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可真是胡鬧!父皇身體不妥當,六弟不親自前來,竟只是派六弟妹前來查看!屬實太不像話!”
聽着蕭子楚對蕭若錦的抱怨,宋嫣然還是覺得,這話說得太客氣了。
在他們出門之前,趙婆子喊住蕭若錦,說宋雨柔爲了自證清白,吞針自盡了……
蕭若錦在聽了這一番話之後,二話不說,就讓她跟着太監進宮,自己則是急忙跑回去,查看宋雨柔的情況。
蕭若錦能蠢到這個地步,也是讓宋嫣然匪夷所思。
一邊是他的親生父親、當今陛下,另一邊是一個瘋女人,蕭若錦竟想都不想,就選了後者。
蕭若錦可真是,滿心滿眼都只有宋雨柔一人啊!
宋嫣然覺得實在諷刺,但比起蕭若錦那邊的荒唐事,宋嫣然還是更在意皇帝的安危。
宋嫣然以爲皇帝是花柳病發作了,可沒想到,宋嫣然進宮後,聽了太醫的描述,猜測皇帝應該是中風了。
宮裏的太醫們,都在裏面盡力救治皇帝。宋嫣然雖然來了,但按照規矩,她仍不得入內。
只是太醫在實在無法的時候,會出來詢問一下宋嫣然的意見,宋嫣然不能親自給皇帝把脈,也只能提出保守的建議。
蕭子楚在她之後匆匆趕來,拉着太監,對皇帝的病情好一番問詢,然後就焦慮地在門口踱起步來。
過了許久,蕭子楚都不見蕭若錦的身影,還朝裏面扒着頭,生怕蕭若錦先他一步被皇帝召見。
宋嫣然知道蕭子楚的心思,便在一旁站着,懶得理會,可蕭子楚卻找宋嫣然打聽起了消息。
宋嫣然就坦誠地,把蕭若錦留在宸王府,陪着宋雨柔的事告知蕭子楚。
蕭子楚聽完她所言,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隨後就順着宋嫣然的意思,指責起了蕭若錦。
“六弟如今真是被豬油蒙了心,爲了一個女人,不顧及六弟妹也就算了,竟然連父皇都不放在心上!六弟妹放心,等三哥見到六弟,定會好好敲打敲打六弟!倘若六弟還不知悔改,那三哥就幫六弟妹稟明父皇,讓父皇來幫六弟妹敲打六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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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楚雖說了這一番義正言辭的話,宋嫣然卻從中察覺到滿滿的算計之意。
這兄弟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自是要躲得遠遠的。
眼看着蕭子楚不動聲色地,朝宋嫣然這邊挪過來,宋嫣然索性走到另一邊,躲個清靜。
蕭子楚正想拍宋嫣然的肩膀,宋嫣然猝不及防地一躲,蕭子楚的手就懸在了半空。
蕭子楚尷尬地將手收回,隨後又朝宋嫣然那邊挪了過去,“六弟妹跟着六弟,真是受了不少委屈。六弟爲人遲鈍,不懂得心疼人,六弟妹可要多擔待啊!”
“三哥何出此言?”
蕭子楚話音剛落,就看到蕭若錦揹着手,緩緩走了進來。
宋嫣然沒想到,蕭若錦竟然這麼早就來了。
蕭若錦走到宋嫣然身邊,自然而然地,用手摟住宋嫣然的腰,擺出一副宣佈主權的樣子。
宋嫣然皺着眉頭,滿臉的不情願。
見狀,蕭子楚也調侃道:“六弟與六弟妹,該不會只有在本王面前,纔會變得如此恩愛吧?”
“三哥說笑了,本王與宋嫣然一直恩愛非常,偶爾打鬧,也只是夫妻間的晴趣罷了,不勞三哥費心。”蕭若錦面無表情地說。
蕭子楚冷哼一聲,“既是如此,六弟又怎會爲了一個宋雨柔,就拖延來探望父皇的時間?還把六弟妹先送來!六弟此舉,屬實不孝!”
蕭若錦用摟着宋嫣然腰的那只手,狠狠地在宋嫣然腰間掐了一把。
宋嫣然想躲開,但蕭若錦又一直抓着她的衣服,爲了避免衣服被蕭若錦撕破,宋嫣然只能咬緊牙關,繼續站在此處。
蕭若錦不緊不慢地說道:“本王與三哥,不過是一前一後進宮,三哥倒也不必爲了責怪本王,順便詆譭了自己。”
蕭子楚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就變了。
蕭子楚冷哼一聲,氣惱地甩了袖子,便挪到一邊去。
蕭子楚一走,蕭若錦就低聲責問道:“本王沒來的這段時間,你都和三哥說了什麼?”
“王爺與其這般在意我同旁人說了什麼,倒不如管理好自身,讓我無話可說。”
宋嫣然把蕭若錦的手指掰開,迅速與蕭若錦拉開安全距離。
“王爺的心肝,這會兒可還好?吞針可是大事,王爺既不在宋雨柔身邊陪着,莫非宋雨柔已經一命嗚呼了?”宋嫣然嘲諷地問道。
蕭若錦沉着臉說:“你該慶幸,本王及時進去阻止了雨柔,否則,萬一雨柔真出了什麼事,你就是罪魁禍首!”
宋嫣然本想回懟,但一低頭,就見她的衣服上,竟染了些許血跡。
宋嫣然皺着眉,查看了一下,這次回想起,這地方分明是剛纔被蕭若錦抓過的。
宋嫣然眼眸微垂,眼睛落在蕭若錦的手上。
果然,蕭若錦的手心和手背,甚至還有手腕,都有着被針劃破的痕跡。
蕭若錦甚至沒來得及包紮,就匆匆進宮了,稍微深一點的傷口,現在還滲着血。
宋嫣然正想問問蕭若錦傷口的事,就聽蕭若錦着急地問起皇帝的情況。
宋嫣然只把她所知道的,盡數告訴蕭若錦。
蕭若錦聽後,面色凝重地問:“父皇這病,能治好嗎?”
宋嫣然坦然道:“若是不嚴重,注意休息和飲食,修養一段時間,還能痊癒。但要是病情嚴重,也許會落下一些病根,需要慢慢調理,但不一定能根治。”
“那父皇這是……”
蕭若錦的話還沒說完,太醫就從裏面匆匆地跑了出來。
蕭子楚見狀,立馬拉住太醫,詢問了起來。
太醫臉色慘白,“陛下,陛下的情況十分不妙,恐怕,恐怕撐不過去了……”
“什麼?父皇!”蕭子楚一把推開太醫,哭嚎着闖了進去。
蕭若錦也急忙跟上,宋嫣然緊隨其後。
太醫們在皇帝牀邊跪成一排,宋嫣然想都沒想,就擠進去,掀開牀幔,查看起了皇帝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