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嫣然,你可真是要把這皇宮,攪得不得安寧啊!”
皇帝尚未醒來,皇后就黑着一張臉,氣惱地拂袖而去了。蕭子楚見狀,也跟在皇后身邊,先行離開。
蕭若錦和宋嫣然,禮貌地將皇后送到門口。光是看着皇后的背影,宋嫣然都能感覺到,皇后勃然的怒意。
就在剛剛,皇后的侄女秦雙雙,已經被人拖走了,而且還是皇后親自下的命令。
這並非皇后所願,只是受形勢所迫,皇后怎能不氣惱?
皇后前腳剛走,宋嫣然就挪到蕭若錦身邊,壓低聲音問:“這治療敏症的藥方,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蕭若錦淡淡地說:“是大夫給雨柔開的藥方。”
宋嫣然恍然。
倘若不是秦雙雙被嚇得夠嗆,先暈了過去,一旦皇后要查這藥方上面的筆跡,又或是敬妃說了什麼,那這關,恐怕就難過了。
秦雙雙暈倒後,敬妃就急忙讓太醫給秦雙雙診治,皇后都來不及阻攔……結果就診出秦雙雙染了花柳病,而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皇后定不能當做沒聽見,更不能爲了保住秦雙雙,搭上她自己,只能不甘心地,命人將秦雙雙逐出皇宮。
其實宋嫣燃並不認爲,秦雙雙先一步染病,就一定是罪魁禍首。
更何況,秦雙雙是皇后的親侄女,是被皇后培養,送到皇帝身邊的,怎會做出這種糊塗事?
可事情既已鬧成這樣,秦雙雙就算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尤其這秦雙雙還沒得到位份,在這混亂之際,只能成爲犧牲品。
“宸王對宸王妃真是情深義重,宸王方纔爲了宸王妃,竟撒了謊。”敬妃緩步從裏面走出來,意味深長地說道。
宋嫣然聽敬妃這麼說,自是回敬道:“敬妃娘娘真是大義凜然,竟然在這個時候,將隱瞞許久的事公之於衆,實在令人敬佩。”
“宸王妃這是在怪罪我了。”敬妃輕嘆一聲,“原本我也想繼續隱瞞此事,只是自得知陛下身體抱恙,我就十分心虛,生怕陛下是受了此事影響,一時着急,才做了這麼衝動的事。”
敬妃突然走到宋嫣然面前。
蕭若錦伸手一欄,就把敬妃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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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妃擡眼看着蕭若錦,語氣幽怨地說:“怎麼,宸王這是在責怪我嗎?”
蕭若錦沉着臉,對此不置可否。
敬妃無奈地搖了搖頭,“確實是我做得不妥當,宸王和宸王妃對我心生不滿,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我身爲陛下的妃嬪,肯定要先爲陛下着想,還請你們多多體諒。”
敬妃都已經把皇帝擺了出來,若是他們再繼續計較,屬實就顯得有些無理。
宋嫣然推開蕭若錦,主動拉住了敬妃的手,笑盈盈地說道:“敬妃娘娘多慮了。敬妃娘娘身爲長輩,我們這些晚輩可不敢有怪罪之心!”
敬妃聽了宋嫣然這話,臉頓時就僵了。
宋嫣然無視敬妃的不滿,繼續說道:“我和王爺都是晚輩,敬妃娘娘不用對我們這麼客氣,我們更不敢責怪敬妃娘娘,敬妃娘娘千萬別多想。”
宋嫣然說完,又回頭問蕭若錦,“王爺也認同我的說法吧?”
蕭若錦略微頷首,面無表情地說:“宋嫣然說得極是,敬妃娘娘身爲長輩,我們這做晚輩的,自是不敢有所抱怨。”
蕭若錦這話再一說完,敬妃的臉色比剛纔更難看了。
宋嫣然在心裏冷笑。
敬妃真是狡詐啊!
敬妃今天這一番折騰,一來剷除了皇后心腹,少了一個與敬妃爭寵的對手。二來,還教訓了宋嫣然,讓皇后對宋嫣然心生不滿,讓皇后和宋嫣然結了樑子。
一夕之間,教訓了前後兩個情敵,手段屬實高明!
難怪蕭若錦之前反覆告誡她,讓她不要接近敬妃。她之前還以爲,蕭若錦是怕她發現敬妃和蕭若錦的陳年舊事,如今看來,她真是誤會蕭若錦了。
宋嫣然正想着,就聽太醫在裏面喊道:“陛下突然渾身抽搐,宸王妃快進來看看吧!”
宋嫣然的思緒被打斷,急忙進去,查看皇帝的情況。
“不好,陛下的病情突然惡化了!”
太醫們在旁邊你一言我一語,商議着該如何爲皇帝醫治。
可大家商議了一通之後,卻發現,並無更好的辦法。
最後,他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宋嫣然的身上。
宋嫣然覺得,以皇帝現在的病情,不管是鍼灸還是用藥,都只是保守治療,恐怕不會有什麼效果,最多就是吊着命,往後的日子,也只能當個植物人。
宋嫣然思量許久,提議道:“陛下的顱內有血腫,只有將顱內的淤血排出,陛下才有可能醒過來。可是用現有的方式,只能阻止顱內出血,不讓顱內血腫的情況更加嚴重,卻不能將淤血排出。”
太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太明白宋嫣然的意思。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爲陛下開顱,直接把血塊取出來。”宋嫣然直接說道。
太醫們一聽宋嫣然這話,頓時被嚇得臉色慘白。
“這,這也太荒唐了!”
雖然這幾位太醫,之前已經見識過宋嫣然爲楚王妃剖腹取子,但現在說到要給陛下開顱,他們還是大爲震驚。
“宋嫣然,這種事可玩笑不得!”蕭若錦把宋嫣然拽到一旁,“父皇的身份何其尊貴?別說開顱,便是在父皇身上製造傷口,那都是大不敬的!”
“我這是爲了救命。我當然知道陛下身份尊貴,可現在再尊貴的身份又有何用?在我看來,不管是什麼身份,得了病,躺在這裏,那就是病人。我是大夫,我要做的就是救治病人!”宋嫣然語氣堅定地說。
蕭若錦擰着眉,艱難地說:“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比如說用藥……”
宋嫣然搖了搖頭,沉聲道:“但凡可以用藥治好陛下的病,我也不會冒這種險。眼下只有開顱,才能治好陛下的病,讓陛下醒過來!除此之外,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