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們一邊想着,一邊戰戰兢兢的朝着龍九淵打量,不少人想看又不敢太過明目張膽,那模樣宛若一只只伸着腦袋的老鼠。
這一下,鳳非染是真的沒忍住笑出了聲,伸手在龍九淵的手臂處戳了戳。
“皇叔,快點回你自己的席位上去。”
龍九淵嘆了口氣,攏了攏懷裏的肉肉和糖糖,哀怨的開口抱怨:“寶貝們,你們孃親都開始嫌棄龍叔叔了。”
肉肉和糖糖笑嘻嘻的,立馬站出來幫他撐腰。
“孃親,你這樣是不對的,龍叔叔多好呀,你不能嫌棄他,不然肉肉會生氣的!”
“糖糖也會生氣,糖糖要和哥哥一起,保護最好的龍叔叔!”
雖然知道雲墨叔叔是在演戲,可相比較而言,他們還是更喜歡龍叔叔。
鳳非染忍不住睜大了鳳眸:“寶貝們,你們都不幫着孃親嗎?那你們說,孃親和龍叔叔,你們究竟支持誰?”
肉肉和糖糖面露遲疑:“那個……”
龍九淵立馬拿出兩個黃澄澄、胖滾滾的金元寶,塞到了他們的懷裏。
肉肉和糖糖眼神一亮:“那個……”
龍九淵心領神會,再次一人塞了一個。
“孃親,我們當然要堅定不移的支持龍叔叔了。”
“沒錯,孃親不能嫌棄龍叔叔,不然我們第一個不答應。”
肉肉和糖糖緊緊的抱着龍九淵的手臂,不斷的對着鳳非染眨眼睛,目光之中滿是狡黠。
孃親,沒辦法,喫人嘴短,拿人手短。
龍叔叔給的實在是太多啦!
身爲一個懂事的寶寶,他們總不能跟銀子過不去呀!
望着鳳非染愣怔的神情,龍九淵心滿意足。
官員們一個個徹底的變身成石雕,傻呆呆的看着一家四口的互動。
真相了,容安王肯定是被奪舍了。
就在這時,通傳聲響了起來。
“皇上駕到!”
“微臣拜見皇上……”
衆官員連忙起身行禮,神情卻明顯的心不在焉。
鳳非染再次在龍九淵的肩膀上戳了戳:“皇叔,快回去!”
雖然她也想跟皇叔擠在一起,不過以後一家人膩歪的時間多着呢,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不能讓擁擠的空間,影響她待會兒打臉的氣勢!
龍九淵終於捨得起身,懷裏卻依舊抱着肉肉和糖糖,頂着皇帝打量的目光,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的席位而去。
皇帝面上帶着寬容的淺笑,眼皮卻暗自跳動不已。
官員們正在對他行禮,跪在地上尚未叫起,龍九淵卻這樣堂而皇之的抱着兩個孩子走動,絲毫沒有將他這個帝王看在眼中,甚至連面子的功夫都不樂意做了。
皇帝只能假裝沒看到,默默的忍下了這口氣。
“起身吧。”
“多謝皇上。”
官員們站起身來,一邊落座,一邊朝着龍九淵打量。
這時候,龍九淵終於邁上了臺階,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之上,然後擡眸,視線冰冷的在大殿之上一掃,一股凜冽的威壓瞬間席捲而下。
官員們呼吸一凝,身形不由自主的彎了彎,有些人甚至被那一眼看得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
是他們想錯了。
容安王還是以前那位高高在上、清冷不近人情的乾州第一高手!
皇帝掃了一眼鳳非染,又看了看被特意安排,坐在一起的雲墨和雲錦,壓下心中的不悅,含笑開口:
“非染,怎麼沒有看到楚教主?”
“哥哥出京城爲我辦事去了。”
皇帝目光一暗。
爲鳳非染辦事,竟比他這個皇帝的邀請重要?
這一個個的,果然是生了謀逆之心,絲毫沒有將他看在眼中!
皇帝面上含笑:“原來如此,上一次宴會相見匆匆忙忙,很多事情都沒來得及細講,本想着藉着這次宴會的機會,好好的與楚教主聊一聊呢。”
鳳非染揚起脣角,笑意卻不達眼底,整個人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清冷之意。
“皇上放心,兄長一會兒就能趕過來,到時候,皇上就能見到了。”
希望那個時候,這老皇帝還能笑得出來。
“那着實是好,既如此,那宴會就先開席吧。”
就在官員舉杯準備附和之際,雲錦卻直接站起身來。
“皇上,因爲錦兒的突然到來,惹的鳳姐姐傷心難過,錦兒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藉着這次宴會的機會,想敬鳳姐姐一杯酒,希望能夠獲得姐姐的原諒。”
官員們正準備出口的話剎那間嚥了下去。
一上來就直接出手,這雲錦是不是太過大膽了?
傀儡娃娃僞裝成的雲墨立刻皺着眉心出聲:“你做什麼?不是跟你說過了,不許再稱呼鳳小姐爲姐姐?”
雲錦身體微微一抖,整個人顯得越發柔弱。
“雲墨哥哥,是我不好,你千萬不要生我的氣,我再也不敢這樣稱呼了,我只是想着鳳姐姐寬容大度,應該不會計較一個小小稱呼的。”
皇帝仔細打量着鳳非染的神情。
她依舊如之前那般靠着椅背坐着,似笑非笑的望着雲錦,像是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不應下你這句姐姐,就顯得我小肚雞腸了。”
“沒有,錦兒沒有那個意思。”
鳳非染冷笑一聲:“呵,敬一杯酒,嘴上說兩句歉意之語,就能夠獲得我的原諒?你以爲我鳳非染的諒解如此廉價?”
雲錦巴不得鳳非染咄咄逼人,她越是強勢,越是能襯托出自己的柔弱無辜。
她眼眶越發紅了,學着之前鳳非染站在將軍府前的模樣,淚珠含在眼底,光芒點點,卻遲遲沒有落下。
“那需要我怎麼做,鳳小姐才肯原諒?只要你能開心,需要錦兒做什麼都願意。”
“俗話說得好,噓寒問暖,不如鉅款,道歉的話說一萬遍,也沒有一萬兩銀子來的實在,不如你賠我點錢?”
雲錦明顯一愣,隨即滿臉的不敢置信之色。
“鳳小姐,難道在你的心中,雲墨哥哥的感情是用銀子能夠衡量的嗎?你這樣說,不是讓雲墨哥哥傷心嗎?”
“從我與雲墨初相識,到前兩日分手,我陸陸續續花費在他身上的銀兩去零留整,也有足足一億八千六百萬兩銀子,你說提銀子傷感情?”
官員們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銀兩,都能抵得過大雍朝小兩年的稅收了。
竟然花費了這麼多!
雲錦有些傻眼。
“我……”
鳳非染面帶嘲諷:“你之前就說過,這些年一直把自己當成雲墨的妻子,此生只認定了他一人,那想來,幫他賠我點銀子,彌補一下我在這段感情之中的損失,應該也是樂意的吧?”
雲錦連忙堅定點頭表明心跡:“我自然願意,爲了雲墨哥哥,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那好,玄玉?”
玄玉立馬上前,拿出了一張單子仔細的念着。
“雲家在汀州冬雲街有房產兩座,在玉溪路商鋪一間,奴僕一十六人,田產五十六畝……”
雲錦的臉色越來越白。
這……這些東西,是雲家這麼多年積累下的產業,一絲都沒有差錯。
等玄玉唸完,鳳非染接過了紙張,拿在手裏輕輕的撣了撣。
“從今天開始,這些東西就是我的了。”
“失戀”也不能停下薅羊毛的腳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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