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箋愣住了。
“主子……聽您這麼一說,那位孫小姐害了二公子,興許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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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瀾神情淡淡。
“犯了錯,願意承擔罪責,我想即便是言語之間粗魯一些,也應當是本質不壞。
我無法完全確認,所以便讓護衛們做做樣子。
現在謹慎一些,總好過發現被人借刀殺人的好。
你覺得呢?”
“借刀殺人?
難道……這一切又是那個傅妍搞的鬼?
爲的就是想要藉着主子您的手,殺了孫小姐?
她跟孫小姐有什麼仇怨嗎?”
慕雲瀾擡手點在了花箋的腦門上。
“是不是被熱傻了?孫湘君的背後是孫大人。
孫大人在邊境執政多年,從最開始的知縣,一路坐上了知府、知州,然後是郡守。
這些年,他的管轄之下,邊境始終安安穩穩。
百姓們受其庇佑,心中感激,因此他的聲望很高。
就連邊境的這些將領,對這位孫大人都很是尊重。
我一上來就殺了他的女兒,哪怕事出有因,就能一點隔閡不留嗎?”
花箋猛地搖頭。
“那怎麼可能,若是那位孫小姐死了,哪怕是罪有應得,孫大人也一定會心存芥蒂的。”
慕雲瀾目光悠遠。
“是啊,有芥蒂就會有裂痕,裂痕一旦產生,只會不斷的擴大。
邊境要用兵,最主要的是上下一心。
所以,哪怕是這個孫湘君,真的是有意害了我的兩位兄長,我也暫時動不得她。”
這便是大勢所趨。
當然了,事後這賬肯定是要算的。
花箋神情呆滯。
“這看似簡單的一件事,背後竟然有這麼嚴重的利害關係。
奴婢的腦子真的快要被熱傻了!”
轉不動,腦子根本就轉不動!
慕雲瀾笑了一聲。
“這件事情只是我的猜測,具體的還要繼續調查。”
“是,那奴婢去給將離傳信,讓他派人暗中查一查。”
“好。”
慕雲瀾站起身來,慢慢的在房間之中踱着步子,時不時還要用腳尖點一點地面。
花箋小心翼翼的在一旁陪着。
“主子,您這是做什麼呢,可是鞋子不舒服?”
“沒有,我只是在想。
傅家爲了造反,在上京之中挖了很多的地道,方便祕密行事。
那你說這邊城的地下,會不會也有?”
花箋蹲下,用拳頭在地面上敲了敲。
“這好像聽不出來吧?”
慕雲瀾被她的舉動逗笑了。
“若真是有的話,也是深埋在地下。
你這樣敲,自然是敲不出什麼的。”
話音剛剛落下,外面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孃親!嗚嗚!”
慕雲瀾連忙轉頭看向門口。
粥粥一路小跑着進門,臉上黑乎乎的滿是泥土。
白嫩的小臉看不出原本的模樣,直接皺巴成了一團。
慕雲瀾下意識的伸手按住了粥粥的腦門。
粥粥仰着小臉,小手像兩個翅膀一樣扒拉了幾下。
不敢太過用力,生怕傷到了孃親和她肚子裏的小寶寶。
只能垂了垂眼睛,可憐兮兮的望着慕雲瀾。
“孃親,壞~”
髒兮兮的奶糰子,露出一雙狗狗眼,水汪汪的望過來,心腸再冷硬的人也受不住。
慕雲瀾連忙鬆手,拿起手帕幫粥粥擦臉。
“這是怎麼了?到泥坑裏去,抓蛤蟆了?”
“蛤蟆都在泥坑裏嗎?那過兩天可以去……
不對,孃親救命,好大膽被怪獸喫掉了!”
粥粥終於想起了正事,跳着小腳驚呼。
“哪裏來的怪獸?”
“院子裏的呀,就在那個假山那邊。”
慕雲瀾仔細回憶。
她現在住的位置是內城,是整個邊城之中爲數不多一處大院落。
院子裏的確是有一座假山,就在池塘的旁邊。
池塘邊還修建了一座石雕大龜,頗爲顯眼。
只是什麼樣的怪獸能夠喫下好大膽?
要知道,它現在已經長成了一只大老虎,足足兩百多斤呢。
“走,孃親帶你去瞧瞧。”
剛一出房門,寒王府的護衛就趕了過來。
“王妃,在池塘邊的石雕旁,發現了一處地道的入口。”
慕雲瀾眨了下眼睛,低頭看向粥粥。
“真不愧是孃親的小福寶!”
這不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嘛!