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妃這好端端的,怎麼遭了這樣大的罪?這腿,當真好不了了?”
“不可能!宸王妃本就是大夫,以宸王妃的醫術,既能治好別人,肯定也能治好自己!宸王妃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儘管和我們說!我們這麼多人,定能把宸王妃需要的東西尋到!”
看着前來探望的諸位夫人,宋嫣然的心裏,也十分欣慰。
她之前用了一段時間,與諸多內眷搞好關係,如今看來,那段時間她雖一直忙前忙後,在各個府上奔走,累得半死,但還是有收穫的。
有幾位夫人,多年不能生育,她治好了那幾位夫人的不孕症。
還有幾位夫人,皮膚粗糙,相貌不佳,她便給那幾位夫人安排內服、外敷調理身體,將她們的臉蛋調理得乾乾淨淨,深得丈夫歡心。
她甚至把她那特色廚藝,教給了有需要的夫人,可謂是一點私都沒藏。
她是憑着本事,得到了諸位夫人的信任和敬重。如今諸位夫人,聽說她遇襲,不能行走,便特意前來探望。
宋嫣然感激道:“多謝諸位夫人惦記。不過,嫣然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宸王妃了,太后已將嫣然貶爲側妃,諸位夫人往後還是少來探望嫣然,萬一因此,讓諸位夫人受到牽連,嫣然可就太過意不去了。”
“宸王妃千萬別這麼說!太后的心思,咱們不懂,但是大傢伙都知道,這宸王妃的位置,非你不可!別人就算想搶,也沒這個資格!”
“就是說!過兩天,我進宮給太后請安,屆時我定會幫宸王妃多說幾句好話!”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對宋嫣然被貶之事感到不忿。
宋嫣然見狀,急忙阻攔。
“能得諸位夫人這般關照,嫣然心裏感激不已。只是,這畢竟是太后下的命令,夫人們萬不可因爲嫣然,得罪了太后。夫人們代表的,可是諸位大人,若是因此給諸位大人們招致災禍,那嫣然可就罪該萬死了!”
諸位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心中還想爲宋嫣然打抱不平,但也不似剛纔那般激動。
宋嫣然知曉,這些夫人們,定不會胡來,見大家逐漸冷靜,便語氣輕鬆地說道:“其實不當宸王妃也好,王府的事,往後都由別人操勞,能做個閒人,也算輕鬆自在。”
“是啊,只要王爺的心還在你身上,重新得到宸王妃的身份,也是遲早的事!”
宋嫣然淺淺一笑。
這其實才是她最看不上的東西。
她正與諸位夫人閒聊着,宋雨柔突然不合時宜地闖了進來。
“喲,王府裏來了這麼多客人,爲何都沒人通知我?”宋雨柔略微掃了一眼在場的夫人們,最後把眼神,落在宋嫣然身上“姐姐的人緣可真好,竟有這麼多夫人,前來探望姐姐。”
宋雨柔這用鼻孔看人的德行,引得諸位夫人十分不快。
大家甚至非常有默契地,無視宋雨柔,連個眼神都不願施捨給她。
宋雨柔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
她受不了被這般無視,便主動走到中間,搬了把凳子,在宋嫣然身邊坐下。
宋雨柔扭頭看了宋嫣然一眼,眼神中滿是挑釁,宋嫣然也只是笑意盈盈地迴應,顯得宋雨柔更像小丑了。
“沒想到,姐姐雖被太后貶爲側妃,竟還被諸位夫人這般關切,可見姐姐平時當真與諸位夫人相處得極好!不知,姐姐平日裏,是如何巴結諸位夫人的?”
宋雨柔說這話的時候,特意在“側妃”一詞上,加重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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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之後,又環視了一圈。
她期待看到的,是諸位夫人在聽說宋嫣然被貶後,震驚的表現。
她甚至盼着,有人在聽聞此事後,斷然離席,好讓宋嫣然體會體會人情冷暖。
可宋雨柔等了半天,都沒見諸位夫人有什麼反應,大家只是淡定地喝茶,有的夫人,甚至還側頭和身邊人閒聊了起來,完全不把她當回事!
宋雨柔咬了咬牙,心中很是不甘,便又說道:“雨柔實在很爲姐姐擔憂。姐姐的腿傷成這樣,竟連宸王妃的身份,都沒能保住,往後的日子,可該怎麼過啊?”
宋雨柔話音未落,一位身着華麗,長相明豔的夫人便嘲諷道:“這世道變得可真快。在以前,上不得檯面的丫頭,怎敢如此造次?現在倒好,做丫頭的,反而嘲諷起了做主子的,真讓人開了眼!”
宋雨柔頓時氣急,駁斥道:“夫人此言差矣!我可是被王爺明媒正娶進門的側妃!可享王妃的待遇!”
“喲,大家聽聽,我方纔哪個字點名道姓說你了?這可倒好,竟上趕着來認!真是讓我開了眼了!”
這位夫人說完,其他夫人也跟着應和了起來。
宋雨柔忍無可忍,走到那夫人面前,氣急敗壞地說:“雖然你沒有點名道姓,可那話一聽,便知是在嘲諷我!我這身份是陛下賜的!你這麼說,就是對陛下的大不敬!”
宋雨柔話音未落,那夫人一把抓住宋雨柔的手腕,當着衆人的面,給了宋雨柔一記過肩摔。
宋嫣然終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妹妹,你可真是糊塗啊。在場諸位夫人是何身份,你都還沒搞清楚,怎麼就胡說八道了起來呢?”宋嫣然輕嘆道,“這位可是周校尉的夫人!”
宋雨柔一愣,臉上也露出恐懼之色。
衆所周知,這周校尉的夫人是已故秦將軍之女,自小習武,性情直率且暴躁,但凡看到不順眼的人,便會親自教訓一番。
也因爲她的父親是功勳之臣,哪怕是皇帝,都會對她所做之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宋雨柔這是惹了最不該惹的人!
就在宋雨柔心懷恐懼之際,有一丫頭匆匆跑進來,對一位夫人說了兩句話,那夫人聽了之後,當即暈了過去。
宋嫣然急忙問那丫頭,“發生何事?”
“我家大人奉陛下之命去同宸王一起拜訪涇陽王,不知怎的,與涇陽王爭吵了兩句,涇陽王犯了喘症,就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