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是今天的事,現在還沒傳出消息,過不了多久,圈子裏的人就都該知道了。”
許雲昌到底是老油條,聽完石媛的話,很快就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石媛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麼積極把這件事告訴自己,肯定有詐。
“所以呢?”
許雲昌沉聲,冷靜了下來。
“要是他們舉辦了婚禮,許知畫可就真的要在陸家紮下根來了。”石媛有意恐嚇許雲昌,“更何況,老爺子還提議要給她治病。等她清醒了,你想想能有你的好果子喫?所以……不如和我合作吧。”
許雲昌握緊了手裏的手機。
一方面是因爲石媛的話而動搖,另一方面是對陸北安的顧忌。
“你也不用擔心陸北安那邊。”石媛像是知道許雲昌在猶豫什麼,接着勸說,“我會解決的,再說了,我也不用你做太多……”
“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許雲昌打斷了石媛的話。
石媛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復過來,臉色猙獰:“我要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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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雲昌手猛地一抖:“你在說什麼?”
石媛的這個想法未免太瘋狂了些。
要知道,就連他都看得出來陸北安對許知畫的重視程度,不說石媛的計劃成功的難度,就算石媛成功了,她以爲陸北安能放過她?
未免太天真!
但他面上卻沒有表現出對石媛的不信任,而是不動聲色道:“會不會太冒險了?”
“冒險什麼?”石媛到底還是聽出了他的不情願,咬牙,“你想想,許知畫很快就會是陸北安光明正大娶回家的陸少奶奶,可你呢?你可沒從她身上討到一點好處……”
不得不說,石媛能夠成爲陸家夫人,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許雲昌不可避免地被她說動了,但好歹他還殘存着理智,知道如果和石媛一起,肯定從陸北安那裏討不到什麼好,乾脆直接一咬牙。
“陸夫人,你不用多說了,知畫是我的女兒,我是不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來的。今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但還是請陸夫人另請他人吧。”
被掛了電話,石媛面色鐵青。
她知道許雲昌剛纔說的都是藉口,無非是看不起她,不想跟她合作罷了。
但是……沒關係。
石媛眼神幽深,許雲昌不和她合作,她自己也能把這件事情辦成!
另一頭的許知畫還不知道石媛在打着什麼主意。
此刻她正坐在沙發上,一手捏着一張燙金名片,一手拿着手機編輯短信。
剛纔在老宅喫完飯之後,她就被司機送回家了。
陸北安也回了公司,現在家裏只有她一個人。
“宋哥哥您好,請問下午有時間見一面嗎?”
許知畫把編輯好的短信,發給了名片上的手機號。
沒多久就收到了回信。
對方發了定位過來,就在附近的咖啡廳。
許知畫十分激動,上樓換了一身正式一點的衣服,就讓司機載着自己出了門。
自從上次在宴會上見過宋修文之後,許知畫就把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也派人去查過許家,但還是一無所獲。所以這次和宋修文見面,就變得格外重要。
到了約定好的地點,許知畫才發現宋修文不是一個人來的。
宋修文一身定製西裝,髮型精心設計和打理過,手中拿着一只公文包,頗有商務男的幹練,一張冰山臉帶着習慣性的冷。
而坐在他旁邊的顧一帆一身軍裝英姿颯爽,雙目炯炯有神,後背挺直如松,帶着軍人特有的沉着內斂,見她過來,臉頰竟染上幾片不太明顯的緋紅。
許知畫在他們的對面坐下,看了眼宋修文,眼神莫名帶上了一絲緊張:“宋哥哥,您的身體好些了嗎?”
女孩小心翼翼的話語,讓宋修文的冰山臉融化了不少。
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溫和:“老毛病了,已經沒有大礙,多虧了你那天的幫忙。”
“沒關係的。”許知畫小聲迴應道。
慢悠悠喝着面前的果汁,小鹿似的眼睛偷偷打量着對面的宋修文。
坐近一看,她發現自己和他長得更像了。看着他,心裏涌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想親近宋修文,卻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與許知畫一樣,不善言辭的宋修文道完謝之後,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最後還是一旁的顧一帆實在看不過眼,叫來了服務員:“點菜吧。”
顧一帆捧着菜單,問對面的許知畫:“有什麼忌口的食物嗎?”
“知畫喫海鮮會過敏。”許知畫歪了歪頭,答道。
聞言,宋修文的眼神多了一絲亮光。
顧一帆顯然比他還要激動:“你剛纔說什麼?你海鮮過敏?”
許知畫緩慢點頭:“是啊,怎麼了嗎?”
正在她疑惑的時候,對面的宋修文彎了彎脣:“我也對海鮮過敏。”
“這麼巧?”許知畫愣住了。
世界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心底滋生的情緒,在此刻越發地肆虐了起來。
點完菜之後,服務員就把菜全部端了上來。
許知畫一邊思考着自己和宋修文的種種巧合之處,一邊默默地夾着菜喫。
宋修文雖然也在喫,但一直注意着許知畫的動作。
在注意到她夾的菜都是他平時愛喫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他們兩個不僅長得很像,但沒想到在口味上竟然也會這麼像?
吃了好一會兒,作爲旁觀者的顧一帆感嘆道:“知畫,要不是知道你和修文是最近才見面的,我都要以爲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了。你知不知道,你和修文的口味幾乎一模一樣!”
許知畫一下子停下了筷子,看向宋修文,心裏滿是驚訝,關於兩人關係的猜測更是篤定了一些。
除了血緣,她想不到還有什麼別的東西能讓兩個以前毫無關聯的人在方方面面都如此相似。
很顯然,宋修文也是這麼想的。
“知畫,你家裏還有其他的什麼兄弟姐妹嗎?”宋修文忍不住問。
問完之後,心裏久違地升起一絲緊張。
作爲一名職業律師,克服緊張是最基本的。
要知道,自從他幾年前第一次站到法庭上爲人辯護開始,就很少能有什麼人或事讓他產生這種情緒。
但現在卻明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