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嫿老師,我們想知道,你有沒有特別喜歡或者特別討厭的顏色?”
“除了藍色,我都特別喜歡。可以說,藍色是我特別討厭的顏色。”
衆人循聲望去,陸北安正把手中的筆記本電腦對着衆人,屏幕中央是一張戴着紅色的貓臉面具的鬼嫿。
這是一段線上的採訪。
在看到視頻的那一刻,許夢雨的臉色白得出奇,她雙手攥緊,才拼命讓自己保持鎮定。
視頻裏傳出的一字一句,都在無聲地抽打着她的臉,把她打得啪啪作響。
有了足夠視頻,她再也解釋不清楚了……
她想立刻就逃走,可是逃不掉。
只能被迫,繼續聽着視頻傳出來的聲音。
再看着林母和林逸澤的臉色一寸一寸地變黑。
貓臉面具下繼續傳出聲音:“我最喜歡畫並蒂蓮,很多種顏色我都有畫過:粉色,紅色,黑色,五顏六色都有,卻唯獨沒有粉絲提議的藍色。”
“我的畫裏,沒有藍色。”
“爲什麼呢?”
“私人原因,保密……”
視頻到這裏戛然而止,現場的所有人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陸小姐,還要說些什麼嗎?”
陸北安其人自帶嚴謹氣場,衆人不聽許夢雨的解釋,嫌棄聲一片。
體面的上流人家有的默默離開,有的笑着搖了搖頭,神情滿是不屑。
風風火火的百姓直接叫囂着,騙子,綠茶,退門票錢之類的話語,最後罵罵咧咧地離開。
“我們也走吧,不值得。”陸北安對許知畫說。
“嗯嗯。”許知畫連連點頭,推着陸北安離開。
衆人的唾棄像萬箭齊發,許夢雨只覺身墜冰窖,渾身顫抖着冒冷汗,痛得無法呼吸。
“澤兒,你找的這是什麼女人?我們林家的臉都快被她給丟盡了!”
林母冷冷地落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呵。”林逸澤也冷哼了一聲。
見他要走,許夢雨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樣拉住了他:“逸澤哥哥,你別走,聽我解釋……”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要狡辯嗎?”林逸澤拉開她的手,眼神裏滿是噁心,“我們分開吧。”
雙手空空如也,許夢雨身體一軟,癱倒在舞臺上,咬着脣,眼淚止不住地流。
她很快就把這一切不幸的“源頭”安到許知畫的身上。
許知畫,要不是你咬着那幅畫不放,畫展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給我等着!
上了車,許知畫做了大好事一樣開心得手舞足蹈:“看吧,知畫就知道妹妹不是鬼嫿,她偷了別人作品!”
“她是個壞人!”
陸北安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她,在想她是怎麼能想到用“藍色並蒂蓮”這個點子讓許夢雨露出馬腳的?
這絕對不是一個傻子能想出來的。
“小哥哥,你看着我做什麼?”
她想了想一下,恍然大悟般,連忙擺了擺手:“知畫不會像妹妹一樣偷別人作品的,知畫的畫,都是自己畫的……”
“你是怎麼想得出讓你妹妹畫藍色並蒂蓮這個點子的?”
“哈?因爲知畫很喜歡鬼嫿,她總是畫並蒂蓮,妹妹沒她畫得好,一畫就露餡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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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在許夢雨用脣語警告她閉嘴的時候,就已經想好用藍色這個點讓她不攻自破,接着再裝傻。
“嗯?”陸北安的自覺告訴他,許知畫可能在撒謊,“顏色!藍色這個點,你是怎麼想到的?”
許知畫撓了撓頭,無辜地眨着眼睛:“知畫沒有注意到顏色呀。”
陸北安湊近她,把她逼貼在椅背上:“許知畫,你是不是在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