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澤之沉着臉，“先把氣喘勻了再說話！”
那人聽話的閉了嘴，先喘了幾口，氣順了些，才說，“是趙偉，趙偉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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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醒過來了嗎？！”
“是！是啊！早晨的時候確實醒了！一直也都好好的！我就剛纔去上個廁所的工夫，再回來，他，他就不行了！”
“什麼？！不行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人不行了，活不了了！”
“不可能！”霍澤之還沒說什麼，他身邊站着的喬醫生先一步堅定地說道，“我檢查過了，他的身體狀態不錯，各項生命體徵都很平穩，怎麼可能突然就不行了？！”
“是真的！不信，您去看看！他眼睛都散光了，就只剩出氣，沒有進氣了！”
沒等他說完，喬醫生便一把將他推開，大跨步往趙偉的房間跑。
霍澤之也滿臉肅穆，緊緊地跟了過去。
趙偉雙目緊閉，眉頭深深地皺在一起，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果真如手下那人彙報的那樣，他呼吸已經很微弱，整個人如同一片枯萎的落葉，蔫巴巴地躺在牀上。
霍澤之喊了他幾聲，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喬醫生上前，翻開了他的眼皮，用隨身帶着的醫用手電筒照了照，接着頗爲奇怪地嘀咕道，“不可能呀！上午我來看的時候，他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病情怎麼會毫無徵兆就惡化地這麼快？！”
此時，在趙偉房間門口站崗的那人，眼中閃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喜色。
“人確實沒希望了嗎？！”霍澤之走到喬醫生身後，小聲問。
喬醫生癟着嘴，微微搖了搖頭，“心肺功能眼中受損，活不過今天了！”
“那他現在還有意識嗎？有可能問出點什麼東西嗎？！”
“你自己看看！”喬醫生伸手往趙偉身上一指，“連喘氣的力氣都沒了，哪兒來的精力說話？！”
霍澤之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但他不死心，偏要問一問。
看着趙偉起起伏伏的胸口，他剛剛得來的好心情瞬間飛遠。
地下城內的人都盤查得差不多了，一點兒內鬼的線索都沒找到，他一籌莫展之際，趙偉的甦醒給他帶來了一道曙光，卻沒想到，這道光只亮了半日就熄滅。
短暫消逝的光輝，還不如一直沉寂！
得而復失的滋味，倒不如一直不曾擁有！
就彷彿，暮湘之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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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纔剛八點多，手下人便來彙報，趙偉走了！
霍澤之只是輕輕應了一句，“知道了！”，便不再出聲。
人都死了，趙偉門外的哨崗自然也撤了下去。
通往休息室的路上，站崗的二人走到一半兒，身後突然有人喊住他們，“哎！哥兒們！”
聞聲，二人回頭去看，接着，左邊那人便對右邊那人說，“是我朋友來找我，你先去休息吧，我和他說幾句話！”
“好！”右邊那人沒多想，就先走了。
左邊那人快步走到身後的人面前，小聲地問，“這個時候，你找我幹嘛？！”
來人將他拽到了旁邊的偏僻廊道上，左右看了看，見四周沒人，才壓低了嗓音，問，“趙偉的事，是不是你下的手？！”
“你說什麼呢？！他自己受了重傷，活不下去，關我什麼事？！”
“兄弟，跟我，你就別藏着掖着了！咱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那天，咱們從地牢出來，不還是我出的主意，要是趙偉醒了追究孫莉的事兒，你就趁他沒完全康復的時候，找機會把他處理了嘛！”
“你是提了這茬，但，這也不能證明，趙偉的死和我有關呀！”
“你還裝？！”來人翻了個白眼，無語地說，“喬醫生的醫術可是連咱們那個多疑的老闆都信得過！他都親口說了，趙偉的身體恢復的不錯，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突然人就沒了？！”
“.…..”站崗那人不說話了。
“兄弟，我來找你、問你，不是想害你！我都說了，咱們倆現在是一條戰線上的！你要是出了事，我能跑的了嗎？！你只有跟我說了實話，咱們才能提前想好對策，免得回頭老闆查下來，咱們口供不一致呀！”
站崗那人一聽，神情明顯有了鬆動。
他動了動嘴，糾結了片刻，終是點了頭，“是我！趙偉一醒過來，就找孫莉！我看他那樣子，是真對孫莉上心了！要是由着他身體恢復，回頭，咱倆一個都別想活！所以，我趁周圍人上廁所的機會，進去，拿毛巾把他捂暈了！”.七
“哎呀！你既然要動手，幹嘛不一下子把他徹底解決了？！你這不是給自己埋地雷嗎？！萬一他沒事，你不是更跑不了？！”
“你當我不想痛快地弄死他啊？！時間緊迫，我又緊張，見他不動了，我以爲他已經斷氣了，收起毛巾，就趕快跑出去了！誰知道，這樣他都不死！”
來人砸吧了幾下嘴，“幸好，有驚無險，他總算還是沒命了！”
“是啊！是啊！這下，咱們兄弟倆不用怕了！”
“你們兩個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突然，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在耳邊炸響，兩個竊竊私語的男人，差點兒魂都嚇飛了。
他們下意識往後一看，狹窄廊道的盡頭，有一道黑影正一步一步地朝他們靠近。
那道黑影揹着光，臉上好像還蓋着什麼東西，根本看不清楚長相。
“你……你是誰？！”動手捂趙偉的那人，一邊後退，一邊支支吾吾地問。
黑影淡淡一笑，“別怕！我不是來害你們的！相反，我是來幫你們的！”
說話的工夫，他已經走到了兩人面前。
另外一人指着他的臉，驚得話都說不利索，“你……你不是……地牢裏那個啞巴嗎？！你……怎麼會說話了？！”
“啞巴？！”黑影冷冷一笑，“你說的那個啞巴，早就死在地牢深處了！我發現他的時候，他的屍體都被老鼠啃得支離破碎了！”
“啞巴死了？！你不是啞巴！那……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