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四個月的時間過去。
這期間,楚寒霄帶着慕雲瀾和兩個孩子直接住到了溫泉莊子上。
就連秋闈這樣大的盛事,都沒有出面參與。
皇帝氣得連連跳腳。
屢次在朝堂上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大罵寒王這個逆子。
用詞之嚴肅,語氣之憤怒,令人歎爲觀止。
那些新選拔出來的官員哪裏見過這等場面。
第一天入朝參政,就被嚇得手腳發麻,然後便是感慨伴君如伴虎。
之前可是聽說,寒王殿下深受皇上信任,是鐵定的下一任儲君。
現在才知道,皇上每天都要召集官員對寒王進行挑刺。
官員們也很給力。
有說寒王懶惰,懈怠,不問朝政,沒有責任心的。
有說寒王大興土木,屢次對寒王府進行修繕,有些奢靡過度的。
還有說寒王過於嚴苛,對官員壓榨太過,導致家庭生活不和諧的。
新選拔出來的官員們先是迷茫,而後慢慢的有了想法。
看來皇上這是對寒王殿下不滿,想要削減他手中權力了。
於是就有些大聰明主動跳了出來。
“皇上,除了其他大人們所言,微臣還了解到了一點,不過事情是關乎到寒王妃的。
寒王妃藉着有孕的名頭,大肆的收斂奇珍異寶。
大周各地的商人不遠千百里,前來爲寒王妃獻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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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是朱顏閣裏售賣的各類藥丸,每次都是補上即空。
微臣簡單的算了算,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寒王妃收斂的金銀約有百萬之數。”
話音落下,原本嘈雜的朝堂,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官員們紛紛回頭去看,眼神之中滿是驚異。
他們在這兒哄着皇上開心呢,這是哪裏跑出來的傻狍子?
誰不知道皇上罵寒王,稀疏平常。
他們跟着附和,過過嘴癮也就罷了。
畢竟寒王不是斤斤計較的性子,而且開口的大部分都是言官。
他們的職責便是當大噴子,各種各樣的意見提出來。
寒王殿下聽了,有則改之,無則加冕,總不會有什麼大錯。
現在竟跑出個實心眼兒的,關鍵是你罵寒王就罷了,怎麼指責到寒王妃身上了?
這可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皇帝本來正美滋滋的帶領着臣子過嘴癮呢,驟然聽到這名新晉官員的話,擡眸似笑非笑地看了過去。
“你的意思是說,朕的兒媳婦私下裏收了不少的賄賂?”
“是,皇上,寒王妃一直深受皇上誇讚,自然應該小心謹慎,好配得上皇上的信任。
可她大肆收斂財物,據說,每天往寒王府送拜帖的人都要排老長的隊。”
“那照你這麼說,朕應該好好的懲處寒王妃了?”
“臣覺得,單單是寒王妃一個人,恐怕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皇帝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照你這麼說,這期間還有寒王的參與?”
“寒王和寒王妃夫妻一體,即便沒有寒王的直接參與,也有管教妻子不嚴之責。”
皇帝面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只可惜這笑意卻絲毫的不達眼底。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
你是今年的新科進士?”
“是,下官杜子宣。”
一旁的禮部尚書連忙站出來請罪。
“皇上,微臣失職,請皇上責罰。”
“無妨,把這位杜進士帶下去,讓他專門去調查一下寒王和寒王妃,好好的查,若需要什麼人手配合,儘可能的滿足他。”
禮部尚書回頭看了看這新科進士,心中嘆息了一聲。
“是。”
皇帝看向了大殿最後面站着的生面孔們。
之前官員們清理的太狠,以至於現在很多職位都空缺着,尤其又收復了百越,人手就更加不夠用了。
爲了讓這批新選拔出來的進士們儘快的接手政務,便格外開恩,允許了他們在早朝的時候上朝旁聽。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這批人中竟然還出了個棒槌。
那名新科進士滿臉的激動。
沒想到自己竟精準地揣測了皇上的心思。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怎麼感覺其他的大人們看他的神情都滿是同情呢?
“行了,散朝吧。”
皇上沒有了繼續批判楚寒霄的心思,正準備離開呢,就建有內侍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皇上,寒王妃發動了。
寒王殿下心中惶恐,請皇貴妃前去寒王府上坐鎮呢!”
剛纔還一臉淡然的皇帝瞬間失了沉穩模樣。
“混賬東西,楚寒霄就是個逆子。
這個時候請皇貴妃過去?”
新科進士暗中冷笑。
看來寒王要倒黴了。
下一刻就聽皇上吼道:
“他怎麼不請朕呢?
朕乃天子,朕這個天子在那裏坐鎮,難道不是更穩妥?
擺駕,算了,太慢了,直接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