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嫣然，你答應過本王，會好好照顧雨柔的！可才幾個時辰，雨柔爲何就變成這樣？”
蕭若錦只穿了一件裏衣，就匆忙趕來，氣急敗壞地站在宋嫣然面前，對宋嫣然一通指責。
宋嫣然懶得反駁，命人把宋雨柔綁起來。
一聽這話，蕭若錦更是不幹。
“宋嫣然！你真是惡毒至極！雨柔都已經被病痛折磨成這般模樣，你不去爲她醫治就算了，竟然還要將她綁起來！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還有沒有良知？真是辜負了本王對你的一番信任！”
宋嫣然本來沒打算搭理蕭若錦，誰知道蕭若錦竟然來勁了。
宋嫣然哼了一聲，嘲諷道：“王爺何時信任過我？從來沒有過的東西，有什麼可辜負的？”
“你……”
蕭若錦正欲開口反駁，宋嫣然打斷蕭若錦，命在場的人全都退下，隨後質問蕭若錦，“王爺這麼關心宋雨柔，可知宋雨柔服用五石散一事？”
蕭若錦頓時愣住，“你說什麼？雨柔服用什麼？”
宋嫣然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重複了一遍，“五、石、散！王爺見多識廣，該不會沒聽說過這東西吧？”
蕭若錦沉着臉，向前一步，走到宋嫣然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五石散是朝廷明令禁止的東西，開不得玩笑！一旦被發現，輕者坐牢，重者流放或處死……”
“王爺這話不該對我說，應該對宋雨柔說。王爺還是勸勸她，少喫點這傷身子的東西吧！”
蕭若錦搖了搖頭，似乎還有些不願相信。
“不！這一定是誤會！雨柔是一個好姑娘，怎麼會用這種東西？更何況，現在可以獲得五石散的途徑也很少，她平日鮮少出門，怎麼可能拿到五石散？”
蕭若錦正說着，宋雨柔痛苦的聲音又從房間裏傳了出來。
他以前也見過服食五石散的癮君子，那些人在斷了藥之後，就是這個反應。
蕭若錦痛苦地閉上眼。
他知道，宋嫣然說得沒錯。
他也總算知道，爲何之前宋雨柔發瘋的時候，他心中心疼的情緒寥寥無幾，更多的厭煩，乃至厭惡。
其實他心裏已經意識到，宋雨柔的情況大有問題，只是從未往那個方向多想，也不願去想，
現在被宋嫣然揭露出來，蕭若錦也不得不直面這個事實，否則就顯得自欺欺人了。
“你之前就知道了？”蕭若錦冷聲問道，“所以你才讓雨柔搬到這來？你當時爲何不告訴本王？你覺得本王很蠢？你是在戲弄本王？”
宋嫣然翻了個白眼。
她沒想到，蕭若錦在意的，竟然是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我之前只是有所懷疑，但並無證據。倘若我在那種情況下，直接提出質疑，王爺定會認爲，我是因爲和宋雨柔有仇，才胡編亂造，意圖損害她的名聲。”宋嫣然淡淡地說道。
蕭若錦氣惱地說：“在你看來，本王就是這麼一個不辨是非之人？”
“不然呢？”宋嫣然反問，“王爺一貫如此，不是嗎？”
蕭若錦啞口無言。
宋嫣然把發現五石散一事，詳盡地告知蕭若錦，還把她從髮釵裏倒出來的五石散，交到蕭若錦的手裏。
雖然蕭若錦沒有那麼可靠，但茲事體大，宋嫣然相信，蕭若錦定不會敷衍了事。
至少在這件事上，蕭若錦應該還是會處理好的。
“雨柔定是受人矇蔽，定是有人要加害雨柔！”蕭若錦手裏攥着那瓶五石散，咬牙切齒地說。
宋嫣然對此，不置可否。
“可恨那小丫頭竟服毒自盡！此事恐怕與皇后脫不開干係！”蕭若錦低聲道。
宋嫣然不大讚同地說：“雖然那小丫頭是皇后送來的，不過也不好認定，此事與皇后有關吧？”
“怎麼，都這時候了，你還要幫皇后說話？莫非你也被皇后收買了？又或者是爲了蕭子楚？”蕭若錦怒吼道。
宋嫣然沒想到蕭若錦竟還能把話題轉到這裏，冷哼道：“王爺真是不放棄每一個侮辱我的機會啊。”
蕭若錦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尷尬。
其實話纔剛說出口，蕭若錦就後悔了。
他心中並未多想，只是一時氣急，便脫口而出。
蕭若錦糾結着如何向宋嫣然道歉，可想了半天，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只得轉移話題，“雨柔的身體，可有辦法醫治？”
“除了強戒之外，別無他法。好在她服用五石散的時間應該不長，倒也不至於無法挽回。只是……”宋嫣然朝偏房看去，悠悠地說，“在強戒的這段時間，她都會這麼痛苦，只怕王爺會捨不得。”
蕭若錦確實捨不得。可就算再捨不得，他也別無選擇。
宋嫣然還是命人把宋雨柔綁起來，不過蕭若錦這次就不再阻攔了。
等宋雨柔被綁好，確定沒有攻擊性之後，宋嫣然纔不緊不慢地走了進去。
宋嫣然走在前面，宋雨柔一看到宋嫣然，就扯着嗓子說了許多難聽的話。
隨後，蕭若錦也跟了進去，宋雨柔看到蕭若錦後，表情瞬間凝固，“王爺，王爺快救救雨柔啊！宋嫣然爲了報復我，無所不用其極！王爺一向心疼雨柔，不會眼睜睜地看着雨柔受苦，卻視若無睹吧？”
宋雨柔滿臉期盼地看着蕭若錦，好像看到蕭若錦，就等於看到了希望。
“雨柔，你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宋嫣然這麼做，不是爲了害你，而是爲了救你。”蕭若錦輕聲說道。
宋雨柔顯然沒料到，蕭若錦是這個態度，臉色也變得更難看了，顫抖着聲音，不可思議地說：“王爺是不管雨柔了嗎？王爺是不在乎雨柔的死活了嗎？”
蕭若錦不知該如何跟宋雨柔解釋。
宋嫣然可沒有蕭若錦這麼矯情，面無表情地對宋雨柔說：“王爺把你交給我，讓我爲你治療，你再哭喊亦是無用。”
宋雨柔瘋狂搖頭，“不！我不需要你的治療！你是想害死我，獨佔王爺！我絕不聽從於你！我，我寧可自己死了，都不願受制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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