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周琴琴臉色一變,忙上前幾步,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地問,“我聽說,厲寒沒死!該不會,你又和他走在一起了吧?!”
暮湘沒出聲,但她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周琴琴一臉失望地往會客廳的沙發裏一躺,生無可戀地嚷道,“我真是搞不懂你,厲寒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死心塌地?!雖說他是長得不錯,但爲人那麼冷酷,和他在一起你能開心麼?!再說了,人家霍澤之樣樣也不比他差,脾氣還那麼溫和!我要是你,我一定選擇霍澤之!”
“琴琴!”猶豫了一下,暮湘走上前,在周琴琴身邊坐下,“霍澤之可能跟你看到的,不太一樣,而厲寒,其實不是表面上那麼不可接近。”
周琴琴順手撈起一個抱枕,抱在懷裏,一副不認同的表情,“你完了,你徹底完了,你已經被厲寒迷得喪心病狂了!我不瞎,也不傻,誰好誰壞,我還能分辨不出來?!”
“是真的,琴琴!”暮湘眨眨眼,聲音低了下去,似乎對接下來要說的話,自己也打心眼裏不願意接收,“你不是好奇我爲什麼不跟你打聲招呼就獨自去了山區支教嗎?!其實,是因爲,我失憶了!”
“什麼?!失憶?!”周琴琴猛地直起腰,一臉喫驚地看過去,“怎麼會?!你的腦袋受過撞擊嗎?!”
“不!不是!”搖搖頭,暮湘繼續說,“是因爲受了巨大的精神刺激,導致的應激性失憶!我的記憶停留在剛上東大的時候,最近五年內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都忘記了!那時候,我們纔剛認識,還沒有成爲朋友,所有,我腦子裏對你的印象不深,自然也忘記了和你相約一起去支教的事!”
“什麼玩意?巨大的精神刺激?好端端的,你受什麼刺激了?!”
暮湘儘量將語調放得平穩,以免周琴琴擔心,“一個多月前,我被綁架了!是琳達和孫莉合夥做的!”
周琴琴瞳孔一縮,緊張地抓住暮湘的手,“我的天哪,我居然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跟我說說!”
暮湘淡然地笑了笑,“我現在沒事了,別那麼緊張。”
“我的媽呀,你可是被綁架了呀!綁架是什麼你懂嗎?!綁匪都是亡命之徒,搞不好要撕票的!這麼大的事,你居然還能說的這麼雲淡風輕?!而且,我記着,你好像說過,那個孫莉跟你有仇的!”
“都過去了!”回想起當時的情況,暮湘內心裏,其實還是在不住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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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周琴琴面前,她什麼都沒表現出來。
周琴琴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她不想讓她爲自己擔心!
何況,周琴琴的性格她知道,脾氣急,人仗義,萬一把她點燃,她真能一個高跳起來,去找琳達和孫莉拼命!
她會陷入危險不說,還很可能把自己已經偷偷回到帝都的消息走漏出去!
“那後來呢?發生了什麼?是她們把你放了嗎?!”
“她們?怎麼可能?!”暮湘無語地搖頭,“因爲厲寒,琳達一直把我當成眼中釘,孫莉更是把坐牢的怨氣全堆在了我頭上,她們原本是打算殺了我的!”
周琴琴握着暮湘的手,明顯緊了緊,看得出來,她心裏很慌。
暮湘輕笑着拍拍她的手,繼續說,“她們在我身上綁了炸藥,我本來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了!可是,最危急的關頭,厲寒出現了!他爲了救我,自己被困在船艙底沒能出來!”
“所以,之前傳言厲寒是乘遊艇出海,不幸溺水身亡,全是假的?!”
“也不算全是假的!他確實是在遊艇上出的事,也確實是差點兒淹死!但,自己溺水卻是胡說八道,他是被人設計的!”
“可是,你剛纔不是說,綁架你的人是琳達和孫莉嗎?琳達那麼愛厲寒,她怎麼會對他下手?!”7K妏斆
“不是還有孫莉嗎?她一直恨厲寒將她送進監獄,想報仇!還有就是……”說到這裏,暮湘抿了脣。
周琴琴又好奇,又焦急,忍不住催促道,“都說到這兒了,你就別再賣關子了!”
“還有……其實,霍澤之一直跟琳達暗地裏有合作!我現在懷疑,我被綁架的事,其實他早就知道,只是爲了引厲寒出來,好對他下手,他才一直佯裝不知情,也沒有及時來救我!”
“這,不太可能吧?”周琴琴皺着眉頭,一臉拒絕相信的樣子,“我看他是很喜歡你的呀!就算再會僞裝,但眼睛不會說謊!他看你的眼神裏絕對有情!”
“呵!”揚起嘴角,暮湘一聲苦笑,“也許,以前是真的喜歡,現在,也可能還有幾分真心!但,和他的野心、欲望比起來,我不過是一枚可以捨棄的棋子!他篤定,厲寒一定不會不顧我的死活!所以,他冒着我會被炸死的風險,也不出手!這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不會吧!我看着霍澤之不像這種人呀!”
“我原本也是不信的!現在很多跡象都浮出水面,矛頭全部指向他!證據面前,我不願意相信也不行了!”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周琴琴半信半疑地顧自嘀咕着,“這麼一看,厲寒倒還不算太壞!爲了你,他居然連自己的命都能不顧!這一點,我還真是沒想到!”
“嗯!我也沒想到!”
臉上掛起了清甜的笑意,連暮湘自己都沒覺察。
“我還有個疑問,厲寒不是死了,他是怎麼死而復生的?!你不是去了大山支教,又怎麼會再次和他遇上?!”
“這一切也許都是命中註定!”暮湘輕嘆一聲,旋即轉頭看向窗外,滿心都是對蒼天的感激,“我因爲失憶,把一切都忘記了,又得知厲寒去世,內心悲痛,無法承受!爲了逃避,我選擇躲到深山裏去!卻沒想到會陰差陽錯地與他再次相遇!”
“當時遊艇沉沒海里,海水的巨大沖擊力把艙底撞開一道大口子,他被洋流卷着,逃了出來!出艙的時候,頭撞在了船艙上,很快陷入了昏迷!好在當時他人已經爬上了一塊漂浮的木板!在木板上,隨着洋流往南漂,居然正好漂到了我支教的那個小漁村的岸邊,被一個打漁的爺爺,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