啓龍,你女兒夥同黑狼陷害他人,已經違背商會形式原則,她必須受到懲罰。”
陸北安此刻氣勢凜凜地立於嶽啓龍眼前,雖然那張銀色面具擋住了他此刻兇狠陰鷙的神情,可他周身可怕的戾氣卻依舊直逼嶽啓龍。
“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和妹早有一腿!”
“妹受到傷害,你爲了報復,纔來找我女兒的麻煩,你休想碰到她半分!”
嶽啓龍咬牙切齒地剜着眼前戴着面具的男人。
無時無刻戴着面具,連正臉都不肯給別人看的人,果然陰狠毒辣。
陸北安垂在身側的手指,食指和拇指的指腹輕輕地摩擦着,他極冷地嗤了聲。
“不碰她,也行。”
“那你就替她付出代價。”
嶽啓龍被陸北安幽涼嘲諷的語氣勾起陣陣不安,他怒極,低斥道:“你想怎樣?你不過一個黃毛小子,能把我怎樣?!”
陸北安輕輕摩擦着指腹動作停下,冰冷地掃了眼嶽啓龍,擡腿往外走,表示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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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商會代理總會長的身份,也可以先放一放了。”
這句話落音,陸北安的身影已經消失門口。
嶽啓龍氣得臉色漲紅,他怨憤地瞪着銀狐身影已經小時的門口,不行,他要去找蘇老。
蘇老一向看重他,一定不會聽銀狐這小子的話,輕易就撤掉他代理總會長的身份!
陸北安離開不到兩分鐘,蘇文林助理的電話打了過來。
嶽啓龍手指顫抖地按下接聽,在聽到對面那頭的話之後,一瞬間心底都涼透了。
“嶽啓龍,這些年由於你經營商會不當,蘇老已經決定撤銷你商會總會長的身份,請你馬上收拾東西,從商會離開!”
助理的聲音從話筒中緩緩傳來。
嶽啓龍氣得面目猙獰,猛地一下摔了手機。
–
陸家大門口,宋修文手中拿着一份血緣檢測結果報告單來回踱步,那張和許知畫頗爲神似的臉上,此刻寫滿着急。
手下立在門口,說什麼也不讓他進去。
“這位先生,知畫真的是我的親生妹妹,請你讓我進去見見她。這是醫院的檢測結果,您過目。”
宋修文將血緣檢測結果報告單遞給手下檢查。
手下接過單子,仔細地看了,不像作假,可他還是臉色爲難地搖搖頭:“抱歉,我們少爺說了,少夫人驚嚇過度,現在還在昏迷當中,讓我務必守在門口,不能放任何人進去。”
“況且就算您現在進去了,也不能和她說上話。”
聽到許知畫昏迷,宋修文眉頭緊鎖,又擔心地詢問了好些話,確定她沒有生命危險,他才無奈離開。
若不是他馬上就要出差,也不會這麼着急來找許知畫,想告訴她兩人是親兄妹的結果。
上飛機前,宋修文給許知畫發了一條短信:
【知畫,血緣檢測結果出來了,你的確是我的親生妹妹。】
他附上一張血緣報告檢測單的照片發過去。
【我出差了,聽說你受到驚嚇昏迷,我很擔心,希望你能好好照顧自己。】
等了將近十分鐘左右,宋修文還是沒有收到許知畫的回覆。
他失落地登上了飛機。
或許是神經緊繃了太久,許知畫的身體急需得到必要的休息,她這一昏迷,便直接昏迷了兩天。
直到兩天後的上午十點,她才緩緩睜眼。
“醒了就好,你再不醒,我都要懷疑我的醫術了。”
意識清醒了不少,許知畫的耳邊傳來白杞清潤的嗓音,夾帶着開心和放鬆。
許知畫揉着疼得有些發脹的腦袋,想坐起來,一旁的小寶急忙上來扶着她坐好,在她身後墊好枕頭。
VV端了一杯水地給她喝,而玉剎羅則是給她遞來一個洗好的蘋果。
“你們怎麼都來了?”
許知畫剛起身就看到圍着自己的衆人,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嘴角帶上一絲笑意,不禁眼角發酸。
“陸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於是把我們都給請過來了。”白杞的話語中多了幾分饒有趣味,“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銀狐,竟然是陸北安本人!”
“要我說,老大跟銀狐真的是絕配了,兩個人都藏得這麼深,一點破綻都沒有。嘖嘖嘖,老狐狸啊!”玉剎羅挑了挑眉。
“好在昨天銀狐及時趕到,不然就……”
小寶吸了吸泛紅的鼻子,帶着哭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