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蹄戰馬看到了肉肉,大大的眼睛頓時明亮了起來,根本不聽玄玉的控制,徑直朝着肉肉的方向跑了過來。
而且像是有意要展示自己一樣,一邊跑還不忘了一邊甩動棕毛,馬蹄也擡得高高的,以至於那腳步怎麼看怎麼……妖嬈多姿。
玄玉連忙握緊繮繩,結果根本不管用,直到戰馬們跑到肉肉的跟前,這才停下,低頭對着肉肉發出了一陣溫柔的嘶鳴。
“聿!”
肉肉驚喜地瞪大了眼睛,擡起小手便對着戰馬們打招呼。
“小馬兒,是你們呀!”
戰馬們高興極了,輕輕的踏着蹄子,低下頭來去蹭肉肉的小手。
糖糖則是欣賞的看着戰馬們金色的馬蹄,露出了一臉的嚮往之色。
黃金色的,好像要。
鳳非染沒想到會這麼巧的遇到龍九淵,等肉肉和戰馬們打過招呼之後,便拉着兩個寶寶往旁邊讓了讓,想讓馬車離開。
卻不料,車門打開,露出了裏面戴着面具,裹挾着一身清冷寒意的龍九淵。
“叔叔好!”
肉肉和糖糖眼神微亮,笑嘻嘻的和龍九淵打招呼。
他們可是有原則的寶寶,既然之前收了大壞蛋的銀子,那麼這稱呼上就一定要讓對方滿意。
看到兩個孩子,龍九淵的眼神閃過一抹柔和,不過有面具的遮擋,再加上他習慣了喜怒不行於色,並沒有人察覺到罷了。
“上車。”
肉肉和糖糖十分心動,他們很喜歡坐這個馬車,不過卻擡頭看向鳳非染,徵求她的意見。
鳳非染驀然一笑,一邊抱着兩個寶寶送上馬車,一邊毫無誠意的客氣:
“麻煩皇叔,這多不好意思。”
有馬車可以坐,誰還願意腿着往前走呢?
馬車內還是一如既往的寬敞舒適,不過和上一次擺設簡單相比,這一次竟多了不少的暗格。
等兩個孩子坐穩,馬車緩緩前行,龍九淵便回頭打開暗格,取出了兩盤子點心,送到了肉肉和糖糖的手中。
“謝謝叔叔!”
肉肉和糖糖禮貌道謝,而後一同把盤子捧到鳳非染的面前。
“孃親快嚐嚐,這個點心好喫極了。”
鳳非染也沒有客氣,一個盤子裏取了一塊:“嗯,確實不錯,你們快喫吧。”
這個渣渣皇叔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他十分喜歡肉肉和糖糖呢?
他不是應該幫這龍九淵出氣嗎?
難不成是在謀劃着什麼迂迴套路?
鳳非染不着痕跡地觀察龍九淵,突然她眉心一動,擡手將兩個孩子護在懷中。
下一刻,玄玉聲音急促的喊了一聲“籲”,馬車驟然停了下來。
而後伴隨着一陣轟隆隆的巨響,一輛帶着沈家標記的馬車橫衝直撞的從旁邊疾馳而過。
拉車的馬匹就像是發了瘋一般,根本就不看路,直接撞飛了路邊的一個攤位,連帶着整個馬車跟着翻滾了兩圈,轟隆一聲摔倒在了道路中間。
鳳非染打開車門去瞧,正看到一道紫色的玄力一閃而過。
嗯?
難怪平頭哥這兩天沒回來,原來是暗戳戳的等着報仇呢?
沈家馬車失控,頓時引得許多人出來看熱鬧。
沈家的護衛被摔的頭破血流,卻顧不上自己,連忙去查看車內的主子。
很快,丞相沈志安和丞相夫人陸氏被人七手八腳的扶了出來。
陸氏原本裝扮得體,一身暗紅色廣繡牡丹羅裙配合頭上的六支鸞鳥珠釵,一副端莊得體,光芒萬丈的模樣。
此時卻被摔得衣裙凌亂,額頭上鼓起了一個紫紅色的大包,珠釵更是不知道掉落到哪裏去了。
而沈志安模樣略微好一些,明面上瞧不出哪裏受傷,不過卻也是滿臉陰沉如水,站起來的時候,身形也僵硬的厲害。
陸氏還在低聲痛呼,沈志安已經發現了龍九淵的馬車,立刻整理衣袍,上前行禮。
“下官見過容安王,馬匹受驚,在王爺面前失禮,還請降罪。”
龍九淵目光淡淡:“無妨,儘快把道路清理乾淨。”
“是。”
沈志安擡起頭來,目光本是隨意一掃,卻在鳳非染的身上驀然凝滯。
眼前的女子一身素淡的淺藍色羅裙,墨發被一根白玉蘭花簪高高挽起,衣裙上沒有繡花裝飾、頭上也沒有珠釵花鈿,分明是簡單、素雅至極的裝扮,卻絲毫沒有折損她的美貌。
臻首娥眉、鳳眸葳蕤,單單是坐在那裏,垂眸淺笑,就已經讓周圍的一切都跟着明麗起來。
她的美不是如皓月清風那般的柔和,而是如火焰、如烈陽,讓人一眼看見便再也無法忽視,美的肆意凜然、光芒萬丈。
之前的玄寵交流大會,他因爲要在皇宮之中與皇上議事,並沒有前去參加,後來才知道,時隔五年重新歸來的鳳非染大放光芒,還將他的女兒沈青黛給廢掉了。
原本還想着今日要好好瞧一瞧,她究竟得了什麼機緣,又變成了何等模樣,沒想到這麼快便見到了。
鳳非染……
只一眼,沈志安便在心中將對她的戒備和防範提升到了極點。
有這樣的容貌,即便是沒有了任何的機緣,即便是無法感知玄力的廢柴,只要手腕足夠,也足以掀起漫天的波瀾。
鳳非染然打量着沈志安。
眼前的中年男子身形修長、體態勻稱,面容生的十分儒雅和氣,一行一動都像是被用標尺衡量過,謹遵禮法、恪守規矩,讓人挑不出一絲一毫的錯處。
自從二十七年前,乾州開始出現修行者,建立了四大主國之後,朝中便開始玄修當權。
只要修爲足夠,封侯敗相、位列三公不在話下,而不懂修煉的凡人,即便是滿腹經綸、學富五車,也很難在朝堂之上掌握權勢。
可偏偏就出了沈志安這一個例外。
他是四國之中唯一一個不懂修煉,卻能夠位居丞相之位的,而且在朝堂的博弈之中,面對玄修,卻絲毫不落下風。
單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成爲傳奇。
兩人各自想的不少,可實際上這番打量不過是在眨眼之間。
沈志安收回目光,命令下人趕緊拉走馬車清理道路。
道路很快暢通無阻,玄玉立馬駕着馬車朝着皇宮的方向駛去。
陸氏略微整理好了儀容,來到了沈志安的身旁,見他望着容安王馬車離開的方向,不由得低聲抱怨,聲音中夾雜着隱忍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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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那馬車怎麼會失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