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將剛剛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向厲寒做了彙報。
男人全程英眉緊皺，一語不發，直到小孫徹底不說話了，他才淡淡地開口，“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厲總，那暮小姐那邊……”
“先什麼都不必做！”
小孫跟在厲寒身邊多年，他和暮湘的事，他也算是知情者之一。
自家老闆的心思，他清楚的很。
也正是因爲清楚，才更覺得暮湘可憐！
明明喜歡人家，還非要對人家擺着一張臭臉，偏偏暮湘從不計較，總是忍辱負重，繼續默默陪在老闆的身邊。
有時候，他一個大男人，都替暮湘覺得不值！
因此，暮湘受了欺負，他也便格外氣憤，恨不得自己擼起袖子，上去幫她！
“那，您就任憑暮小姐，又被那個喬老師欺負？！”
“呵！”薄脣輕扯，露出一道殘忍的笑意，“我厲寒的女人，當然不是能任人侮辱的！”
小孫心裏一鬆，剛想追問，就被厲寒一個眼神嚇得低下頭去，“厲總，再見！”
關門聲響起，碩大的辦公室內，頓時安靜下來。
真皮座椅向後一轉，透過落地窗，厲寒目光悠遠地望向天際。
思忖片刻，他才摸過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有些嘈雜，巨大的音樂聲，吵得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沈從君笑盈盈地問，“厲老闆，最近找我，找的有點頻繁呀！”
“上次跟那你說的那件事，辦的怎麼樣了？”
“大哥，這才幾天哪！總得給我點時間，摸清楚那個藍喬實業的脈絡吧！”
“天天泡在酒吧迪廳，可不是沒時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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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什麼意思嘛！”沈從君一臉不服，“我可是正經人，辦的也都是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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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寒不置可否，“兩天！我只給你兩天時間！”
“兩天？！”那頭直接炸了鍋，“有沒有搞錯？！你讓我做的，是搞垮一家上市公司呀！兩天時間，夠幹嘛的？！”
“這是我的忍耐極限！”
“.…..”他語調清冷，聽起來不像玩笑，沈從君也沉下音調，語氣認真地問，“到底出什麼事了？這麼沉不住氣，可不是你厲總的一貫風格！”
“沒什麼了不得的！就是看他們家不順眼！”
“呦呵，什麼時候，你也向我靠攏，變得這麼隨性了？！我可記着，以前，有不怕死的競爭對手罵到你臉上了，你都能笑得雲淡風輕，硬着鈍刀子殺人，拖了他們兩個月，才生生把人家耗死！當時我就問過你，爲什麼不直接斷了他們的資金鍊，快刀斬亂麻！你還記得怎麼跟我說的麼？”
“這些小事，記不清了！”
“你說，你有的是時間跟他們耗！就想看人家是怎麼一點一點絕望，一點一點徹底斷絕生機的！”
沈從君賊兮兮地接着問，“現在，你突然轉性，這麼急不可耐地要弄死藍喬，怎麼可能沒有原因？！”
“不是所有事情，都必須有個爲什麼！”
沈從君訕笑一聲，“這事不是件小事，我也不怕得罪你，兩天，我真辦不了！我就算拉下臉，去求我家老頭兒，都難！”
“這麼想知道原因？！”
“嘿嘿！這不是有點動力，纔有幹勁嗎？”
天邊恰巧飄過一朵浮雲，形狀圓圓的，好似一張嬰兒的笑臉。
厲寒脣角不自覺地揚起，眼前，猛然浮現出暮湘那張清雋的臉，“如果，你最在意的人，被人欺負了，你會不會急？！”
“那得看欺負人的人，下手有多狠！”
“下手嘛……倒是還行，目前還侷限於言語攻擊！”
“害！說白了，不就是被人罵了幾句嘛，你至於非要對人趕盡殺絕嗎？！”
“我的人，我罵可以，別人不行！”
“哎呦，厲總，我沒猜錯的話，被罵這人，不是你自己，而是暮湘妹妹吧？這世界上，也只有她，有這個能力，叫你這麼氣急敗壞了！”
厲寒沒說話，抿了抿脣，默了片刻，他突然問，“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
“啥？”沈從君一臉懵逼，“你可是照着雌性動物的擇偶標準長出來的男人，居然有人說你差勁？！到底是誰，這麼有品位，我必須得好好認識認識！”
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厲寒不禁失笑，就知道，不該問他這個問題，“好了，別貧了！說正事！藍喬實業的千金，是暮湘的大學老師！這陣子，她……”
簡短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沈從君講了講，話畢，他淡淡地說，“我不替她出頭，她大概率又要忍氣吞聲！如果不主動問，估計，這件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告訴我！”
“哎！”沈從君嘆了口氣，“真是搞不懂你們倆，明明心裏有對方，怎麼就都這麼擰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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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後，喬老師消停了兩天。
週五，下午第一節是教育心理學。
從中午開始，暮湘就在糾結要不要翹課不去上了。
倒不是怕了喬老師，只是她怕再鬧出事來，會傳到厲寒那邊。
她都想象的到，聽到她被人責難，他臉上可能出現的表情。
他的控訴彷彿就在耳邊：“看吧，離開了我，你暮湘什麼都不是！你只能被人冤枉，被人侮辱，卻什麼都做不了！”
雖然心裏清楚，他們之間，從來不是完全平等的，但，她就是不願被他輕視！
“走啊，暮湘！”周琴琴拽着她的胳膊，拉着她往前走。
“我……要不，就不去了吧！”
“不是吧！”周琴琴停住腳，“你還真怕了那個姓喬的？”
“不是……我……”
“聽我的，不要慫！你要是不去，所有人都會認爲，那天她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可……”
直到還有五分鐘上課了，暮湘纔在周琴琴的拖拽下，忐忑不安地走進教室。
片刻之後，一個面生的男老師走進來，禮貌地朝大家做起了自我介紹，“同學們好，我是接替喬老師，來教大家教育心理學的魏老師！”
講臺下一片譁然，暮湘心裏更是疑惑不止。
喬老師雖然對她有敵意，但課程教的還是不錯的，無緣無故地，怎麼會突然就換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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