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驗明真相(1)
殿內所有人看著從盧藝身體裡引出小紅蟲來還沒緩過驚異的勁兒,再看到他屍首分解化去消失,只剩下一灘水後,齊齊駭立當地。
當然,驚駭的人裡不包括秦錚、秦鈺、李沐清三人。
這三人皆有著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氣度。
過了好一會兒,一位老者急呼,“盧藝!”
又一位老者醒過神,駭然地顫抖著指著謝芳華,“小王妃,你到底做了什麽妖法?”
“妖法?”謝芳華冷笑,“范陽盧氏如今只剩下老而昏聵的人了嗎?年輕的有腦子有眼睛的人都死靜了不成?我驗屍而已,到頭來髒水這是要往我身上潑?”
她話語凌厲,眼神冷寒,氣勢逼人。
那位老者看著她,被她氣勢所震,抖著胡子,似乎有要昏過去的架勢。
謝芳華轉頭看向盧勇,“左相,你也認為我是做了妖法?”
盧勇此時也已經回過神來,看看地上,本來那裡躺著一具屍體,如今真的變成了一灘水。他抬頭看向謝芳華,見她一雙眸子冷冷清清,似嘲似諷,他頓時心神一醒,看向秦鈺。
秦鈺一言不發,面上沒什麽表情。
他又看向秦錚。
秦錚臉色寡淡沉靜,同樣看不出表情。
他穩了穩心神,斟酌著開口,“老臣不懂得醫術,對於魅族的咒術也僅僅是知道而已。小王妃是閨閣女子,卻是能知曉這等奇異蟲盅,還知曉離屍散,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
張口閉口不提到底是不是她做法,隻說這些不應該是她一個閨閣女子該知道的事兒。
一下子,讓眾人都疑惑猜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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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閨閣女子,養在深閨,自然是只知道琴棋書畫、針織女紅,詩詞歌賦等小女兒的風月情事兒,這等事情,如此詭秘,不止聳人聽聞,且實在是令親眼看到的人畢生難忘。的確不是閨閣女子應該知道的。
眾人看向謝芳華的目光都大多驚疑揣測。
謝芳華不以為意,淡淡道,“忠勇侯府藏書不說百萬,也有十數萬冊,幾乎囊蓋了天下書籍。我雖然是深閨女子,但是臥病在牀的那些年,足不出戶,讀書來打發時間,讀醫書毒書藥書來自救己病,有什麽可奇怪的嗎?魅族的蟲盅之術,我自然也毒了些。”頓了頓,她盯著左相,“左相這是質疑我忠勇侯府小姐的身份?”
盧勇沒想到她輕描淡寫這般說了原因,一時間只能呐呐道,“今日之事,實在是令人驚駭。我族內子侄,就這麽屍骨無存,實在是……”
“我早就告訴你們了,是你們不信。”謝芳華截住他的話。
盧勇一時無言以對,看向太子,“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要給我們做主了!”一個老者“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另外幾個老者也立即跪在了地上,含淚道,“太子殿下,我族內侄孫這回竟然連屍體都沒了,這般屍骨無存,我等怎麽回去對他父母交代。求太子殿下做主。”
秦鈺抿了抿唇,看了謝芳華一眼,道,“你們要我怎樣做主?”
幾位老者齊聲道,“小王妃她……”
“放肆!”秦錚忽然惱怒,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劍,頓時一聲寶劍出銷的鳴銀聲,轉眼,那秉劍插在了幾位老者的面前的地上,他冷冷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名老者道,“屍體驗明死因了,不想著追查,反而要給驗明屍體的人潑髒水?你們范陽盧氏真是活到頭了。”
那幾位老者看著顫抖的寶劍,彷彿插在他們身上,頓時嚇得身子抖起來。
“你這是做什麽?”秦鈺轉頭對秦錚不滿。
“我做什麽?你要看看他們做什麽才是。”秦錚冷笑,“我看不見得是老而昏聵,而是老有所謀。沒準這盧藝就是他們范陽盧氏自己殺死的,卻用來汙蔑別人。”
這話一出口,眾人齊齊一驚。
那幾位老者瞬間瞪著秦錚,灰白著臉指著他,“小王爺,你竟然……竟然血口噴人!”
“隻準許你們血口噴人,就不準許我血口噴人?”秦錚看著他們,“范陽盧氏費盡心思送一個弱不禁風的人進軍營,到底安的什麽心?如今這個死了,你們不追查凶手,卻口口聲聲質問我的小王妃。到底是何居心?你們自己說說。”
幾位老者一時被他噎住,隻氣得顫抖著身子,似乎要昏過去。
眾人的視線也成功地被引到這幾個人身上,在揣測打量的目光下,終於一位老者先受不住,厥了過去。
緊接著,又有一位老者也厥了過去。
雖然二人厥過去,還剩下三位老者,那三位老者連忙對暈過去的那兩位老者驚呼喊叫。
一時間,殿堂亂作一團。
秦鈺對吳權擺擺手,“幾位老人從范陽盧氏連夜得到消息趕來京城,這一日又未曾得歇,疲勞加驚嚇,看來實在是累了,先安排個地方安置他們歇息吧。”
“是。”吳權立即帶著人抬了那兩名昏過去的老者下去了。
另外三名老者不走,齊齊對秦鈺懇求,“太子殿下,請您做主。”
“堂兄說得對,小王妃是請來驗明屍體死因的,如今已經驗明,不該潑她髒水。更何況有吳公公和韓大人打下手。韓大人出了名的清正廉潔、剛正不阿,秉公辦案,吳公公是父皇身邊的近身大總管。就算信不過小王妃,也該信得過他們。”秦鈺話落,擺擺手,“三位下去歇著吧。既然有韓大人在此,這件案子自然交給刑部辦。”
三位還想再說,但看到秦鈺臉色,點點頭,跟著吳公公走了下去。
三人一走,秦錚拿回插在地上的劍,伸手拽上謝芳華,向外走去。
秦鈺一怔,“你要去哪裡?”
“回府!”秦錚道。
“回英親王府?”秦鈺看著他。
“嗯。”秦錚頭也不回。
秦鈺立即上前一步,攔在了門口,蹙眉看著秦錚,“這件案子如今還沒頭沒尾。你這時候走什麽?”
秦錚看著他,臉色難看,“我來西山軍營,本就是歷練,當初皇叔說了,我是歷練,隨時來,也可以隨時走。我一在軍中沒有編制,無官職,二並未插手軍中職務,無權利,這件案子沒頭沒尾關我什麽事兒?我該做的已經做了,幫忙查案不說,還牽累我的小王妃今日辛苦跑來一趟,路上被人連番截殺,如今我不走難道容許某些人不識好歹,不感謝幫忙之恩,還潑我小王妃髒水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