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啊?”許昭月覺得這人神經兮兮的,“難不成會有天災?”
老頭目光落向遠處,昏暗的光線中她看不清他的神情,許久之後他才道:“羅刹王創造了煉獄。”
羅刹王?那是什麽東西?
就在許昭月疑惑間,那白胡子老頭從懷中摸出一枚銅板遞給她,說道:“既然姑娘沒有應卦,那麽這枚銅錢便還與姑娘。”
許昭月還來不及說話,那老頭便將銅板塞給她離開了。
“不是……那個……”
許昭月待要追去,周圍哪裡還有老頭的身影。居然一眨眼人就不見了,這老頭行蹤飄忽不定讓許昭月知覺他不是那麽簡單。
許昭月看了一眼手上的銅板,這才發現這並不是一枚銅板,和銅板一樣大小,看上去卻像一枚徽章,上面刻著一顆五角的星星和一彎月亮。
許昭月越發覺得奇怪了,第二天一早她退房的時候特意問了一下侍者,昨日是否有一位白發白須的老者居住,那侍者卻告訴她沒有這個人。
從客棧出來,熊文斌問許昭月,“邵姑娘是在問昨天那位問命先生嗎?”
許昭月手上摩挲著那枚徽章,說道:“我感覺那個人奇奇怪怪的。”
熊文斌目光也落在了那枚銅錢上,他詫異道:“邵姑娘怎麽會有星月閣的族徽?”
“星月閣?”許昭月將那枚徽章遞到他跟前,問道:“你說這是星月閣的族徽?”
“邵姑娘不知道星月閣嗎?”
許昭月搖搖頭,她來這個世界才兩年,很多規則都還沒了解清楚,除了那幾個耳熟能詳的門派外,其他的小門派她不是全都知道。
熊文斌說道:“據說這星月閣在東海外的一座孤島上,星月閣能觀天象,能查地理,能知天命與未來,不過星月閣的人行蹤神秘,而且地處偏僻,他們和九州的來往也很少,是最神秘的一個幫派,能和他們接觸的人不多,邵姑娘你真是幸運啊,竟然認識星月閣的人。”
許昭月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所以那老頭竟然是星月閣的?本以為是個青銅沒想到人家是個王者?她還自作聰明,人家讓往北她往南。
所以現在她往北行還來得及嗎?
她之前覺得那老頭神神叨叨,說什麽天地會化作一片焦土,想到此處,許昭月呼吸不禁停了一瞬,如果他們真的能知天命,能知未來……
她頓時懊悔不已,當時為什麽沒有好好詢問清楚,他口中那個創造煉獄的羅刹王究竟是誰。
“邵姑娘,你手上這枚族徽是哪裡來的?”熊文斌又問她。
“昨天見的那個白胡子老頭給我的。”
熊文斌驚了,“所以昨天那位是星月閣前輩?”他說罷錘了一下手,懊悔道:“我竟沒看出來,早知他是星月閣前輩我便與他多聊一會兒了,說不準還能讓他給我測測命格。”
許昭月停下腳步歎了口氣,熊文斌見狀問道:“怎麽了?”他抓了抓頭髮,“我說錯話了嗎?”
“我不知我是不是該向南走了。”
“這是何意?你不是要去宛陽嗎?”
許昭月便將和星月閣前輩相識的經過說了一遍,熊文斌聽罷微蹙眉頭說道:“也就是說當時你以為那位前輩是遊方騙子,所以沒聽他的?”
“是啊,都怪我自作聰明。”
熊文斌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和我先一同去宛陽,待見到我師姐,先讓她好好酬謝你,然後我再向她引薦你,邵姑娘你既然無門無派何不考慮一下加入我們醫心谷?正好我們醫心谷在北方,這不也正應了前輩往北大吉的卦象嗎?”
加入醫心谷?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提議,無門無派,又不是頂尖高手,在江湖上行走會有諸多危險,如果能有個大派庇佑會安全很多,而且醫心谷一向比較佛系,不太參與門派之間的爭鬥,也避免了很多麻煩,確實不失為一個安身立命的好地方。
“不過我能加入醫心谷嗎?我也沒聽說你們醫心谷最近在招收新弟子 。”
“邵姑娘你不用擔心,我師姐一向最疼我,我師父又一向最疼我師姐,若有我師姐推舉,我師父肯定願意收你。”
許昭月衝熊文斌抱了一下拳,“若是能承蒙照顧入醫心谷,邵月感激不盡。”
“邵姑娘可別這麽說,你救我一命,這些不過舉手之勞,根本不算什麽。”他說完嘿嘿笑了兩聲,又道:“若是邵姑娘能入醫心谷到時候就是我的師妹了,邵姑娘不知介不介意?”
“當然不介意。”
他的笑容就越發燦爛了,帶著幾分少年人的天真稚氣,“那我很快就有小師妹了,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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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入醫心谷,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就算此番南行會遇到清虛派那些人,有醫心谷庇佑,想來他們也不敢將她怎麽樣。
熊文斌買了兩頭玃如獸,兩人騎著玃如獸一路往南,傍晚時分到達和宛陽相鄰的一個大城朔,再有一日行程就到宛陽了,此時天色已晚,兩人決定先在朔城下榻。
朔城的街道很寬敞,路上人來人往,兩人剛進朔城不久,就見周圍突然起了一陣騷動,朔城的戍衛兵正在清理道路,街上的行人全部被趕到一邊,看樣子像是有大人物要駕臨此地。
正在許昭月疑惑間,只聽得旁邊兩個女修正議論著這次來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