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要號碼，居然被拒，林嘉怡有些尷尬。
要知道，幾乎每次飛，都有男乘客追着她要聯繫方式的！
但，她仍舊保持着禮儀化的笑容，“那好！那你們先休息，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我去後面做例行檢查！”
“嗯！”簡單地應了一聲，厲寒便不再理會她。
林嘉怡自覺很沒有面子，便沒再多做逗留，拔腿走了。
她離開後，暮湘還沉浸在遇到恩人的喜悅中，顧自嘀咕道，“真是巧！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這麼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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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開心？！”男人扭頭，不悅地看向她。
“當然開心呀！”暮湘下意識地應道。
目光投在他陰沉的臉色上時，笑意猛地止住了，“你，怎麼了？！”
“我們，只是朋友？！”
他話音剛落，暮湘便立刻懂了。
垂下臉，她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怯懦地咕噥道，“我……我只是隨口那麼一說！”
“隨口說？！那怎麼不說，我們是夫妻？！”
“我們……畢竟還不是真正的夫妻！我……我在法律上，還是別人的妻子……我……覺得，我這樣的身份，現在還不配說自己和你是夫妻……”
厲寒皺眉，“不論你是什麼身份，在我看來，你始終是住在我心裏的那個小姑娘！況且，你和霍澤之的婚姻，早已經形同無物！本來，你們也只是有名無實，只差辦理離婚手續了！等小沐和你父親的事情處理完，儘快找個合適的時間，約他出來，談離婚！”
“約他？！我們主動去約他嗎？！”暮湘抿着脣，面上有憂色。
“嗯！”篤定地點頭，男人洞悉一切似的，“你放心！他不敢亂來！出了地下城，霍澤之便不再是那個呼風喚雨的H道老闆，他不敢亂來！主動約他，也好叫他認清楚，帝都現在還姓厲，不姓霍！”
他臉上一派淡然，目光中滿是自信。
暮湘一時竟看得怔住了！
這男人，霸氣起來，居然這麼有魅力！
“現在，我再問你一遍，我們，是什麼關係？！”
“.…..是……”暮湘囁嚅着，就是開不了口。
“有那麼難嗎？！”厲寒眉間除了惱怒，還浮起一絲受傷，“說我們是夫妻，對你來說，就那麼難嗎？！你究竟是因爲害羞，還是根本就是從心底不認可，不願意這麼說？！”
“我……”暮湘語塞。
她該怎麼解釋？！她自己也不知道！
身後不遠處，林嘉怡站在幕簾後，正悄悄地偷聽他們之間的對話。
飛機很快便呼嘯着衝向天幕，經歷過大約半小時的上升爬坡後，進入了平流層的滑翔狀態。
警示燈熄滅，機場廣播通知大家，“飛機已進入定速飛行狀態，乘客們可以暫時放鬆，很快，便會有空乘人員，給各位分發晚餐！”
厲寒冷着臉，抱着胳膊，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前方。
暮湘在一旁，滿心惶恐。
他在生悶氣，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安慰。
是她錯了，但，爲什麼犯錯，她一時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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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好像有個無形的小人，一直在掐着她的咽喉，讓她難以說出他想聽到的話。
嘴皮開開合合，動了又動，試了幾次，暮湘還是沒真正發出什麼聲音。
這時，餐車“咕咕嚕嚕”的車輪聲傳來，林嘉怡面帶笑容地出現在他們身邊。
“暮湘！”不知出於什麼心思，還在工作時間，她居然連名帶姓這樣叫她，“晚餐有雞肉飯、牛肉飯和素食拉面，你要哪一種？！”
暮湘根本沒有在意她對自己的稱呼，而且，已經認下她這個朋友，她反而希望她不要對自己太過客氣疏離。
想了想，她隨口應道，“雞肉飯吧！”
“好的！”林嘉怡從餐車上堆得高高的飯盒裏，取了一個，遞給她，“飲料呢？！咖啡、可樂、紅茶，還有……熱牛奶？！”
“熱牛奶好了！”暮湘也笑了。
很快，一杯冒着熱氣的乳白色液體便倒好，送到她面前。
看着那杯牛奶，暮湘心裏驀地一暖，道了句，“謝謝！”
林嘉怡點點頭，又滿懷期待地看向厲寒，“先生，請問您需要些什麼？！”
厲寒仍舊目視前方，沉着臉，“我不餓，不需要！”
“額……咱們這趟航程，全程要十幾個小時，下一次分餐要到明天早上了，您還是選一個吧！”
厲寒心情不佳，不耐地閉上眼睛，沒理她。
“給他來一份牛肉飯，一杯牛奶！”見情況有些僵持，也不想讓林嘉怡覺得失禮，最重要的是，怕厲寒半夜會餓，暮湘忙替他說道。
林嘉怡似乎對她替他做主的行爲，有些不滿，眼中一抹雜色一閃而逝，她順從地照暮湘說的，將食物飲品遞了過去，然後，深深看了厲寒一眼，這才推動餐車，繼續往前走了。
暮湘顧自打開厲寒面前的小桌板，將牛肉飯和牛奶擱在桌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勸道，“別再生我的氣了，是我不對！”
男人閉着眼，沒動，也沒吭聲。
“犯不上爲了賭氣自己餓肚子，是不是？！錯在我，你要是實在惱火，那我不吃了，我來餓肚子，懲罰自己，好不好？！”
眉心一緊，厲寒還是沒睜眼，卻悠悠地開了口，“不許不喫飯！你一向腸胃不好，難道忘了？！”
暮湘面色一喜！
即便這麼生氣，他還是不忘關心她！
“你不喫，那我就也不吃了！”她委屈巴巴地說，“你餓着肚子，我自己怎麼能喫得下去？！如果你想餓着，那我陪你一起！”
說完，她將自己面前擺着的雞肉飯，往遠處推了推。
只糾結了一瞬，厲寒便睜開了眼睛。
從柔軟寬大的座椅裏起身，他依舊滿臉嚴肅，卻伸手取過了牛肉飯，沉聲道，“喫吧！”
暮湘心間又喜又暖，忙將熱牛奶遞到了他的眼前，“喏！來嚐嚐這杯‘溫暖牌’牛奶是什麼味道！”
厲寒瞥了那杯牛奶一眼，皺着眉，接了過去。
牛奶送至嘴邊，還沒來得及喝一口，便隨着機身突然大幅度的晃動，灑出了大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