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不少圍觀的百姓發出了陣陣議論。
“這是怎麼了?不是要迎新娘子前去拜堂成親嗎?怎麼這新郎官兒卻提前走了?”
“不知道啊,說不準是有什麼急事?”
“再急的事情,也沒有迎親重要吧?畢竟,中途扔下新娘子就跑,可是極爲不吉利的。”
雲錦也艱難地坐直了身體,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片,她連忙掀開轎簾看向一旁的嬤嬤:“怎麼回事?”
嬤嬤連忙上前拍開她的手。
“公主萬萬不可如此失禮,您今日是新嫁娘,除了駙馬,不能顯露真容於人前。”
嬤嬤的動作瞧着很輕,卻讓剛剛承受完針刑的雲錦痛入骨髓,頓時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隨後,送親的隊伍依舊如之前那般慢悠悠地往前,速度不徐不緩,沒有絲毫着急的意思。
鳳非染這邊已經入席。
爲了膈應她和龍九淵,老皇帝一副假惺惺的姿態,非要邀請龍九淵當證婚人。
“十九弟,雲錦是朕的女兒,也要叫你一聲皇叔的,所以這場親事,也理應該得到你的祝福,你就和朕一起坐到這主座上,待會兒拜高堂的時候,受雲錦和雲墨一拜吧。”
龍九淵本不予理會,卻不想鳳非染對着他使了個眼色。
【皇叔快去,我總感覺老皇帝沒安好心,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
【也好。】
龍九淵離開了鳳非染身邊,剛坐到主座之上不久,一名侍女就朝着鳳非染走了過來,然後拿出了一串紅色的手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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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小姐,雲公子讓我把這個交還給您。”
看到這串極品火晶石煉製的手鍊,鳳非染不由得眉心一緊。
“雲墨現在何處?”
“後院偏房。”
鳳非染握緊了手鍊,遲疑片刻之後,起身朝着後院偏房而去。
龍九淵察覺到她的意圖,並未阻攔。
【非染,小心一些。】
【皇叔放心,我去去就回。】
鳳非染早就預料到,老皇帝絕不會只是想要舉辦個婚禮那麼簡單。
一路來到後院偏房,剛一進門,門上便有陣法啓動,直接將她鎖死在了裏面,同時房間中傳出一股異香。
鳳非染連忙屏住呼吸,取出一顆解毒丹放入口中,卻不料這香味依舊讓她心跳加速,身體發燙。
她正想要破門而出,房門再次被推開,一臉焦急之色的雲墨闖了進來。
“姐姐……”
看着雲墨行色匆匆的模樣,鳳非染瞬間便明白了皇帝的打算。
這房間內的香味明顯有催一情的效果,如果她在雲墨和雲錦成親當日,和雲墨在這裏廝混,傳揚出去,不僅是她自己名聲喪盡,還等同於把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了龍九淵的臉上。
嘖!
老皇帝可真是夠黑的!
只不過,現在的她可不是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那個時候體內靈力空空,鳳魂也只是剛剛開始融合,根本沒有辦法壓制藥性。
現在她已經是初階大靈師修爲,完全不會再被藥性影響。
至於雲墨,他是哥哥留在這裏,方便皇叔演戲的傀儡。
傀儡娃娃連人都算不上,自然就更是百毒不親了。
鳳非染打量着眼前的雲墨,目光中帶了錯愕和悲切。
“你找我來做什麼?”
傀儡娃娃僞裝成的雲墨,從外表上看天衣無縫,就連蒼白的臉色和額頭上沁出來的汗珠都如同真人一般。
此時,他也同樣面露詫異:“不是姐姐說想要見我嗎?”
鳳非染故作冷淡地站起身來:“我沒有要見你,不過,你既然決定把我送你的手鍊還回來,想來已經做好了徹底斬斷我們之間情分的打算,既如此,我就祝你和雲錦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姐姐……”
雲墨聲音中難掩悲傷,他上前兩步,想要擡手去握鳳非染的衣袖,卻又彷彿意識到自己再也沒了資格,頹然的將手收了回去。
鳳非染看着他這番模樣,心中快要笑瘋了。
皇叔可真會玩,瞧瞧他控制的傀儡娃娃,那神情、那演技,可謂是渾然天成,看的人怪心軟的。
“姐姐,從今日開始,我和姐姐之間就再無可能了,容安王是個不錯的人選,我希望姐姐可以忘掉我,好好的和王爺相處。”
皇叔這是自己給自己助攻?
鳳非染配合着演戲:“我對你的心意如何,你比誰都清楚,容安王的確不錯,可卻並非我認定的良人……”
“姐姐,時間會消磨一切,終有一日,你會慢慢淡忘了我,徹底接受容安王的。”
正說這話,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我剛纔看到鳳小姐和駙馬往這邊來了!”
“快,趕緊把人找到,哪有大庭廣衆之下把新娘子拋在街上不管不顧,調轉過頭來和舊情人幽會的,簡直是有失體統!”
“這邊的房門關着,裏面像是有人……”
鳳非染眉梢一動,不由得嗤笑一聲。
皇帝老兒這就按耐不住,帶着人前來捉間了?
她正想着該怎麼一腳把人踹飛,卻見雲墨走了上來,徑直將她攬入了懷中。
鳳非染不由得愣住:“雲墨……”
皇叔這是打算做什麼?
下一刻,房門被人踹開,露出了一臉怒氣衝衝的皇帝和神情錯愕的文武百官。
“嘶!鳳小姐和駙馬竟然真的在裏面!”
“這……有傷風化,着實是有傷風化!”
皇帝臉色沉沉:“非染、雲墨,你們……你們怎麼能?”
本以爲按照藥效,這兩人應該滾在一起了,誰曾想竟然只是簡簡單單的抱着。
雖然心中有些遺憾,不過也算是徹底坐實了他們私下幽會的舉動,足以用來打龍九淵的臉了。
“非染,朕之前就問過你,如果你心中對雲墨有意,朕可以做主讓你們在一起,可你偏偏性子執拗,一再的拒絕朕的好意,還說已經選定了容安王,那你現在又在做什麼?”
“還有云墨,朕也問過你吧?你信誓旦旦的說要完成雙親遺願,現在卻在成親當日,拋下新嫁娘不管,與鳳非染在此廝混,你現在就對得起你死去的雙親了?”
皇帝這番話說的痛心疾首,心中卻分外暢快。
憋了那麼久,總算可以用這樣的方法來出口惡氣了。
就在他暗自得意的時候,卻見雲墨身體一顫,驀然一口污血吐了出來。
“噗!”
“雲墨!”
鳳非染驚呼一聲,見雲墨軟軟的往地上倒,連忙將人扶住,焦急詢問:
“你怎麼了?”
雲墨半靠在鳳非染的懷裏,擡起手來,顫顫巍巍的指着皇帝。
“皇上,你……你好狠毒……”
皇帝愣愣的看着這一幕,瞬間懵圈了。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